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
党爱珍悠扬凄哀的葬歌魂曲还在继续,程尘静静地听着,从略有些变异的章节中,勉qiáng分辨出几句,似乎是屈原的《招魂》?
这篇文由于题材的原因,在现代种花家流传并不广泛,年轻人最多知道一句“魂兮归来”,网文之中选用的也往往是极少的片段。此时仔细听来,语词之间的涵意,细想想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魂啊回来吧!
何必离开你的躯体,往四方乱走乱跑?
舍弃你安乐的住处,遇上凶险实在很糟。
“魂啊回来吧!
东方不可以寄居停顿。
那里长人身高千丈,只等着搜你的魂。
十个太阳轮番照she,金属石头都熔化变形。
他们都已经习惯,而你的魂一去必定消解无存。
回来吧,那里不能够寄居停顿……】
程尘有些出神,这些古老的歌赋,究竟是古人一时脑dòng大开而写,还是曾经的东方,发生过什么不可名状的事?十个太阳轮番照she,金属石头都熔化……难道是塞伯特恩入侵地球?还是后羿she十日的另一个变种传说?可是假设真有外星人入侵,它们要地球人的魂gān什么?现如今它们又去了哪里?
在他的思绪如脱肛野马般肆意奔腾之际,火把星星点点光芒中,党族的祭祀之礼结束了。
越庚未在探查完内dòng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但程尘似乎能感觉得到,那略带考量的眼神,隐在某处默默地关注着他。
又一个chūn光明媚的清晨。
程尘呼吸着深山中清冽湿润的新鲜空气,用力伸了个懒腰。
老huáng兴冲冲地也起了个大早,让孩子们帮忙把药糙都收拾gān净打上包。他有些敬畏,还带点别扭地候在一旁,等程尘空下来,忙上前撑开一朵再灿烂不过的笑颜,恭敬地说:“小程大师,小程大师,您看……”
“huáng大哥,你别喊这么别扭行不?一切照旧,我也没变身成奥特曼啊?”程小少爷有些无奈地说着让人有点不明白的话,自已个想到了什么,又乐起来。
huáng吉光陪着笑,连声应是。
您小人家是没变身,可特么一转身就变成个大师,随手丢出来都是鸣府以上的经文,人家祖宗八辈没能奈何的yīn灵,你分分钟就教它们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不打扰人类的“死灵”。你让我照旧,我连俺舅都不敢照了,别说照您小人家了!
回过头想想,当时在柳州的宾馆其实已经能看出端详了,哪能请到这么神出鬼没还没声没息的文豪大师,还愿意给个叛灵师抚灵,不就是小程大师他自己喽!这么想起来,这位的背景其实……
他想起那天突然蹦出来的越氏武从,想想少年就出鸣府灵书,那必然是家学渊源,背景不是深不可测而是深得根本没底啊!
老huáng幽怨地偷偷丢了个小眼神,心则惊喜之。啊!有什么比自己想抱根后台硬的小粗腿,却发现自己直接抱上了恐龙腰还要更幸福的事呢?
“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托个大了。小程,程兄弟啊!我们什么时候下山?药都收得差不多了,这山里的事也了了。您看?”老huáng噎了一口,到底没敢直喊小程。
院子里头,山乡的村民们正挤在堂屋商量是不是真的要搬迁,故土难离的qíng感,实在不是说舍就能舍弃的。
不管他们最终商议的结果如何,反正下了山,这片绚烂的桃花林是一时再难见到了,也不知明年今日此时中,人面桃花还能否相映红?
“huáng大哥,这样,你先打理这些药材,我想和程朗再去那片桃花林和山dòng看看。”
总觉得这片山这片景,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莫非在梦中?程尘挠头不已,反正dòng里dòng外都这么多人折腾过了,当年党族也是从过溪涧那头用脚板走过来的,有阿郎在身边,嘿嘿嘿!胆肥心痒,就再去看看呗!
老huáng苦着脸挤出一团笑,狠表决心:要去,一定要去!坚决不能再把他老huáng丢一边,小小的探险大家肯定要同进同退!好不容易抱上的大金腰,不趁机加深感qíng和关系,更待何时?
那个,yīn灵应该是驱净了吧?好歹两位大师在身边,老huáng硬着头皮,正气凛然,一马当先,“看前方黑dòngdòng,定是那贼巢xué,待俺杀上前去,杀他个gāngān净净!”
看俺老huáng兵发yīn灵dòng!
程尘倒是不担心这些。越庚未探了又查,摸索半天,程朗也下去查看好久,现在dòng底想再找出丝yīn灵来都难。看着老huáng英雄好汉,义薄云天的样,哈哈哈!大伙一起钻山dòng当回蝙蝠侠吧!
党爱珍听说程尘要去三探yīn灵dòng,二话不说抢过了开路先锋的官,提个烧煤油的马灯,又准备了一大包备急物事,上山下dòng。除了马灯,大包全让程尘丢到了力大如牛的阿郎背上。
越过蔓蔓障障,yù语还休的艳红桃花林,一行人再次来到yīn灵dòng。
散去yīn灵之后,dòng中没有了那股寒彻骨髓的yīn冷,只余山间自然的凉,清风徐徐,带来一股极淡的桃花甜香,让人悠然心醉。dòng口温泉白雾蒸腾,更映得一林桃花如在仙境,仿佛随时要飘出个小仙女来。
爱珍姑娘掏出一个古旧的小本本,据说是记载当年南迁的族记。程尘看她翻开几页,都是古怪的字符,蚯蚓似的鬼画符,间或沾着些颜色可疑的暗色点点。
“这是地图?”程尘很怀疑,不照着图走,一个没啥分岔的山dòng大概也就几小时能摸遍,要是照着这鬼图走,嗯,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和党族的老祖宗们相聚,这个就很难说了。
爱珍祭祀一脸高深又慈祥,摸了摸无知小朋友大师的头,柔声说:“放心,姐姐还有绝招,包你不会迷路。”
手指轻动,一只半指长的黑甲虫从她袖间溜了出来,站在指尖探头探脑,两根长长的触须灵动地甩来又甩去,像是两根正在发密报的天线。
“这什么?苗家密术,蛊虫?”老huáng来了兴致,瞪着绿豆眼上瞧下瞧,心痒痒又不敢拿手碰这种怪异的玩意。
“寻路虫!我党家的密术和苗家有啥子关系?”爱珍祭司白了老huáng一眼,摸索着往内dòng爬。
“走!看看去。看看党族当年走过的崎岖路。”程尘也有些兴奋,拉着阿郎就往下爬。
幽黑的山dòng往下略陡,渐渐平坦开宽,dòng中地面湿漉漉的,隐约能听到潺潺水声。党爱珍举起马灯,程尘几人也打开村民家中搜罗来的大小手电筒,多少能增加点光照。
这里的地貌有些类似喀斯特地形,dòng侧到处可见溶蚀的迹象。偶尔在dòng地正中,会突然发现几根高而突兀的石笋,山顶则有倒挂的石尖遥遥相应,极缓地滴落着水珠。
走过开阔地,前方渐渐狭窄,水声也更明晰。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个溶dòng。”老huáng肯定地说,“有暗河,我们浙府山间很多这种dòng,开发好,挖个阶梯,弄点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照,这就是个神仙dòng!坐等着收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