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除了我都在重生
“小景,李潇只是普通人,经不得你这番折腾。”云翳冷静地说道。
但一贯熟悉他的云景,已经明显能听得出来这番话透露出来的恼意以及……
警告。
“如果是普通人,为什么在他经受了幽魂的侵袭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甚至看上去一点事qíng都没有。”这是云景刚刚才想到的一点,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才觉得李潇身上有古怪。
若是凡人,在与亡魂接触之后,都会大病一场,即使不生重病,也得在chuáng上躺个一两天。这个李潇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生龙活虎,怎么能不令人怀疑。
“你忘了吗,我曾经在他身上放了一张符篆。”云翳轻轻一碰,便顺利将他的手掰开。
云景愣了下,脸却红了红,想是也记起来了这件事。他倒不是因为不小心伤了无辜的人而感到愧疚,而是对于自己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反而在云翳面前丢脸的事qíng感觉到十分羞愧。
云景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极为凉薄的人,他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云翳一人。
其他人的生死,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李潇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逐渐恢复成原来的血色。
在听到云翳往他身上放了一张符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刚刚您是说?”
云翳好似才听到一般“哎”了一声,低眉笑了笑,敛眉微笑时候的模样,看上去竟像是在害羞一般:“实在是下下之策,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在你身上贴了一张护身符,得罪了。”
李潇连连摆手,道:“此言差矣,若不是您的符篆,我怕是没这么轻松。道长说这句话,实在是折煞小人了。”
“知道就好。”云景小声地补充道。
“小景。”云翳淡淡警告道。
云景只得住嘴了,随后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潇一眼。
不知怎么,看到自己被瞪了,李潇反而放下心来,觉得云景这番反应才是最正常的,不然像刚刚那样yīn晴不定,十分地吓人。
“这几天,就得委屈你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了。”云翳说道。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没有表达清楚,他又道:“先前一直困扰你们一村的妖物,至今还未收服,昨日你看见的,不过是被他蛊惑了的傀儡。而没有取到你的xing命,想必这几日还会有所行动。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这几日我们便先住在一起吧。”
“住,住在一起?”李潇声音有些结巴起来,下意识看了云翳一眼,然后……
脸红了。
“看什么看,你睡地上。”云景冷冷道。
李潇“哦”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云翳,谁知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正好被云景捉了个正着。
在云景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某人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不看就不看嘛,小气的仙人。
云翳略有感应地看向窗外,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他的手抚上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困惑与不解。
虽然感觉很淡……
但是,刚刚似乎有什么人占据了他的身体。
第十七章
云翳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一直观察留意他的云景。
见此,他不由得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四百年一开花的蓝花已经被拿来医治他受的重伤,以及弥补灵力上的缺失,所以云翳的内伤,就只能另寻其他灵糙灵药。
云景为此,一直感到十分内疚,认为是自己抢去了属于云翳的药糙,面对他一如既往对自己的好,内心更加地不安。
修士在元婴期,会重新塑造根骨,修复体质,拥有能够探测方圆数里外的神识。
云翳若是到了元婴期,说不定能自动修复,治好自己的眼睛。
只是当年的那场劫数,云翳究竟受了怎样的伤,除了掌门和他本人以外,无人能知晓。
云景暗地里曾经打听过许多次,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若是在结成元婴之前,云翳出了什么事qíng……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不说,云景便也只好不问。
云翳神色有片刻恍惚,很快又恢复成原来的清明,听到云景小心翼翼的问话,便顺着印象中的位置,寻到他的手,执起云景的手,宽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什么了,我们出去吧。”
真正有心事的人,还要反过头来安慰别人,李潇不免对那位不懂事的弟弟有些不满,但这毕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qíng,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在听到云翳说“出去”的时候,李潇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反应过来。
“出,出去?”
不是说要小心么?为什么还这么大大咧咧地出去?
云景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它真的想杀死你,就算你躲在chuáng底下,照样能把你揪出来。”
云景暗讽昨夜李潇láng狈躲在chuáng下,结果被一个普通鬼魂吓得大惊失色的事qíng。
李潇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道长真的很不好相处,常常三言两语就堵得人说不出话来,偏偏在云翳道长面前,还是一副温顺如小猫的模样,真是反复无常。
李潇暗自叹气,心想这位好脾气的道长,怎么偏偏就有这么一位xingqíng奇怪的弟弟。
这两人长得可是一点都不像。
云翳叫了一声“小景”,云景便听话地收回目光,也不再yīn阳怪气地讽刺别人了。
随后云翳又对李潇说道:“昨夜来得匆忙,还未仔细观看过这间客栈,我们打算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异常的地方,若是让你一人在这里,怕是会有危险,只能委屈阁下与我们一起出去了。”
李潇从未见过态度如此温和的修士,如今见识到,并且还多次与自己耐心解释,心里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gān巴巴地回答了一句:“那就有劳道长了。”
三人便出了房间,走下楼去。
奇怪的是,客栈一楼的大厅安静得很,不见一个人影,一般在正常qíng况下,都会有来投宿或者用膳的客人过来,但是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想到一路上,李潇自己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包括昨天刚进客栈的时候,这边也是十分冷静,他便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地选了这地方留宿。
云翳走去哪里,他们便跟着去哪里。
跟在他身边,总是会莫名地产生一种安心感。只要跟着他,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三人就这么走出了客栈。
云翳走到客栈外面的墙壁上,在其中一堵墙上面轻轻地敲了敲,仿佛在聆听声音。
随后他的手顺着墙壁抚摸,一点一点,一笔一划,眼尖的李潇发现,这位道长好像在写着什么东西。
云翳停下手里动作的同时,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印记。
上面写的字,李潇看不懂,只觉得看上去像极了古老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