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
林殊关上电子报告,怅然若失地望向天空。
也许,陶芓湉前一世的死,和边星澜的关系确实不大,是他一直误解了。
边星澜那蠢蛋多惜命啊,没有体检报告和套就不会做,也不接受一对多的关系,做个金主是合格的,只是当不了爱人而已。
况且,从治疗记录里看,陶芓湉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害瑟缩,反而有些冷漠的高傲,像是暂时跌入污泥的圣子,冷眼瞧世人。
说不定,那日在圣心会所时,陶芓湉表面害怕,实则是在心里想:“谢琦君真是个恶心的脏东西。”
而这样的陶芓湉,真的会喜欢边星澜吗?真的会因为和边星澜分手而自杀吗?
不见得。
可如果,陶芓湉是因为心理创伤才自杀,那这一世,他真的能救下陶芓湉吗?
林殊长叹口气,对着黑天发愁,疲乏又无力。
手机亮屏,跟着陶芓湉的保镖再次打来电话,“林先生,陶先生快上飞机了,预计在明早到达B市。”
管它的。
能救与否,他都要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不过是个陶潋,那算个什么东西?
林殊沉默片刻,打鸡血似的站起身,冷声吩咐,“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我明早去机场接他,你带几个人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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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殊整装待发,专门穿了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用发油把头发摸得光洁铮亮。
林殊没开库里南,而是选了辆塞纳,轰着油门去机场接陶芓湉。
陶芓湉的事业一直没什么起色,就算搭上了边星澜,被喂了些新资源,但还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元宵过后的机场里人人忙碌,不会有人在意这从国际通道下来的小明星。
陶芓湉本也是这么想的,戴着个帽子,一个人推着行李箱,慢吞吞地走。
然而,走到一半,几个高大凶恶的人将他拦住,声音低沉,“陶先生,请和我们来。”
若不是陶芓湉记得为首之人的声音,差点就要拔腿逃跑。
“林哥找我有事吗?”陶芓湉疑惑地问。
“是,林先生有要紧事找您。”
陶芓湉跟在几个保镖身后,行李箱也被接了过去,放轻脚步地往机场外走。
林殊的塞纳停在路边,很是惹眼。
陶芓湉被带着走到副驾驶前,蝴蝶门自动向上打开,车里现出林殊冷漠的侧脸。
“林哥?”陶芓湉被这吸睛的场面惊住,不知所措。
林殊侧过头,单手推推墨镜,“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家?”听见这一词,陶芓湉有些抗拒,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林殊稍低下头,墨镜耷拉在鼻尖,一双黑亮的漂亮眼睛露出来,“我带你去讨个说法,上来!”
四周人的视线都汇过来,陶芓湉倍感不安,赶紧捂着脸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林殊便重重踩油门,单手转动反向盘,疯了似的在快车道飞驰。
嗡——
跑车的轰鸣声传遍八方,车里车外都很吵。
陶芓湉双手抓着安全带,摸不着头脑,看不懂情况,试探着问:“林哥,你怎么忽然要来接我?”
许是疾驰的速度暂时让林殊放松了,脑海中逐渐忘记那些痛苦的事,大脑皮层亢奋至极。
“我带你去教训那恶鬼。你以后要凶一点,别再被人欺负了,不然没人保护你......”说完,林殊觉得最后一句话像是在托孤,很奇怪,感到有些尴尬。
“总之,我已经知道陶潋对你做过什么事,”林殊轻咳一声,安抚道,“今天过后,我就让他在你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林殊之所以只说“在陶芓湉面前夹着尾巴”,那是因为谢毅单方面闹掰后,陶潋在圈里社交时明显难过不少。
也可能是因为这原因,陶潋才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桃子。
林殊本以为,听了他的话后,陶芓湉会高兴,没想到陶芓湉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望着前方发愣。
林殊等了等,以为陶芓湉觉得这程度不够,又道:“你想让他身败名裂也行。我会让古典圈的所有人知道他做过的事,让他再也没机会演出。”
“不用,林哥,没有人会相信的,”陶芓湉慢吞吞说,“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能......”
“谁对你很好?”林殊狐疑地问。
陶芓湉沉默片刻,低声说:“爸妈和哥,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能做这种事。”
闻言,林殊终于明白,陶芓湉为什么不向别人求助,为什么两世都选择忍受。
因为一旦他把反击的刀对准陶潋,也是把刀举向了养父母和陶濯。
或许......陶芓湉上一世时选择过求助,但没有人相信,或选择性无视了,所以才会自杀?
但曾经的事已不可解,这一世的陶芓湉还有救。
林殊长呼一口气,下了高速公路的匝道,汇到慢速的公路上,找了个能停车的路边停靠。
“为什么不能做?如果他们真的对你好,为什么会察觉不到你的异样?”
林殊转过头质问,咄咄逼人,“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察觉,他们又为什么察觉不到?”
陶芓湉被忽如其来的高声质问吓住,愣愣坐着,一语不发。
“因为他们想粉饰太平。他们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捂住耳朵装作听不到,这样就能保持虚假的其乐融融。”林殊说。
林殊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近乎是喊着说出来。
像是在对陶芓湉说。
也像是在对曾经无视秦渝池的痛苦,试图用无用的礼物补偿秦渝池,粉饰太平的自己说。
“可是,如果没有他们......”陶芓湉仍缩在龟壳里,试图辩解,自己都没察觉到已在为帮凶说话。
“没有他们收养,你也会过得很好。你很漂亮,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就算没有他们,你也会站在聚光灯下,懂吗?”林殊攥着陶芓湉的肩膀,声音很激动。
林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像只要一想到能救下陶芓湉,帮陶芓湉冲破牢笼,他就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闻言,陶芓湉看向林殊,眼神不像刚才那样混沌,确认着问:“没有他们,我也能过得很好吗?”
林殊重重地点头,“你怎么进圈的?是星探去你的学校挑选,正好挑到了优秀的你。你怎么签的南影?是边星澜看中你的潜力,付高价把你的合同抢过来了。”
当然后面这句纯属林殊胡诌。
边星澜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是陶芓湉原先的公司被南影收购,只留下几颗好苗子。但陶芓湉是好苗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他们,你也能过得很好。”林殊坚定地说。
陶芓湉愣怔一瞬,而后眼眶湿红,眼皮不停眨,像是要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但泪水仍从眼角溢出。
林殊拍拍陶芓湉的肩,再次启动引擎,“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大杀四方。”
耳边传来细小的啜泣声,林殊从衣兜里随便抽出一张手帕,往右边丢过去。
擤鼻涕的声音如期而至。
林殊没忍住笑了笑,更重地踩下油门。
跑车的轰鸣声分贝极高,院子里的佣人远远就听见了吵闹的引擎声。
塞纳开到陶家大门时,门口已经站了好些佣人,伸着脖子往外望。
林殊提起手刹,转向再转向,漂移后停下车,在车外溅起一片灰尘。
“准备好了吗?”林殊转过头问,却发现陶芓湉已经把眼睛哭肿。
林殊轻啧一声,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架在陶芓湉的鼻梁上,“走,跟我下车。”
两人下车时,保镖的车紧随而至,车里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跟在林殊身后走。
“桃子,这位是......”一个年老的佣人试探着问。
“我是他哥,今天专门来作法,锤死你们家的恶鬼。”林殊揽住陶芓湉的肩,大步往里头走。
时间尚早,陶家人还在吃早餐,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屋,很是惊讶。
不过,陶父和陶夫人不认识林殊,陶濯和陶潋确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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