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
蹲下身,边拾珠子,边在心底一遍遍的呼唤起来。
主子不想要,大可以送给我啊,就算是摔,也要朝着欢喜摔啊!
不过这点只敢想想的泡沫念头,只存在了几秒,就被欢喜踢向他头的一脚碎渣击破了。
“啊!”
虽只是半个珠子,可欢喜的力度足以让它在他脑袋上鼓出了大包。没忍住,无痕叫了一声。同步的躲闪,使他的手扎向了更多的碎渣。
“啊!!”‘过瘾’的刺痛,使得他的声带再一次没忍住,扩大声贝的喊了出来。
也因此引得‘关注’他的欢喜,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吧,欢喜根本没忍。
看到两人滑稽的‘胡闹’,李轻尘烦躁、杂乱的心境渐渐的平复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她与谁成亲关我嘛事!
虽这么想,心里还是闷闷的堵的慌。
一想到苏锦溪和李灏寒一起的样子,只觉眼睛都被刺的生疼。
那个人,根本就配不上她。
不自觉的,眼前浮现起苏锦溪的一颦一笑,原本堵着的心口,瞬时柔成一片。
有趣的东西自然要搭配有趣的一起。
如今我知道了,只怕这梦他们也省了!
转动了几个念头,竟勾起了唇角。
无痕看李轻尘忽怒忽喜的架势,唯恐他是怒过头了,越的心里颤。也顾不上手疼、头疼了,呼了口气,豁出去他的厚脸皮奉承起来。
“主子放心,李灏寒根本不知主子与女主子的关系,要是知道,他死也不敢招惹女主子。”
如果皇上真的下旨,他丝毫不怀疑李轻尘会去砸了皇上的寝宫。弄不好到最后还会殃及了他这条鱼。
不,凭着他同主子多年相处的经验教训录来说,是肯定会连带灭了他的!
只是未等李轻尘开口,欢喜先抗议起来。
“什么女主子?无痕你恶心不恶心!对于她这种勾着别人又魅惑主子的贱女人,也就配和李灏寒那货一窝。”
本来他就不满意苏锦溪,现在更是厌恶的要死。连就这对无痕也呕的要死。
话说他和无痕同是亲卫,无痕也时常照顾他,他们原本应关系很好。可惜他就是看不上无痕的阿谀劲,每次一见他的所作所为就鄙视鄙视再鄙视!
可无痕这种…也不能怪我们欢喜小朋友了啊哈。
听着欢喜越说越难听,李轻尘眉宇一挑,立刻抬手示意他闭嘴。
“够了。”似乎很满意无痕的话,难得对他点了点头。
“其他的还有什么,一并说来。”
说过,忍不住联想起若无痕真这么叫她时的反应,不由得眉眼都带起了笑意。
无痕见自己的称呼没被否了,自持得了李轻尘的满意,自动忽略掉欢喜的撇嘴,紧接着上前一步。
第四十六章 黑印
“是!属下现女主子身边有个丫环武功不低。”
说罢,无痕心有余悸的想起差点被婵衣现的事。虽然年轻,但武功套路有些相似主子。
不由的,头上的汗又多了一层。
李轻尘不在意的瞥向别处,“哦,那个婵衣我见过。仔细着她的动态,继续去监视。”
言过,轻抿嘴角,似笑非笑。随手拾起花瓶中的一支,送到鼻下清嗅。眉角微挑,撩人无限。
一时间,将原就颠倒众生的脸,显的妖冶至极。无痕及欢喜全都自觉的低下头,唯恐再见一眼就跌入沉沦。
女主子?呵呵,有点意思。
……
“啊!”傍晚时分,兴高采烈的来叫苏锦溪和婵衣吃晚饭的流清。突然出了一声惨叫。
声音尖利,闻着大惊。
除了紧接而至的张伯和秦欢,连掌柜的也赶了过来。不过他没敢进屋,只是躲在门外听墙角。
“小姐,你,你……”秦欢一见苏锦溪,立刻化身戳在地上的木桩子,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伯比他的qíng况只差不好,瞪大着眼睛瞅着苏锦溪,心神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锦溪,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眼看着就要倒下,苏锦溪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自知他惊诧的原因,忙故作轻松的解释起来。
“张伯,我没有事。婵衣帮我看了,只是上火引得气滞血瘀。多吃些活血的东西,过段日子就会没了。”
张伯听闻,又仔细看了一遍,此时的苏锦溪脸上多了块半面脸大的黑印,虽然五官、皮肤没有受损,但容颜还是大打了折扣。
好在不是伤痕,否则真真日后就完了。
“真的没事?”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心,又试问了一遍,抬手想摸一下那黑印,又觉的举动不妥,只得垂下了胳膊。
苏锦溪心里感动,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
“真的没事,婵衣就在这,不信,你问她。”说罢,将一旁的婵衣往张伯面前推了推,示意她赶紧解释。
婵衣朝张伯恭敬的施了个礼,“您老放心,这不算什么病,顶多一两个月的就能自然消退了。”
说完,又退了一步,撤回苏锦溪后面。
有时她真的好羡慕苏锦溪,虽说都是没有血缘的,但之间却能如此关爱。
难道这就是师父最不屑的亲人?师父自小将她养大,却从没有关心她分毫。就连那几次她险些死了也是如此。
原先她一直认为这是正常,可如今……
“这么久?那我们明天还回不回苏府?”
听闻婵衣也这么说,流清明显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用手蹭了蹭黑印,妄想把它蹭下来。见没有效果,又担心的问道。
显然苏锦溪主仆俩轻描淡写的话,并没能使她彻底安心。
他们明日回苏府的事昨日就雇人去传信了,早知道出了这种事,她真该拦着晚点告诉。
“回府的消息都传回去了,当然要去。”
苏锦溪脸上浮出少有的坚毅。对于苏府的那帮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了。
“可是这样去,全城都会传你是个丑八怪。”
话刚出口,流清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怕刺激到苏锦溪,赶忙更正道。
“我的意思是其实你本是那么好看。”说罢,gān脆捂上自己的嘴,生怕再多说出不好的话。
“没关系,又不是一直存在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要想毁我声誉,就算我貌如天仙,他们一样会传我奇丑无比。”
突然意识到自己语调的尖锐,赶忙将眉头松懈下来,嬉笑的看向流清。
“咦?我突然现你承认我好看了?不行这么重要的一刻,我非给让你签字画押不可。”
说着掏掏袖口,似乎真在慌着找纸似的。
苏府那些人,从来不是她在意的范围。她在意的只能是这些眼前的亲人。只要他们欢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至于那容貌,前世就让她吃了大亏,今世还不如一亮相就毁了他们对她的龌龊想法。
张伯眼看她提到苏府时的qíng绪微动,这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她对苏府的成见居然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