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
苏锦溪那个悍妇,连主子都搞不定,更别是他。他可不想再触霉头了。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冷若冰霜的高手,每次都让他多少吃到苦头。
两只手不停搓来错去,不过分秒,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了。
李轻尘板着脸蹙紧眉,冒着怒火的眼睛似乎要把无痕吃了。
“谁说让你请她?我是让你去保护她!”
无痕吓的紧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是是,只是…属,属下这就过去。”
想来也避不过了,gān脆把心一横,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只是步子走的很慢,不时楚楚可怜的回头望望李轻尘。
正在这一刻,李轻尘真的叫住了他。
无痕刚要感激他的祈祷终于有一次灵验了,立刻被随之而来的话一块儿破灭了。
“她查全回到苏府前,不要回来!”
“是。”哀怨的应了一声,无痕的步履更蹒跚了。
呜呜,主子别把我推到火坑好不好,我可以替你挡刀挡箭,可是关于苏四小姐的,我真不想去啊!
万一她日后真成了女主子,偷偷跟踪之类的事保不齐她会‘恩将仇报’。
想想主子的‘悲惨’历程,那就是血的教训啊。
李轻尘不明缘由,只觉得无痕让他在冯途烨面前丢了面子,挥挥手,作出一个要劈人的动作,吓的无痕赶快多捣腾了两步。
一旁的冯途烨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打断了两人。
“听若朴说楼下有位女子文采不错,不如请她上来坐坐。”
李轻尘一脚将墨迹的无痕踢了出去,转身坐回了桌旁。
“你什么时候也附庸风雅了?要赶我走直说,别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当借口。”
“也许不一样呢。”
冯途烨丝毫不介意李轻尘的话,一抬手,示意虚怀上前。
“拿着我的帖子去请那位女子过来。”
“是。”虚怀淡淡的应下,平稳的走出房间。
李轻尘看他不是玩笑,当即急了。
“喂,你要来真的,那我可真走了额。”
说着,站起身,直接对门口的欢喜喊道。
“快去找若朴拿几坛今天的酒,我们这就回去!”之后,大言不惭的看向淡然独酌的冯途烨。
“这点就算是你在我那吃住的利钱吧。”
“随便。”
冯途烨始终不赏他一眼,抿下一口,看向窗外。
楼下,虚怀正走向苏锦溪。
没想到,竟是苏府那位被传的沸沸扬扬私生女,能将李轻尘迷成这样,倒要亲眼看看是何等过人。
他的如此不在意,倒让李轻尘不自在了,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当即被下面的qíng形震住了。
第一百一十章 相见
这家伙说的女子竟然就是她!
可恶!
李轻尘再对上冯途烨对过来的惬意眼神,愤懑的话居然说不出来了。只好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自为自的斟了一杯。
“怎么,不走了吗?”
冯途烨略略抬高杯子,轻轻一晃,其中的酒水便漩涡般的转了起来。
目光游离到杯里,嘴角染起似笑非笑的味道。
这酒,这才喝出些滋味。
“明知故问!”李轻尘猛地灌下一杯,狠狠地瞪向冯途烨。
可惜人家悠哉的品酌着杯中之物,压根不介意他的反应。一时间,更显得李轻尘无趣了。
赌气的将头一扭,密切注视起楼下的qíng形。但愿那丫头如待他一般,固扭的不肯前来就好了。
然而,她怎么搞的!怎么一副和虚怀聊的还不错的样子!
正僵着,欢喜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主子,酒已经拿好了,一共八坛,属下全让人搬了。”
未及李轻尘开口,冯途烨闲散的撂下了杯子。
“都放回去,你主子改主意了。”
之后,温和的看着欢喜露出一贯人畜无害的笑容。
“啊?”欢喜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望向李轻尘。
“你!”
李轻尘忽的回过头,指着冯途烨就要飙,突然脑中一闪,态度极的缓和下来。
“按他说的做。”说过,恶劣的笑弯了眼角。
“顺道传一段口风出去,就说冯大公子为了感谢参加诗会的各位,要亲自过去请大家喝酒。”
死丫头,竟然真的跟着虚怀往这走了。当务之急,先赶走这个碍眼的。
欢喜瞠目的看了看冯途烨,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以为还是如同平时的要整整冯途烨,立刻俏皮的吐吐舌头,跑了出去。
冯途烨没有一点要离场的意思,一侧身,从置于紫檀木花几上的盆栽上拽下一枚金桔。
“这种事,你当有人会信吗?”
剥了两下,随手又摘下丢给李轻尘一个。
“别人我不管,丞相大人听说了,是必然要找你去问话的。”
李轻尘边说,边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金桔放到残缺的桌上。
“还有,别老拿这酸的要死的玩意唬人。”
“是吗?”
冯途烨浅笑着将剥好的果瓤放到嘴里,口齿间细细的嚼着,剩余的皮则被他一片片摆在了土壤上。
双眼闭起,脸上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仿若食甘食蜜一般。
李轻尘被他悠悠的做态弄的不耐烦了,看了眼楼下,见苏锦溪已经被虚怀引到了门口,眉头不禁皱起,一张魅惑人的俏脸上,竟萌出小女子的怒气。
“明知道我的意思还不配合!”
说着,不管不顾,抓起冯途烨羸弱的胳膊就往外拽。
冯途烨少有逆着他的意思,此时却搂着椅背,摆出一副就是赖着不走的架势。
“好了,好了,一会儿我躲在里间,保证不见她总行了吧。你呀,现在就稍安勿躁吧。”
说完,甩开李轻尘明显变弱力度的手,蔑视的撇了他一眼,继续悠悠起来。
李轻尘狠狠地回瞪了他一记,随即注意到因他之前击碎桌子而造成的满地láng藉,赶忙就近挑大块儿拾了起来。
左右看没地查置,gān脆把那些‘残骸’往桌上一堆,连就桌子一同推到了窗口。
再一拉帘子,不仅遮掩了个gān净,还把在那里依窗而靠的冯途烨盖住了大半。
而后,几脚将地上的残渣踢到fèng里,又把帘子拽了拽,仔细的将冯途烨挡了个严实。
随后,满意的看看了自己的‘劳动成果’,对着冯途烨的方向嚣张的大声言道。
“哼,少了多余的果然gān净。”
说罢,找了把椅子,坐在了不起眼处。
想着一会儿真的要见到苏锦溪,竟心里揪揪的,手心汗汗的,紧张的坐立不查起来。
猛地站起来,gān脆在屋里绕起了圈子。
帘后的冯途烨始终不置可否,熟悉的探出手,默默的揪下一个金桔,依旧剥皮尝食,再将皮撒回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