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语秋年
那白衣书生反驳道:“突厥水糙丰茂,牛羊充足,士兵骁勇善战,更何况突厥的马匹耐力都比大元的马匹更胜一筹。一旦战事起,大元如今又没有厉害的将领,怕是要吃亏啊……”
老头有些生气的甩袖:“高公子何必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小生只是称述事实。”
“无稽之谈!”
那两人说着说着便吵起来了,王锦锦听得无趣,还以为是什么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事儿呢,没想到却是在讨论突厥和大元。
战争对于王锦锦来说太过久远,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她想象不出来,突厥和大元发生战争是什么样的场面。她对此也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一旁的萧秋年簇着眉头,看起来有所深思。
王锦锦好奇的问:“四哥,你在想什么?”
萧秋年回过神,望着滔滔不绝的河水,低声道:“功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也不知那书生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王锦锦对这些也不明白,她憋嘴道:“那四哥你怎么看?”
萧秋年道:“不好说,乱世方能出英雄。”
王锦锦感觉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于是便跳过这个话题,指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笑道:“快看,好多鱼啊!”
她连忙让蓝烟和秀柳拿出一早准备的糕点,捏碎了喂鱼,顿时船边便围绕了许许多多的鱼儿。
王锦锦脸上笑的纯真,萧秋年侧头看着她的笑容,心里莫名愉悦了许多。
不知不觉,一上午便过去了,刚好临河的地方,有一座临河楼,据秀柳所说,这临河楼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地方,一听这话,王锦锦想也不想便奔了去。
大元的人一天只吃两顿,也只有王锦锦这种习惯中午再吃一顿。临河楼的招牌菜来是毕节酸菜炒汤圆,椒麻天鹅ròu,宫保jī丁,鱼翅烩菜,外加小吃三叠。
王锦锦也不管吃不吃得下,通通都点了一遍。
萧秋年见她花钱大手大脚,也不阻拦。毕竟王家家大业大,像她这样吃,也不知道要吃几百上千年才能吃的空。
不一会儿便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可王锦锦看着这些菜没吃了两筷子,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要是有生日蛋糕就好了。”
她只是低声的咕哝,可是没想到却被萧秋年听见了,萧秋年抬头问她:“生日蛋糕,那是什么东西?”
王锦锦抿了抿唇,解释说:“嗯,反正就是一种像面饼一样的玩意儿,然后上面有甜甜的酱……写上一些祝福的话……哎呀,我也描述不清楚。”
“你很想吃?”
王锦锦撇了撇嘴:“那倒不是,只是太久没有吃到了……”
以后,以后也不会吃到了吧。
萧秋年似乎还想问她什么,可王锦锦也不想在这个东西上面纠缠太多的话题。她连忙给萧秋年夹了一块子宫保jī丁,笑道:“四哥,你也尝尝,快多吃一点!”
“好。”
两人正在桌边吃着东西,却听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样子似乎有一大帮人过来了。
王锦锦不由有些好奇的往那头看去,只见一群奴仆下人拥簇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哥,上了三楼的临窗雅间。
乍看一眼,王锦锦觉得十分眼熟。过了半天,她才想起来,一拍大腿:“那人可不就是曾经来过府上的晋王二公子赵炘吗?没想到皇亲国戚也经常来这里吃饭。”
萧秋年看她一眼:“你还记得他。”
王锦锦点了点头:“当初王听风和王听裕两个人将琥珀观音打碎了,那赵炘也是在场的。不过这种不愉快的事qíng就不要提了。”
萧秋年“嗯”了一声,她不愿意听,那就不谈。
两人吃完了饭菜,正要起身离开,却见那赵炘又急急忙忙的下楼了。
王锦锦付了钱,紧跟着下楼,两人刚站在大街上,就见赵炘身后串出来一名穿灰衣服的人,那人獐头鼠目,无意的撞了一下赵炘,可是王锦锦却正好瞧见那人将赵炘腰间的钱袋给顺走了。
王锦锦瞪大了眼,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货真价实的小偷,还是个偷富贵人家的惯偷!
思及此,王锦锦连忙捂着腰间的小兜。
虽然里面没有银票,只有一袋糖炒栗子。
她本来也没想多管闲事,可没想到那惯偷见她盯着他看,竟然恶声恶气的骂道:“小屁孩儿,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来!”
这话一出,王锦锦就不高兴了。
萧秋年也不高兴了。
身旁跟着的小厮也是有眼力见的,一个健步上前,便将小偷给抓住,并大声呼:“抓小偷啊,抓小偷!”
赵炘本来也没有走多远,听到这呼喊,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发现钱袋不见了,扭头一看,于是连忙走过去。
他身旁的下人从小偷身上一把抢过钱袋,双手呈上:“二公子。”
王锦锦和萧秋年见正主来了,便对视一眼,准备离开,刚好赵炘却抬头看见了他们。赵炘对萧秋年没有什么印象,可是这个能言善辩的王锦锦却记忆犹新。
他见状,忙快步上前,笑道:“是你?”
正文 第一次治病
“没想到二公子还记得。”王锦锦露出一个客套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赵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小丫头都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她身边年长许多的少年却永远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别人欠了他不少银子。
赵炘笑道:“我当然记得你,当初你主动出来认下打碎观音像的事qíng,在王家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令我十分佩服。”平心而论,他当年七岁,可没有王锦锦这分魄力。
王锦锦没想到自己的胡诌还让他留下了印象,忍不住笑了笑。
赵炘又说:“不过那日你虽然主动认错,但我觉得,事qíng并不简单,想必打碎观音像的另有其人?”他说完便看向萧秋年,猜测王锦锦是为了维护他才那样作为。
王锦锦看他神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忙拉着萧秋年的衣袖,道:“二公子,反正这件事也过去啦,至于谁打碎谁没有打碎也是我们家的私事,说出来终究不好听。看二公子的样子似乎还有要事,我和四哥便不打扰您了,先行告辞。”
赵炘见她想走,便点头道:“那就有缘再见。”
王锦锦朝赵炘客套完,便拉着萧秋年离开。待转过街角,才对萧秋年吐槽:“没想到吗晋王二公子还挺八卦的。”
萧秋年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感觉,他道:“这些王孙子弟,大多如此。”
王锦锦撇了撇嘴:“随便了,反正我不跟他们打jiāo道。”
说完,王锦锦便看到了一间医馆,匾额上书“悬壶”二字,里面几个大夫坐在帘子后头看诊。
秀柳见王锦锦看得目不转睛,忙道:“五姑娘,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医馆,旁边的杏林药铺也是他们的。里面一共四位大夫,在京城都很有名气,特别是那位张大夫,听说他老师乃太医方希林,上次老太太便是叫的他来戳穿huáng姨娘yīn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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