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大理寺最强外援
苏慕知晓这位小侯爷的父亲苏仪是威震天下的安定侯,但却也是第一次离这段往事如此之近。
“将军不必如此,我没事。”他摆摆手,将杯子稳稳当当地放到了黄羽的面前,沉默了一瞬后开口问道,“若是将军得空,是否可将父亲的过往于我一叙?无论什么都可以。”
黄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连声应了下来。
他跟着苏仪的时间算不上长,苏仪却也已经让他印象深刻。
苏仪长相不与普通将领一般三大五粗,面相白净,立如芝兰玉树,更像是京城中的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加上他的父亲乃是朝中御史台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官,以至于苏仪刚来军中之时颇受将士刁难。
而偏偏是这样的苏仪,武艺绝伦,又颇有智谋,很快便以三战定漠北的壮举让军队从此归心。
此后他一路平步青云,更是年纪轻轻便被彼时刚登帝位的皇上赐封安定侯,一时间威名远扬。
女蛮国之乱是苏仪带领这支最初的军队打下的最后一场战役,此后军队收归江州,苏仪孤身返回了京城。
再后便是他战死于突厥可汗的刀刃下,消息传来之时朝野震荡,一代战神就此陨落。
提及这事时,黄羽还是颇为惋惜,他素来觉得若是出战的还是他们这批一直跟着苏仪的将士,断然不会是如此的结局。
“那慕容——哼,侯爷征战四野的时候,他还在襁褓里呢,小娃娃都能平定的战乱,何以让侯爷身死,必然是那军队不上心,才让侯爷枉死!”说到激动处,苏慕只听得一声脆响,低头看时,便发现黄羽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苏仪英年早亡,确实让人惋惜,即便苏慕知晓这不过只是原主的父亲,也不免觉得心里闷得厉害。
离开江州城的那日清晨,黄羽带着一干曾经的将士在城门口与苏慕道别,见到苏慕之时,他们都很是感慨万分,说苏慕长得与苏仪实在相像,有些甚至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苏慕一一应下了他们的嘱咐,便与墨书一道启程返回京城。
比起来时,如今倒是不需要着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全当散心,两三日的路程被生生拖成了三日。
几日跋涉后,他们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碧水县,虽然此前不过在这里停留了几日,但苏慕也生出了几分怀念的感觉来。
住进同个客栈的时候,掌柜都显得很是熟络。
在掌柜里拿了钥匙,苏慕和墨书正欲上楼,此时楼上哄闹着走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人一脸横肉眼神犀利,直勾勾地从苏慕的脸上划过,让苏慕有些警觉了起来。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可取的,但这人的面相着实有些凶悍。
苏慕默默地想着,让开一条路来。
等到这群人走出去后,他才接着上楼,刚到二楼便看见转悠着两个同样身形彪悍的人,时不时地用力跺几下地面,显得很是不耐烦的模样。
苏慕觉得有些蹊跷,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两人注意到后,顿时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什么人啊就敢随便看,小心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见墨书似乎有些想要上去给他们点教训的趋势,苏慕赶紧伸手拦住了人,安抚了两句后,转过身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而到了收拾完,他打算去看看洪家如今的状况时,推开门便发现站在门口的那两人不见了。
苏慕有些狐疑地往那几间屋子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奇怪的动静,便也没放在心上,匆匆地便离开了。
洪溪知如今经营着布匹生意,她见多识广又胆大心细,做出了许多别具一格的花色,而丁紫萍则是心灵手巧,一双剪刀用得出神入化,店铺里头挂满了她用心做出来的成衣样品和小玩意儿,因此苏慕找到这里时,店里正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洪溪知一抬眼便见到了人群中颇为扎眼的苏慕,身形颀长的他即便站在最外圈依旧显得很是出众。
她赶紧招呼着人进铺子里休息一会,不远处丁紫萍认出苏慕之后也颇为惊喜,站起身行了礼,将苏慕迎了进去。
墨书照旧对人多的环境很是抵触,便索性上了屋顶等苏慕出来。
而等店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洪溪知便和丁紫萍一同来招呼算是客人的苏慕。
见两人气色比起先前更好,苏慕也觉得放心了不少,本觉得两位女子在这样的社会中处境会有些艰难,但她们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能干得多,倒让他有些自愧不如了。
“苏公子,真是许久未见了。”洪溪知给人倒了杯茶,坐下来后问道,“前些日子看到陆大人来此找救兵,也不知江州如今的状况怎样了?”
苏慕将江州的情况由繁化简地说了一遍,丁紫萍和洪溪知也都放下了心。
“那日陆大人来的时候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可把我们也给吓了一跳,好在这几日陆陆续续也有人在传,说是朝廷派了人下来,压住了这场疫病,江州的情况已经好转,我们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回想当时的场景,苏慕也依旧觉得惊心动魄,那时的无力感和绝望已经恍若隔世,以至于如今他能够坐在这里和两位故人谈笑都让他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欸?说起来此番怎么只见苏公子,陆大人和柳大人他们——?”
苏慕举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回答道:“他们似乎还有其他要事在身,所以没有和我一道返回京城。”
被洪溪知一问,苏慕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全然忘了要关心下他们去望江是要做些什么。
能惊动大理寺的事,应当不会是什么小事罢。
他微微皱起了眉,虽然他丝毫不怀疑这两人的能力,但想到江州此行中让人防不胜防的阴谋,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苏慕并未久留,出来后又在碧水县上随意地逛了逛,便与墨书一道回去了,正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一个埋头往外走的女子。
苏慕被撞得趔趄了一下,站稳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眼前同样趔趄了下的姑娘,手刚搭上这位姑娘的手臂,就有一道声音炸响在了他的耳旁。
“干什么!放开!”
一个膀粗腰圆的男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随即一把拽开了苏慕眼前的女子,瞪着苏慕道,“滚!”
苏慕一听这声就大约能猜出来这和此前遇到的那群人是同一批了,他有些无奈地伸手微微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顺便拉住了黑着脸上前一步的墨书。
“姑娘没事罢。”他打量了下撞上了自己的那个女子,身形清瘦,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面纱看不清容颜,但眼下的乌青很是明显。
她垂着眼站在男人身后,拼命摇了摇头。
还没等苏慕接着问清楚,男人便斜睨了一眼苏慕,随即带着女子离开了。
外边的声音不小,惊动了午后正在休憩的小二,他探出个脑袋来招呼着苏慕往里走,一面小声地道:“公子您可别生气,这几位客官脾气实在是大得很,但他们人多,和他们杠上,您怕是不好过。”
苏慕点了点头,皱着眉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如此豪横,倒是颇像鱼肉乡里的恶霸,但此前苏慕来碧水县时也未见得有这些人,加上刚刚那般模样,他总隐隐有些放不下那个女子。
小二见状把声音压得更低:“不知道,欸但是公子啊,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们这里来了好几拨与他们有些相似的人,从前虽然他们也来过,但却没这么频繁。这回他们定了我们六间上房,每两人便带着一位姑娘,欸——这几位姑娘啊,嘿哟,都白纱覆面,看不清究竟什么模样,而且平常也甚少见到这几位姑娘出门。只有偶尔几日会像今日这般带着人出去。”
苏慕听闻这些后眉头更紧,这怎么听都有些不太对劲。
今日他也曾见这几人在门口徘徊,如今联系到一起想,他们莫不是在看管着屋子里的姑娘?
他往楼上的几个房间里望了一眼,生出几分担忧来。
到了夜里,得了苏慕吩咐的墨书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攀上了客栈的屋面,小心地挪开屋顶铺的青瓦后,他拨开了其下的一层稻草,屋内的场景便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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