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混混王妃
“那…你有想要听的吗?”林栖迟怯怯地说。
萧楚楚揉了一会后终于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她根本无暇考虑为何林栖迟说耍酒疯就耍酒疯,说傻就傻,满脑袋只想着抓紧机会能折磨他多久就折磨多久,她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朝思夜想的,都快想痴心了。
萧楚楚又弹了下林栖迟的脑门,没怎么用劲“什么都好。”
林栖迟揉着脑门点头,他垂着眼想了一会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林栖迟婉转开口,娓娓动听,本是低沉的男音唱起女儿声来居然也是毫不违和,萧楚楚先是惊了惊,然后便斜靠在木案上垂着头静静的听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林栖迟显然是沉醉其中了,他站起身来,抬手便挽了腕花,眼波流转之间竟倒是真像那台上的旦角一般风姿卓越。
萧楚楚默默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突然间发现,林栖迟演奏的乐曲也好,还是他现在所唱的曲子也好,都是向外透着悲伤。
不是那种显露在外让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悲伤,而是淡淡的,仿佛藏在乐曲中,只会随着音调起伏,然后又迅速消失,甚至是根本不会被外人所发现的。
萧楚楚换了个姿势站在案旁,将重心从已经麻木了的左腿移到了右腿上,她想,也不知道那些夸林栖迟抚琴奏笛手艺天下无双的人中又有几个听出了他曲中的悲伤?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
萧楚楚笑了笑,出身高贵,父严母慈,又富甲一方的林小王爷来的哪门子悲伤?
“那牡丹虽好,他chūn归怎占得先…”声音戛然而止,萧楚楚疑惑的抬起头,还在萧楚楚面前低吟浅唱着的林栖迟缓缓倒地。
一直平缓跳动着的心脏,倏然漏了几拍。
晚宴已经接近了尾声,总宾客陆续告辞,临走之前又感慨一下今年的林氏晚宴终于不再是清汤寡水的了,那名叫火锅之物就好吃的打紧尔尔,碧云秋夕等人低着头认真的打扫着会场,林亲王与安夫人早已回了寝房,转眼之间,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庭院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寂静无声,劳累了一天的仆人们早已没了大声说话的力气,空气里环绕着的只有深夜的风声,以及匆匆的脚步声,偶尔才会有几个仆人低声jiāo谈一下东西是否收拾妥当了。
今年的晚宴应该是有史以来散场时间最晚的了,虽然中间发生了些小cha曲,出了李宝顶那档子事,但也无伤大雅,至少凭着碧云的观察,今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心满意足,十分满意的。
仔细想想今天的事也要多亏楚楚,要不是她,那个李宝顶兴许真的能掀翻了天。
想到这碧云才发现从萧楚楚上完火锅之后自己似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的身影“楚楚呢?”碧云转头问向正在一旁扫着地的秋夕。
秋夕眼也不抬,只是抿着嘴偷笑,扫地动作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
碧云见她这幅机灵样子,心中一下便了然了,她也不再追问,安静的gān着自己手头上的活。
秋夕等了半天却还没等到碧云的追问,红着脸咬了嘴唇,拿着扫帚直跺脚“碧云姐你怎么不问啦?”
碧云看着她这幅心里藏不住事的急样子只觉得好笑,她摇头,莞尔道“不问。”
秋夕的脸又急红了几分,她将扫帚拄了地气鼓鼓道“碧云姐真坏,明知道我是个憋不住话的xing子还故意折磨我”她加大力气扫了几下地终于一股脑的jiāo代清楚了“楚楚被王爷叫到渌水居去了。”
“渌水居?”碧云有些惊讶“王爷怎么又去那了?”她顿了顿突然提高了音量“什么?”
碧云看了看周围还好大家还在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刚才的那声叫喊
“你说王爷把楚楚叫到渌水居去了?”她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声音。
秋夕频频点头“没错,我在上菜的时候路过东院居然碰到了王爷,然后他就叫我带楚楚去渌水居…”
碧云还是有些不解,她想了一会道“王爷…可是饮酒了?”
“恩…”秋夕摸着脑袋努力的回忆着“哦,对!王爷的身上的确是有些酒气!”秋夕一拍手终于记起来了。
“那后来呢?”碧云问道。
“后来,”秋夕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扫着地“后来王爷就走了呀,当时我刚好看到楚楚正在跟别人jiāo谈,我就直接喊她来东院,带她到渌水居入口后我就回来了。”
碧云没有说话。
秋夕扫着扫着地便神神秘秘的凑近碧云“碧云姐,你说…王爷是不是对楚楚…”
“咳。”碧云一声轻咳“知道楚楚没事我就放心了,秋夕你动作快点不要磨蹭。”说完,碧云便到一旁埋头gān活去了。
秋夕又是一撇嘴“哼,总把我当小孩,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路过的陈锋正好听到了秋夕的抱怨,十分不善解人意的来了一句“那不是把你当小孩,那是把你当傻子。”然后在秋夕抡扫帚之前光速遁走,只剩受了各方打击的秋夕愤怒的直摔扫帚。
萧楚楚蹲在地上正对着趴在木案上的林栖迟发呆。
胸膛里的心脏还在疯狂的跳动着,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脸色惨白。
当林栖迟倒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她僵住了,头脑空白的感觉持续到她将林栖迟从地上扶到太师椅上后,她才觉得自己死机的大脑又开始了运转。
她从来到南楚朝后,活的贪生怕死又战战兢兢,虽然揭竿而起的反抗也不是没有,但更多时候都是夹着尾巴装孙子,每迈出的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对自己再次见马克思去,每一天都是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病qíng要是严重了,隔壁马大哥打个喷嚏都能吓得她抖三抖。
但这些只能算是惊恐,算不上害怕。
其实她觉得自己还算是有点志气的,就当时萧锦茵奔着要她命去的打法,她也没说害怕过一点,反倒是越战越勇,大不了重新做人,那种从心底缓缓渗透到四肢脉络,连身体都会微微颤抖着的害怕,他上辈子下辈子加起来只经历过两次。
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一次是他还是白富裕的时候劳叔知道了他的xing取向,还有一次是他到南楚之后得知王叔被萧锦茵打死。
萧楚楚蹲的腿有些麻了,她慢慢的跪在地上,将头抵在木案边上,轻轻的呼吸着,听着林栖迟舒缓的呼吸声。
她想,他刚刚似乎经历了第三次。
她很清楚地知道林栖迟只是醉了,昏睡是一个人醉酒之后最正常不过的反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事,但她的双手还是冷得像冰。
她尝试过扶林栖迟回府,可是萧楚楚的这具小身体让她扶着林栖迟的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还未走出竹林,林栖迟已经险些栽地四次了,次次都是萧楚楚扯着他胳膊拉回来的,估计再来个两次林栖迟的胳膊基本上也就被卸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