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混混王妃
萧楚楚却出声打断道“王爷您在我这也是第一人。”
“恩?”
萧楚楚抬手弯了个兰花指“昨夜,我也唱了。”
林栖迟显然是没想到萧楚楚居然会这一手,他僵了一会,然后又吐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恩?”
“唉……”萧楚楚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看着林栖迟道“王爷您可怎么办呢,您怕是想用您那从未露过的金嗓来要挟我做些我不愿做的事吧,可是您却万万没想到我也已经用我此生的第一首小曲扯平了?”
林栖迟此时已经彻底石化,呆若木jī般没有任何反应。
萧楚楚将已经掉到耳边的发髻掰了掰,十分潇洒的朝林栖迟行了个礼道“奴婢先行告退了”她退了几步又补充道“王爷的曲儿十分好听。”
门扉关上,在阳光下飘散着细碎的灰尘。
林栖迟终于有了反应,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哭笑不得。
他先是苦笑,然后便是双肩抖动着的放声大笑,酣畅淋漓的笑过一通之后,林栖迟瘫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棚顶上的灰白,抬起一手搭在眉上,嘴角仍然噙着笑意。
他将腰上的雪玉解下,放在眼前端详着,阳光透过润泽剔透的雪玉,纹路渐渐清晰,分明是成了个规则的模样。
林栖迟低喃道“再等一等,还不到时候…”
他走到窗棂旁,看着窗边的一株凄艳桃花若有所思,渌水居处在竹林与净心湖jiāo汇处,四周皆是挺直翠竹,唯有这窗棂处的一亩土地生长着一株粉嫩桃花,仿佛落了人间的仙子般,出尘高贵,又惊艳绝世。
林栖迟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株桃花,目光温柔的好似要滴出水般“你可喜欢?”他笑了笑“我可是喜欢的打紧呢,连曲都稀里糊涂的唱了。”
清风徐来,桃枝摇曳,好似点头般,又好似谁在呢喃。
林栖迟转身出门,落锁。
尘封了一段鲜有人提及的过往。
他沉默的行走在竹林中,身后的茅糙屋一直静静的立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仿佛谁眷恋的目光,桃枝的影子映在地上,无限延伸,成了个守候的姿态。
“等兄长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理解我的心qíng了。”那时的少女身穿着粉嫩的纱裙,还挽着腕花,含笑望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那也不必如此辛苦的学这些吧?”白衣男子手拿着水舀,小心翼翼的为面前的绿芽浇着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少女嬉笑着挽了男子的手臂“放心啦,这桃花其实很好养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是宝,既能看又能吃,所以我才会那么喜欢它啊。”
男子无奈的笑笑“能吃其实才是重点吧?”
女子仿佛被拆穿了般调皮一笑“知我者,唯有兄长。”她将头靠在男子的肩上轻声道“其实都是一样的,兄长喜欢我才会如此费力的为我栽种桃花,而我也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认真的学着去唱曲。”
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长叹了一声“痴。”
女子柔声继续道“当兄长遇到了那个人之后便会感觉到,抚琴不够,奏萧不够,题书也不够,不管怎样都是不够表明自己的爱意,所以会想着唱曲,想着竭尽全力,想着用一切自己擅长或是不擅长的方式来换对方的真心一笑。”
男子还是沉默着浇着水。
“算了,”女子哼了一声“等你遇到了,便懂了。”
日光倾泻,竹影幢幢。
这里很静,有阳光,有流水,有青竹。
不会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驻足。
☆、贿赂承宇哥哥
中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庭院内轻飘飘的落下来一片树叶,已经huáng了大半,砖石地面上平铺了一片金huáng,南楚朝特有的轻柔微风到了现在也加了些冷意。
萧楚楚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还是拿了扫帚出了房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了想,转身又取了件厚一点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秋天了。
其实她这个人一直是在感受时间流逝这方面有点迟钝的。
从前他判断时节的方式主要是靠温度,降温了,他就会给自己多加几件衣服。升温了,他再减几件,这就是全部了。
至于各种各样的节日,他不过,他也不知道,每天思考如何活下去就已经够让他劳心的了,他又哪来的心思去记得那些有假或是没假的节日。
庭院的落叶落了很多,扫到一旁甚至可以堆起个小包,一方面原因是因为这几日风大chuī的急,另一方面是疏于打理。
前几日还是仿佛打了jī血,前仆后继的为中秋家宴做准备的众人,在当晚收拾好残局之后便又恢复到了从前懒惰堕落,甚至多走两步都要扶腰停下来喘一会的养老生活。
落差之大不禁让萧楚楚对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一阵风chuī来,萧楚楚刚扫好的落叶马上随着风纷纷洒洒的重新又铺了满地,萧楚楚垂着眼看了一会,还是唰唰的扫了起来。
她知道她变了。
她活了两辈子,上辈子见不得光,暗无天日,这辈子光明磊落,坦坦dàngdàng。不管怎么看,这辈子都是他的福气。
她能够重生是福气,能够逃出萧家是福气,遇见的每一个人也是福气,甚至包括林栖迟。
林栖迟。
扫帚扫过地面的声音停住了。
秋风又来,刚刚成型的落叶再次飞散一地,有些飞旋着离了地朝远处飞了好远,有些贴着地面滑了些距离,这次风chuī的时间比上次要长,萧楚楚看着落叶飞行的轨迹看的眼睛都有些泛了疼,她眨了眨眼,飘飞的落叶终于缓缓坠地。
本应该是令人抓狂的状况,但她心里丝毫没有焦躁,甚至面对着这样周而复始的枯燥活动都生出了些“岁月静好”味道来,这要是过去的她怕是早就摔扫帚不gān了,可是现在,她却只是仿佛透支完了两辈子耐心般的继续着第三遍清扫。
日落西山,酒红色的余晖透过树林,染了半边红色,金huáng与赤红糅合在一起,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反倒是模糊了轮廓,每一寸,每一块,都泛着金光,萧楚楚将扫帚立在树下,裹紧了外袍,转身。
刚刚消弭了没多久的清风再次卷土重来,格外明艳的日光中漂浮着细微的粉尘,裹挟了落叶,为本应是萧索的景象平添了几分美好,平铺在地面上的枯叶动了动,如振翅的蝶般,却稀奇的没有拂乱。
风停,日落。
地上的落叶仍是那个被人扫成了个“林”字的模样。
萧楚楚对“王爷”这一称谓其实是没有什么了解的,仅从她那浅薄的知识层面来分析的话,“王爷”应该是隶属于皇亲贵族这一分类的,身份比较高贵,是皇上的亲戚。但是在“王爷”这一称号下所衍生出来的应担职责,或是责任等等,萧楚楚却是到现在仍处于一种一头雾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