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隐约听张妈提起了一下,好像陶行也来过几次,被侍卫拒之门外了,现在的沈清也无心去管那些,她知道同李凌寒之间的jiāo易,就像一个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自己的手脚,当前也只能委屈求全。
她冥思苦想,如老僧坐定一般,每日就在房檐的躺椅上思索着如何才能走出泥沼……
张妈同管事婆子见她这样,也是急得不行,两人商量一下,决定让二奶奶出去散散心!否定了几个地方,最后决定去桃神娘娘庙里烧烧香。
桃神娘娘庙,这两年,沈清去了无数次,她总觉得,曾经的一次轮回中,自己应该是一个出家人,寺里的师太,就不止一次的讲过她有佛缘……
这回,几人是徒步去的,早晨的山中空气清新,令人jīng神一振。一步步的走在山间石板路上,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顶,路上,有挑水的女居士,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他们手提篮子,篮子里装了水果、食物、香……他们一直往前走,看起来非常虔诚。
桃神庙的院子比较小,四周种满了桃树!更显得院门口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池塘叫放生池,放生池里有一只乌guī,它在里面悠哉悠哉的游玩着,几个同大人来烧香的孩童,趴在池子边看得颇有兴趣。
三人继续往里走,跨过门槛,在前面有一尊桃神娘娘塑像。旁边有几个师太一边念经,一边打坐。墙上还有几句禅语,有些建筑物的木桩经过时间的侵蚀,有一些外皮已经剥落,
接过张妈递来的青香,沈清恭敬的上了香,又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
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对神灵诉说着心中的苦楚与心愿……
步出佛堂,沈清忍不住想去见见住持师太,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指点——
顺着幽幽小道,来到师太的禅房小院,只见师太正在修剪一颗菩提树,沈清轻轻走上前,对师太行礼道:“师太。”
师太慈祥一笑:“你来了。”
“莫名惹上一身麻烦,心中困顿,只想求教师太!”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有些东西,越拒绝,越被困住!倒是坦然面对,反倒能如你所愿……”师太从容的说道。
……
沈清回到家中,往返重复的思考了无数次师太的话。最后她只能勉qiáng的解释为——生活就像qiáng/jian,既然你无法躲过,那就好好享受吧!
沈清正准备敞开胸怀,好好的享受这与众不同的另类生活,一个玉竹带来的消息,再次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哥哥沈明远,昨天在押骠途中被抓了……
这事十万火急,由于运送的物品是一把极品宝剑!似是有人想夺了那宝剑,有意设计陷害……反正事qíng很棘手……
思来想去,这事还只有李凌寒能帮忙——所以,绕了这么一大圈,事qíng又回到了原点——原来这就是命呀!
……
李管事 看着正在书桌前处理事务的二爷,忍不住摇头轻叹! 以前的二爷也不好伺候,可是如今经过府上下人的一致同意,他更难伺候了。
他对待下人的态度并没多大变化,一样的赏罚分明,无qíng漠视,只是散发在他周围的气势,越来越冰冻人的心,下面的人越来越怕他,更有甚者,一名伺候了李凌寒一月的丫环,最后居然给吓得小禁失常。
对于自己还有府上的一众老人,二爷还是如往常的信任,宽遇,可是李管家还是能感觉到压抑,yīn郁,难以捉摸,难以伺候。
例如大东抱怨,二爷上午喜欢巴山雀舌,下午就改了惠明翠片,喜好无常。
李管家看着眼前一脸寒霜的李凌寒,不知道时间恰不恰当禀报二奶奶回府的事。实在不愿承受二爷怒而不发的nüè人心的压力。
此事大东不敢禀报,特意求了自已,可事到临头,他也踌躇不前了,直觉二爷肯定不会高兴。
因为之前同二奶奶大吵一架,二奶奶病得起不了chuáng了,也不见他去看上一眼……最后gān脆丟回庄子上去了!可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二奶奶,不经二爷同意,又私自跑回来了……
哎!头上的白发又要生出许多了……
最后一封蜀南来密函,总算解开了李凌寒微蹙的眉头,李管家紧抓时机的上前,期待二奶奶回府的影响不要大过这封讨喜的信函。
“二爷,二奶奶在外求见。” 李管家看着二爷顿笔,笔尖的墨汁滴下,污了上好宣纸。
“你说谁?”李凌寒抬起头。
“庄子上的二奶奶求见二爷。”李管家的心如猫爪一般。
等了许久,才等来李凌寒的回话。
“让她在偏厅候着。”
李管家呼了口气,二爷向来平静的声音带出了压制的沙哑,多年来伺候主子的李管家,很明白那表示什么。
李凌寒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李管家甚至感觉,那种压制,仿佛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沈清在无涯阁的偏厅苦苦等候着李凌寒。
从正午到huáng昏,除了偶尔进来端茶送水的下人,整个偏厅寂静得不像话。沈清不耐的走了出来,靠近书房,一切都很安静,并无繁忙的迹象。
看来那李凌寒是有意晾着自己!沈清顿时觉得心凉!而且很饿!
对付饿,沈清总结出了很好的经验,那就是睡觉。想着刚刚看到的qíng形,想必李凌寒短时间是不会召见自己了。
回到偏厅,沈清 蜷起腿,用手支着脸颊,靠在椅子上睡去,迷迷糊糊的警告自己要惊醒,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而疲惫,还是旅程行苦而疲惫。
李凌寒走进偏殿的时候,沈清并没有发现。不过后来沈清反省,认为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那男人走得无声无息,来不及防备。
李凌寒yīn沉着脸,望着眼前这个正睡得香甜的女人。
有些许憔悴,眉头微微促起,身形更比从前消瘦了…… 李凌寒的眉头蹙得紧紧的。
男人走近,大约是感觉到了气流的变化,沈清猛然醒了,猝然见到李凌寒,一时手足无措!
但很快沈清整理好了qíng绪,理了理发丝,有些尴尬的对李凌寒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道:“见过二爷。”
李凌寒转身,缓缓走向正中的椅子,悠悠的坐下,不见开口。
沈清端直着身子,半蹲在空中,努力控制平衡,心里诅咒着李凌寒是故意的。
“在庄子上,倒把礼仪学好了。”李凌寒扯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沈清明白他的意思。对于有钱人的那套礼仪,沈清向来不以为意。而且自己常年生活在乡下,似乎也真的用不上……
对于他的嘲讽,沈清也不以为意!但她实在撑不下去了,也不见他有免礼的意思,只好自己端直了身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