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李凌寒给书意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女先生,不但负责教书意看书识字,教官家礼仪!还教导舞蹈!识文断字,沈清倒乐见其成,至于官家礼仪吗,能学会总是好的。
女孩子,能多些才艺就更好了!若是有机会,沈清都想好好的学习一下古琴!也来个焚香抚琴,多么的优雅出尘呀……
听张妈说这女先生,也是个传奇人物,曾经在宫中当过教习嬷嬷,琴棋书画也样样jīng通。现在住在最西边的沉羽小筑,每日书意的大部分时间都要在那里渡过。
张妈见主子听得起兴,又接着说: “柳先生是十几年前老先皇从宫外聘回来的专职舞蹈和古琴教习的,老奴也只是在昨天远远的地方看到过柳先生跳舞,真是仿如天人一般。
听说柳先生当年是名满天下的舞伎出生,可是老皇上对她另眼相看,礼遇有加,给柳先生的待遇不亚于宫里正三品的妃子,可是柳先生又不是妃子,所以当年宫里人都称她柳姑娘。
新皇登基后,新皇大赦宫人,柳先生便出了皇宫, 老奴还听说,柳先生的琴技才是正真的天下第一,但自从先皇仙逝后,她便不再抚琴了!”
这些艺术家的故事,沈清也听了不少,未及踏入沉羽小筑,沈清就远远的看到了那抹行云流水般酣舞的身影,一条丈长的白缎被她信手拈来,舞成花糙,舞成云水,舞出绝代风华,也舞出了她对人世的感受。在她舞动的瞬间,沈清觉得也许柳先生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最美丽的女人。
看她一舞到底,沈清才让人通报。
“见过二奶奶。” 原来柳先生是这么成熟美丽的女人呀!按张妈说的,柳先生应该有三十六七岁了,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稳重从容的魅力!让人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柳先生不必多礼。”沈清亲自上前将她扶起。
柳先生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浅笑道:“书意正在里面练字呢!”
“孩子调皮,有劳先生多费心了!”
“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更何况书意相当乖巧懂事,身活上的事,有专门的丫头负责!”
“柳先生在府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管家提!”
“知道了,李督军都安排好了!——二奶奶里面请!”
进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房里,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字画;酒红色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书册,李书意正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前练字呢!
看到娘亲进门,她连忙起身给母亲行了一个甚是标准的礼:“女儿给娘亲请安!娘亲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啊!”
看到女儿如此乖巧懂事,的沈清的眼眶微微泛红,抱起女儿道:“谢谢宝贝,娘好多了!你在这里,一定要乖乖听先生的话!”
“嗯,我知道了,娘!我可喜欢读书写字了,先生还给我讲好听的故事!”李书意笑着说道。
放下女儿,沈清同柳先生坐在书房外的客厅里,沈清一抬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本琴谱,应该是不先生刚看过,才放下的。
想起张妈之前的话,柳先生的琴技也是天下无双的,所以她忍不住说道:“先生如此酷爱音律,待过些日子,我去寻一把上好的古琴赠予先生!希望先生能教小女子抚琴。”
柳先生看了一眼沈清才无比惆怅地说道:“多谢二奶奶的好意,我已经很久不曾抚琴了,也不再需要了!……抚给谁听呢!徒增伤感罢了!”
看到先生这个样子,沈清不禁想到中国古代,与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于是她也笑着说:“先生说的不错,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先生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见沈清拿起那本琴谱,认真的翻了两页,才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闲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当时觉得寓意颇深,不知刘先生可愿听上一听!”
☆、第八十八章 同chuáng异梦
柳先生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见沈清拿起那本琴谱,认真的翻了两页,才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闲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当时觉得寓意颇深,不知刘先生可愿听上一听!”
柳先生一顿,随后便浅笑道:“二奶奶请讲,老身定当洗耳恭听。”
沈清笑笑才开始讲道:“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两个志趣相投的人,一个叫钟子期,一个叫俞伯牙,两人都jīng通音律。
一天,钟子期听俞伯牙鼓琴,志在泰山,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间,志在流水,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
从此伯牙视子期为知音。二人谈诗吟对,举杯邀月,对影奏琴,《高山流水》曲罢,弹者动qíng,听者沉醉,好不惬意。
可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十分不幸的是,某一天钟子期仙逝了,俞伯牙自是伤心不已。
人死不能复活。俞伯牙将子期葬于村西的泾河旁,那里风景宜人,白色的水鸟栖息在河边,高大的垂柳扬枝吐绿,红色的玫瑰开向天边,子期的墓掩映其间。
伯牙长叹:“天下再无知音!”从此每天cao琴于子期墓前,但奏《高山流水》,不再过问世间事。
这自然引起俞伯牙老婆的qiáng烈不满,整天抱怨他不懂赚钱,只会消费。俞伯牙心想,妇人之见,实在俗不可耐,同chuáng共枕几十载,却还不及楚
人钟子期理解他,一个能达到心灵共鸣的知音岂是易得?
某日,伯牙和往常一样到子期墓前,忽然看到老婆追将过来,不禁摇头喟叹:“天下之大,知音却难觅啊!”
老婆这次却未数落他,只走到伯牙面前,取过他手中的琴,端坐下来。伯牙疑惑地看着她,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妻子奏琴,也未听她谈琴,不知这回葫芦里卖什么药?
却见她已经开始弹奏,正是《高山流水》,他无数次弹给子期听的曲子!他不曾知道妻子的琴艺竟是如此之高,远在自己之上!
时而玉拨金鸣,如大江东去,万马奔腾。时而灵动婉约,如小桥流水,燕过柳梢。一曲奏罢,万籁俱寂。
良久,夫人开口:“天下不只一个钟子期,也不只一个俞伯牙。所谓知音难觅,是自己的心难觅。”
伯牙颓然坐下:常慨叹别人不理解自己,自己又何曾尝试过去理解别人?所谓知音,存乎一心之间也。”
沈清的故事讲完,柳先生也陷入了深思当中,沈清看桌上的沙漏,知道李凌寒快下早朝了,便起身向柳先生告辞……
而柳先生则独自沉浸在往事之中,口中喃喃自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并未在意沈清她们的离开。
照顾了几日李凌寒,觉得他这几日脸上的神qíng没有那般冰冷了,沈清才敢琢磨着怎么请他帮忙救哥哥。
这几日,接连着下了几天yīn雨,天气变化太大。李凌寒腰上的伤总是隐隐作痛,请了王太医来看,开了几副汤药,又开了几副热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