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沈清笑着摇头,“你信我便可,我不怕。”
“倒也是,你可胆大得很。”李凌寒说到这笑了笑,他抬头看得西方一会,又低头朝得她轻轻地说道,“我给皇上上了折子,明年三月会从南边运来的第一批树就会运来,我要带一千多人在镇子周围四处种树,你可有法子,保得这一千人的吃食?”
“一千人?除去咱们这几个镇还要多一千人?”沈清坐直了身,看到李凌寒朝她点了点头。
她的脸便沉了下来,思索了一会,才对男人说,“要花不少银子。”
“但凭你支配。”李凌寒淡道。
“知了。”沈清坐在那又想得一会,才次她苦笑着点了头,许是心境宽了,她又朝得李凌寒有些埋怨地说,“有时我想这一切都是您想好了的,您早就把这安排好了,才不怕来到这个地儿。”
她家的大哥沈明远,生意场上的老手吴大掌柜,做的就是这走南闯北的买卖,再有,李凌寒手中有一个庞大的马帮,边疆的那些守军少半数也全是他能用得到的力量,这些人联手起来,要把那物资运到这个地方,确也不是很难的事。
这根线,一牵起来,只要指挥得当,养活几千人,确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来之前,就已经为粮食做了相当大的准备,现下已有不少粮食朝得这边运过来,到时再与得马帮那边商量一下,后续的粮食也可跟上。
生活在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钱财与水,银子他们现在有,而水,他们确实是必须节约着用。
接近沙漠的地方,真是水要比huáng金贵。
沈清也知李凌寒派了人四处在找水源,也有几处是快要找稳妥了的,现下不知的是那些地方出来的水,能不能解得了这几镇人用水问题。
而这种树,确也是必须要种的,可种下去了,它们也要水才能成活,这个问题,沈清想必男人也是想过了的。
“二爷,”沈清想了一会,拉过李凌寒的手握到自己的怀中暖着,脸带思索与他道,“您瞧我这样跟您说对不对,您找人瞧得了地方,把树栽到那水源处,您看可行?”
“嗯,可行。”
这时下人们见得了他们谈话,已经退出了院中,那带刀靠墙的侍卫也全都退到了墙外执行,整个院子,就只剩了他俩。
李凌寒便把沈清抱到了他的怀中,拉过他的厚披风裹住了她,让她躺到他的怀里,这才淡淡地说道,“你想的,都与我说说罢。”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这树苗怕是难养活……”沈清抬头笑看了他一眼。
李凌寒闻言便笑了,温和地说道,“靠这些年年月月的行不通,我们能活得多少年?”
“啊?”沈清真是不解。
“我与皇上请令过来了,我寻好了最近的三处山林,皇上也答应借我边疆的三万兵士帮我把那山林给我移了过来。”
移过来?
沈清开了嘴,傻傻地回过头,傻傻地看着说得甚是轻描淡写的李凌寒。
“别担心,”李凌寒却是安慰她道,“那一万兵士不会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他们归皇上管。”
沈清半晌都不知说何话才好,过得一会,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这个乡巴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你的,把你打发到这种地方,却还帮着你移山,这是发配您呢,还是让您来当土皇帝的。”
李凌寒听得笑了笑,他轻抚了一下她的黑发,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当他好心?我日后还得去临川去替他训军练军,人是他的人,兵是他的兵,出力的却是我这个管着区区三个镇的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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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间,李凌寒与沈清jiāo待了不少事,就带兵出去了。
沈清忙得甚是厉害,只得把女儿托付给宋先生与小红,她则带着大满与小满她们忙碌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她要把几个大库房按物分管起来,也得看着物件一一按她的方式摆好放妥,边还得处置着这镇里的大少各项事宜。
这天她正在库房归置物件,李管家的儿子李前就跑过来朝得沈清急叫,“夫人,夫人,舅姥爷托人送东西来了……”
“舅姥爷?”沈清听得一怔。
“哎哟,瞧我这嘴……”李管家见说得她不甚明白,忙抽了下自己的脸,道,“是白杨镇的沈大掌柜送箱子来了……”
“大哥?”沈清听了,立马提起了裙子,急步往外走。
“帷帽,夫人,您还没戴上……”大满忙拿了帕子遮帕上前,赶在门边给沈清穿戴好。
沈清急步前往了那前面的正堂屋,她刚一进去,那领头之人,一位清秀青年便跪在了地上,笑着道,“小人刀七给夫人请安。”
“快快请起。”沈忙上前去扶,她把他真扶了起来,抬起纱布看得他两眼,笑着道,“这就是大哥口中那位与他出生入死,年轻义气的刀七?!”
“是在下。”刀七一听她这清脆的温言声,声中还带着笑,他天生带笑的脸上笑意更重了。
沈清微笑着,便抬手摘了这帷帽,朝着他与屋内还跪着的几人说道,“都起,别站着,找个地方坐着歇着。”
说着她便转身,对得大东道,“别去劳烦李管家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府里作点主了,现下去吩咐伙夫给这几位小哥们去做点饭食,再叫人把水给送过来让他们喝几口解解渴。”
大东一听,喜得眼睛都亮了,躬着腰道了一声“是”,就猫着腰快步走去了。
速度快得沈清再想唤他也来不及,只得与身边的婆子道,“你去吩咐一声,抬得半只羊烤好了,他们一路都行得辛苦了,让他们吃顿饱的。”
这刀七带出来的八个兄弟也是听得懂这话的,听罢后,竟全都齐齐咽了咽口水,发出了好大的吞咽声,引得沈清笑着过去看着他们道,“现下就馋上了?那可好,稍会我就不用担心你们吃不下了。”
刀七听得挠头,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竟上前拉了她的袖子,与她说道,“您快来看看,掌柜的和小少爷可是给您捎了不少好物件来了……”
沈清独自在房中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家书,那泪水都打湿了信纸。
……原来李凌寒那夜,竞然是连夜赶到了李衡所在的松鹿书院。所说的借口自然是因公路过,顺便拜访一下当年的恩师——现在的书院院长。
连夜快马,赶到书院时己是清晨,当发须斑白的老院长看到风尘仆仆的李凌寒时,竞是无比欣慰——自己教出来的这个学生,果然是不负众望。
不但是文武全才,还有qíng有义。哪怕是执行如此紧要的公务,也不望来看望当年的恩师……
……院长应李凌寒的邀请,陪他一起追寻当年的求学记忆。当二人一路兴致勃勃,(其实说准确一点,只有院长及当年教过李凌寒的两位夫子,兴致高昂)李凌寒倒是一路沉静,只是在关键时刻礼貌xing的回应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