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好。”阿团连连点头。
少爷做的东西好吃,他们何来的挑。
馅料调好,除了烧火的阿团,其余几个都被叫着来包饺子。
人多力量大,一锅水烧开,胖胖的饺子也摆了一案板。造型各异,但饺子肚子是一个比一个大。
滚水下锅,煮得饺子浮上来片刻就差不多了。
元阿笙这边又把菜叶子也放下去,阿饼他们见此立马加快了速度。
如此连续两锅,大家也能一起吃。
可本该等着一起吃饺子的,但一群人中,总有那么一个特例。
元阿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顾柳。
“又给他们送去啊?”
顾柳抱着食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太敢看元阿笙。他哼哼唧唧道:“少爷,你已经好多天没有管主子跟表少爷的死活了。”
“我又不是他的娘,需要我管?”
“不是娘但可以是娘子啊。”
元阿笙面无表情。“大厨房那边少了他们吃的了。”
“可不是,主子……们最近又忙起来了,整夜整夜地熬,饭也吃得越来越少。”
“不行,我们这里还不够吃呢。”元阿笙强制自己不去想。
顾柳早有所料。
他嘿嘿一笑。“我包饺子的时候数了的。也问了阿饼阿团他们每个人能吃多少个的。即便……”
元阿笙狠狠吸了一口气,往手心里一掐。
“行了!”
顾柳缩了缩脖子。
“少爷~”
元阿笙瞪了他一眼,和缓了语气。“别即便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诶!”
“谢谢少爷!”顾柳立马端了两盘,恨不能现在、立刻送到他家主子桌上。
顾柳一走,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元阿笙大手一挥。
“愣着干嘛,快吃啊。”
“最好多吃点,把他那份儿也给吃了。”
阿团:真的吗!
他乐呵呵道:“那,少爷先请……”
众人:“少爷请!”
元阿笙冁然一笑。“吃!大家都吃。”
*
又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元阿笙正对着门口,边吃着,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回忆。
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那事儿之后,他已经闷在院子里十几天没有出去了。
最开始是喝了几天的药,后来又小心翼翼地养着小鸭子。只偶尔会想起外面。
刚刚被顾柳一打岔,那胡乱的心思又浮起来了。
不行了,再拖下去真的不行了!
当即,元阿笙大口大口地吃完了一盘儿饺子。碗一放,他道:“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
“豆儿,看着小鸭子别出来着凉。”
“阿饼,那饺子,你们尽管敞开了肚皮吃。”
“还有!顾栖,呆在这儿!”
元阿笙撸了撸袖子,悍匪一样凶神恶煞地大步出去。
阿饼:“少爷干嘛去啊。”
阿团蹲着门口,一口包了一个饺子。“辣么凶。”
顾栖嘴角翘起。“顾柳那厮,歪打正着。”
阿饼:“那你跟吗?”
“主子说了,一切听少爷的。”
*
从云潇院到栖迟院。
一炷香的时间,元阿笙愣是将时间缩短了一半。走出了一身的汗。
期间,遇到飞驰的顾柳,他还有闲心停下来道:“可不巧,你回去怕是饺子已经没了。”
当即,刺激得顾柳“哇呀呀”地叫唤,还用上了轻功。
待停到栖迟院门口,元阿笙气血上头。全身是热乎乎的。
“元少爷!”
顾冬面露惊喜,快步出来迎接。
“顾冬,你家主子呢?就顾恪决。”这名字,着实说得有些艰涩。元阿笙莫名开始心虚。
他紧了紧拳头。
不行,稳住!
来都来了!
顾冬勉强扬起笑。
找顾恪决,那便是没有了。“我们家主子不在。”
“不在哦。”
元阿笙只觉自己像一个吹到极限的气球,忽然被戳了一下。那股已经积攒好的气儿如流水一般泄了。
这会儿看着一脸希冀的顾冬,浑身不自在。“咳、咳咳,那什么,没事儿。你别说我来过哈,我回去了。”
“诶!元少爷!主子不在,小主子在啊!”
顾冬说完以为他会停,哪知那一双腿儿动得更快了。
顾冬看了眼身后的院子,立马飞奔去。待追上元阿笙,他愁眉紧拢。“元少爷,您去看一看吧,小主子他病了。”
“病了?!”
“顾云霁病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吓到我的鱼了!
你吓到我了!
第39章
“病了多久了?”
元阿笙脚步一转,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眼中有他自己都不曾瞅察觉的紧张。
顾冬心下一松。
元少爷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看来他跟主子还没那么严重。
这些天以来,主子忙得马不停蹄。回家比以前晚了不说,睡觉的时辰比以前更是少了。
日夜操劳, 加上这天儿变化大。一不小心就病了。
顾冬想想都愁。
“四五天前就在咳, 现下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
“他一个人在屋里躺着闷, 少爷要不要进去跟头说说话?”
元阿笙踟蹰。
他指甲紧紧掐在手心。问道:“你们家主子怎么不在?”
我们家主子……
顾冬唬人的话张口就来:“每年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主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在家。”
这么勤勉?
元阿笙信了,但是……
顾冬见他还犹豫着, 干脆回去拉开院子的门。“少爷, 您就去看看,我们不说。”
不说!
不说什么?
不说他一个顾老头的妾专门去看了他的表兄弟了吗?
他的人生可真难呐!
元阿笙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踱步进了院子。
栖迟院环境幽寂,鲜少有人打扰。
元阿笙刚走进院子, 后面的大门便被顾冬虚掩上。他瞧了瞧,继续往前。
这个小院很大,但东西不多。
院中有三五棵树, 一方石桌。
那石桌上飘了几片落叶,也无人来清扫。想着里面病了的人,只觉无论是景还是人, 都正合了这萧瑟的秋景。
怜人得很。
冷冷清清。不像他的小院子,热热闹闹满是生活。
走了没几步, 便到了一间不断有药味溢出来的门口。
门虚掩着。
元阿笙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他想了想,推门而入。
屋里烧着炭火, 正是暖和。可进了里面, 药味像一整个将屋里塞满。苦味更浓, 像化为了实质凝于舌尖。
元阿笙一向不喜欢苦苦的东西。他皱着个脸, 四处打量这个屋子。
房间大,但跟外面一个调调。
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活气儿。除了些简单的柜子、凳子,也没见着什么金贵的青瓷玉器摆件儿。
不过也不重要。
他定定地看着那离床边远一点的窗户。是开着的。
这就行了。
元阿笙轻手轻脚关好门。
他压低了动作,慢慢靠近那藏着人影的大床。
帘子是拉开的,里面的人坐靠在床头,许久没有动。
都生病了还这么折腾!
元阿笙目光落在那床边的小凳子上。他坐下,两人仅一臂之隔,人便看的更清楚了。
顾云霁睡着了。
书已经脱了手。掌心摊开,虚虚曲指。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像书房外的那一蓬紫竹,带着这书香世家里养出来的雅正贵气。
不过他不是来欣赏人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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