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外面不安全,元阿笙没那么傻,直接避开顾恪决的眼线到处躲。顾柳顾栖还跟着他呢。
“用不着,他肯定知道。”
元阿笙忽然想到当初他摘桂花的时候,刚叫豆儿去喊人拉狗顾冬就带着人来了。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顾恪决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人了。
不愧是做首辅的男人。
有远见!
换做之前,元阿笙一定会骂人这么早就监视他了。不过某人忘记性大,脑子还笨,自然也没想起来这么一段自己猜测出来的监视游戏。
“那少爷,元家那边您也没说。”
“需要说?”
“也不是,就是主母那边可能会说您。”
元阿笙拍了拍豆儿的脑瓜子。“说了就说了,咱不怕她。”
“好。”豆儿捏紧了包袱。
不怕她。
*
下了雪,路即便是有人打扫也滑溜。马车走得慢,所以到元府的时候天也亮了。
元阿笙没有惊动其他人,顺利地进到了元府。
去他以前住的地方,要经过主母住的主院。元阿笙跟豆儿走到院子前头这块儿,不用人提醒,立马腿儿摆得飞快。
不巧,另一边也有人冲出来。
衣衫不整,仓皇失措。尤其是那张娃娃脸,任谁看了不得道一声好一个俊美帅气的小白脸叔。
不是他爹是谁。
元阿笙心底一笑,挡不住那看好戏的表情。
他踮脚,看不了看他后头。
没人追。
放心看。
他笑眯眯地冲跑过来的人招了招手。“爹啊,早哦。”
元走春胡乱拎着自己的衣服系好,嘴皮子碰得飞快。“早早早,帮我遮一下,遮一下。”
说完,飞速地跑了。
“哎!可惜了。”
元阿笙闷头,拉着豆儿就跑。
豆儿:“少爷,可惜了什么?”
“可惜了老头子居然没有摔上一跤。”
元爹跟他上辈子的爹长得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辈子的爹过得好一点,好歹是个正经的京官儿。日子好,被元家主母和各房小妾又宠又养,现在活脱脱是个小白脸模样。
白不一定是皮肤白,还带着一点虚了的苍白。
“啧啧啧,有时候老婆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元阿笙满脸的幸灾乐祸。
“少爷,什么是老婆多……”
元阿笙捂住豆儿的嘴,他压低身子,凝着前边的即将拐弯的小路。“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豆儿双眼睁得大大的。细听了一会儿,他摇头。
没有。
元阿笙放手,勾着他肩膀继续往前。
步履轻松,一脸恣意。
“你再听。”
“诶!是大头!”
“是吗?”元阿笙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次换他聋了?
“大头啊。我们在这儿!”豆儿听到小伙伴的声音,直接撒了欢。
“傻阿笙!”
元阿笙莞尔。他也听到了。
不过豆儿这么一喊,怕是都知道他回来了。
可他不知道,早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丫鬟去告诉元家的主母常嘉了。
*
当天中午,元阿笙与元家话事者一起坐在了饭桌上。
元走春坐在主位,见元阿笙,他给他投了一个略显感激又幽怨的眼神。
元阿笙不明所以。
不过元走春是个心大的,其后便只管着他自己的那张嘴吃着。
他身边是嫡母常嘉。
他俩两侧,是养在常嘉膝下的两个儿子。大少爷元至茂、二少爷元至泓。再下一个,就是他元阿笙。
对比这名字,就知道他在元家有多么不受重视。
他这辈子,原身也叫阿笙。
但是阿笙这名与元家人无关,这是原身幼时,带着他的奶嬷嬷喊着喊着叫出来的。而自己那个,是亲奶奶叫出来的。
不过收受不受重视,这些对元阿笙来说也不重要就是了。
元家规矩多。
嫡母常嘉父亲是礼官,自己也坚信“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一顿饭,大家都知道是带着目的吃的。自然是食不言,早早吃完的好。
元阿笙食不知味地吃着。
在云潇院过久了,确实不喜欢这种有些许压抑的吃饭活动。
而且元府的这些菜色,虽然比大头他们吃得好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两肉,四个素,一个汤。
菜色普遍很素。
元阿笙看了,心思转了几圈,忽而心底一叹。吃饭的怨念少了许多。
元家本就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但是元家的日子虽然难过,可嫡母从来没有想过把大头他们、包括以前的自己这些元家老祖母捡回来的,又被她查过不是元家种的十几个孩子赶出去。
白养着,已经不错了。
豆儿以前是小乞丐。这十几个孩子大多和豆儿也一样,也无家可归。
放在这个冬天,去善堂凑合着能活。但是还是比元家差一点点。
这嫡母,有时候又与想象中尖酸刻薄的模样不一样。
这般想着,饭也吃到了后半段。
两碗饭下去,元走春快速放下筷子。其余人也跟着放。等他走了,众人又吃了一会儿才停了。
常嘉漱了口,端庄地理了理衣摆起身。
元阿笙自然跟随。
等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元阿笙背脊不自然地挺直。他垂下眼,一边是肌肉记忆里的对嫡母的尊敬,一方面他吃完饭后犯困了。
胡思乱想着,元阿笙盼着上首的人快点发话。
自然,常嘉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元阿笙,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我想家了,回来看看。”
元阿笙细声说话,装的还是原来那个胆小的样子。
常嘉生得美,是那种带着英气的美。
不过她常年管家,又是个严肃的人,难免让人忽略他的长相,只会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
她脸色一变,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其他人自然也怕。
大少爷元至茂倒是嫩稳得住,二少爷元至泓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常嘉:“你来元家可有跟首辅大人说过。”
元阿笙摇摇头。
“你好大的胆子!”常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元至泓立马缩了缩脖子。
不过在嫡母眼刀子扫来时,又一副嫡子的端方。
元阿笙在心底啧啧直叹。
不是演戏可惜了。
“他应该是知道的。”元阿笙等她骂完了,才怯生生地补了一句。
嗯,不是他自夸,很符合以前阿笙的性格。
常嘉一噎。
不过顷刻,收敛了那一副怒容。
“你在顾家过得可好?”
元阿笙点头:“好。”
尤其好,好得他现在有点后悔跑回来受苦了。
“好那自然是好。”
常嘉起身,看元阿笙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笨蛋玩意儿。
元阿笙只觉那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过相比于老顾的,那是差的不止一点半点。他心态平和,甚至在心底对老顾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你既然是顾家的人,又非正式夫人,未经允许你怎敢私自出府。”
“我叫你小心伺候着首辅,你就是这么跑回元家伺候的?”
“我教给你的规矩,你学到哪儿去了?”
元阿笙不语。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
果然,等嫡母喘了一口气,开始和善了。
“能去伺候首辅大人是你的福气,顾家比咱们元家好个千百倍。你只需要做好一个妾氏应该做的。安分守己,顾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元阿笙恭顺:“是。”
“嗯,能听得懂就好。”
“这次也就罢了。待两天就自个儿回去。以后没事就不要回来了。”
“知道吗?”
元阿笙点点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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