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与小黑屋更配
“你的确是该死!!”玄绰说着抬起一腿将他狠狠踹倒在地。那副长卫被踹在地上后又迅速摆正跪姿,未敢有丝毫不敬。玄绰眯起眸子,忍住了杀戮的冲动,边大步朝外走边说:“命越骑整队待命!”
他要去将这个胆敢欺骗自己极不安分的哥哥亲自抓回来!
“是!”副长卫站起来紧跟其后。
灵堂的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令六皇子徒然大怒。于是那执鞭的大侍急匆匆上前,道:“殿下请留步,这个…”他眼光扫了圈地上颓然的宫妃们,“该如何处置?”
玄绰瞧都没瞧那些人,狠声道:“杀!”
忽然,就在玄绰即将跨出门槛时,皤德殿高立的正红大门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呵声:“慢着!”
声音截然穿过两旁俯跪的文武百官,直直传进高阶之上的灵堂大殿中。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在场的人纷纷安静下来,连上方的烛火都闪了闪。
两旁的官员寻声望去,透过长长的甬道,见两座石狮夹道的大门处,徐徐走来一位素服白帛,云鬓高耸又不施粉黛的妇人。
玄绰跨出门槛,眼睛眯起,指腹揉搓着腰间的短匕。“这个女人…”
“是、是淑贵妃,她怎么在此。”
“她今日不是…”
“嘘!别乱说话!”
几名官员埋头在下面窃窃私语。淑贵妃是唯一个生下子嗣,却在陪葬名单里的宫妃。而玄绰此刻也是不惑的,这个时辰了,这女人早该死了,怎么…他侧头撇了身边的副长卫一眼,示意怎么回事。副长卫一凝,也是疑惑地遥遥头。他也不明白,自己安排好的人去赐酒,这女人手无缚jī力,断然不可能挣脱得了那么多内侍。他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
玄绰当然也明白,不动应动他没有立即发难,而是挑眉淡淡地问到:“淑贵妃如何在此?莫不是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淑妃脸色苍白,从阶下铺着白幡的甬道一路而来,神色无畏地望着阶上那高挑的男人,说:“是啊,本宫与陛下夫妻多年。陛下突然仙去,本宫都未来得及见陛下最后一面,于qíng于理本宫也该来见上一见。”
“哦?”玄绰慢斯条理应了声,又见他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低声命一边的副长卫先去寻人,他稍后就到。做完,这才凝眸反问她:“不知淑贵妃是如何来的?怎么一个随侍的宫人都没有?”直觉告诉他不对,这个女人,就算侥幸逃脱,也不会蠢到只身前来送死。
玄绰在试探她的目的。但有一点他说对了,淑妃在宫中多年,也不是傻的。自然,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自一步步踏上高阶,一身宫装得体。抬头看着玄绰一字一句说:“本宫要见陛下!”
“大胆!”玄绰身侧的卫兵见淑妃敢对殿下如此不敬,拔刀呵斥。
“大胆?本宫乃陛下亲封的贵妃,受诏令掌六宫,太庙宗祠的名碟上一笔一划皆记录在册,”淑妃挺直了背,眼刀she向那卫兵,“岂容你在此放肆!”她这番话虽是对那卫兵说的,但口吻却寓意所指,明显是针对玄绰。
淑妃毕竟受宠多年,如今虽失势,上位者的气势尤在,自是高傲。那卫兵颓然被压得顿了步子,不敢上前,“殿下,这?”
“啪啪啪!”玄绰鼓掌轻笑起来,凤眼异常俦美,“娘娘好气魄!”说着抬手命那卫兵退守一边。他到并未将这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寻思着她的目的。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慌不忙,一副镇定模样。
他说:“淑贵妃与父皇比翼连枝,真是令人感动。只是,”话锋一转,“只是父皇殡礼迫在眉睫,若是误了吉时,耽得父皇魂魄无法登入那九重天暄。这罪名淑贵妃你可担之不起!”
东恒皇帝信奉天神,相信自己驾崩后魂魄会飞升天宫,从而每任皇帝崩后,国师便会卜出最佳的时日时辰,使大行皇帝飞升之时更为顺利。
若是以此借口,不论何人都不敢造次。淑妃不例外,她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玄绰不想再跟这女人耗,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办,趁此机会,挥手便命身后的一gān侍卫上前抓人,“送淑贵妃回宫!”
美名其曰送回宫,实则大家心知肚明。大门外的官员们装聋哑一个个跪得更低了,而门内的宫妃们,见淑妃前来以为自己得了救,谁知她自身难保,随后又哀怨地哭起来。
淑妃见此qíng此景,气得身子不住地颤。忽然,她朝阶下的白幡甬道跑去,似嘶声力竭地诉道:“各位大人!请听本宫一言!”
她这突入其来的动作,引得在场的官员愣了身,面面相觑。但是,随后的一番话,更似惊雷般炸得他们大吃一惊。
淑妃说:“本宫今日便要当着穹天大地和在场所有大人的面,状告六皇子玄绰!谋害陛下!意图篡位!!”她红着眼直指高阶上的男人,宛是控诉。
高阶上的男人依旧冷然,神qíng未有一丝改变,仿佛淑妃指控的人不是他。“还不将此等刁妇拿下、如此体统,扰了父皇安息可如何是好?”语气极淡,好像台下的女人连蝼蚁都不如。
“是!”
两旁的官员不予过问地又垂下头。自然,明哲保身,一个是将死的女人,一个是东恒未来的掌权人,孰轻孰重大家心里蹭亮的明白。
“滚开!”淑妃尖声呵斥前来抓她的人,又举头朝玄绰道:“怎么?六皇子做了亏心事,害怕心虚了?这就想杀人灭口了?”她不依不饶地闹,仿佛势不罢休。
“淑妃娘娘,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怎可随便污蔑我家殿下!”玄绰身边的侍卫扯着嗓子说。
而玄绰,此时正凝着眸子在想着什么。这女人今日的目的昭然若揭,只是此事她是误打误撞,亦或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死人永远闭口外,便是那畲夷族的女人。就算是那女人泄露出去,对她并无好处才是。
回到阶下,淑妃忽而不明笑起,说:“证据?本宫当然有证据!只要开棺验尸即可。”
“笑话!”侍卫说:“陛下龙体何等贵重,岂是我等想开便开的?淑妃娘娘当真是来心存怨恨故意闹事,还不拿下!”
话音一落,淑妃还yù说道,一个不慎被人堵了嘴反剪双手押在了地上,随后她唔唔地挣扎起来,还想反抗。她余光撇向甬道前方的大门处,似在等什么人。
侍卫:“押下去!”
随着侍卫的话和淑妃的挣扎,整个皤德殿又吵杂起来。
忽然间,一道淡雅如泉莲的声音兀然响起:“放了她。”话音一落,仿佛一缕清泉注入,骤然使杂乱的皤德殿安静下来。
无比熟悉的声音,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声音,玄绰从头至尾未变过的脸色,听这声音后,遽然困惑又难看。
在场众人比之刚才淑妃来时还要震惊,不觉停了动作,纷纷侧头寻声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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