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他说出门去做生意了,没准就是另外有相好的了,他来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来解决潮热的,何况现在都有哥儿潮热药了,他就更不需要你了,你等他做甚?”
“不如趁你还年轻早接些客,要是遇到个大方的恩客,赏赐个三瓜两枣的,自己攒着,没准到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给我们自己赎个身。”
刚卖进楼的男人价格都贵,还年轻的男人如果是十两银子买进来的,赎身就要拿双倍来赎,也就是二十两银子。
而姚乐那会儿是妈妈存了奇货可居的心态买进楼的,花了二十两银子,就算是个赔钱货,姚乐也要花四十两银子来赎他。
而姚乐一年累死累活才挣十两银子上下,这十两银子还得够他自己日常吃喝和大半花在林枫身上,怎么可能存得下四十两这么一大比的钱。
“可不是,天底下有什么生意几个月就能挣够四十两,要真是有这么好的买卖,我们这些男人们还不去做了,哪儿轮得上他一个哥儿?”
来春风楼的男人各有各的遭遇,也不是没有年轻的时候梦想着做生意发大财,最后赔了个血本无归,只好把自己卖进春风楼的。
总之,没有一个人对姚乐要给林枫赎身的事抱有信心,大家都是男人,又同沦落到春风楼,男人有的劣根性,哥儿也有。
只是哥儿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何况都踏进春风楼来找男人解决的哥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大家挖空心思挖苦林枫的时候,一身风尘仆仆的姚乐踏了进来:“谁说我不给我家林枫赎身了?”
他一从码头上下来,就直奔春风楼而来了,就怕身上的银子突然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早点把事情解决,早点安心好。
结果就听到这样一番说他男人的话,都是男人咋这么碎嘴子呢?
“你回来了?”听了好几个月挖苦话的林枫,一听到姚乐的声音眼睛一亮,立马像个小媳妇一样凑上去,“你回来了?”
“嗯,我来给你赎身了。”姚乐一把接下肩膀上坨着银子的包袱扔给林枫,背了一路的银子,可没把他累死。
听到姚乐那接下包袱,包袱里的银子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刚刚挖苦林枫的男人们瞬间面色一白。
几个月的时间,还真叫他挣到了给林枫赎身的钱?
只有林枫知道,姚乐的时候跟他说,他认识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哥儿大人,跟着他一定可以赚到银子。
因此这段时间,不管这些男人怎么挖苦他,他都忍着。
要是姚乐说的是真的他就忍几个月,要是姚乐骗他,也没关系,被困在这楼里出也出不去,他早就不想活了,是姚乐给了他希望。
要是连最后这一丝希望也没了,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还好他等来了他的希望。
姚乐走时也给楼里的妈妈说了,等他回来就给林枫赎身,每年对妈妈们说这话的人,数不胜数,妈妈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嘴上答应,转头该怎样还是怎样,但林枫属实是个赔钱货,硬拉他出去拉客他都拉不到客人。
这会儿看到姚乐回来了,妈妈可欢天地喜了,要是姚乐能把这个赔钱货给赎走了,那可真就再好不过了!
她不仅可以大赚一笔,还能少一个吃白饭的赔钱货,因此这会儿妈妈看到姚乐亲热极了:“姚掌柜啊,关于林枫的卖身契啊,得到我房里说——”
正热情地要迎姚乐进她的房间,这时,刚刚那些挖苦林枫的男人们开口了:“姚掌柜,你若是赎林枫,还不如赎我,林枫跟你玩的那些花样,我们也会!”
就林枫那弱不禁风,每次姚乐来都要在床上摊半天的模样,谁不知道他们在房中玩什么?
都是青楼中人,谁没点绝技,甚至他们还能比林枫做得更好!
“!!!”林枫不可置信地向挖苦他的男人们看去,神情震惊,似在看他们好不要脸。
姚乐走的时候,他们什么坏话都给姚乐说尽了,没想到姚乐一回来,他们就开始挖起他墙角来。
“免了,你们这样的我可享受不来。”奈何姚乐就铁了心要林枫,他前夫也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成婚前看着老实巴交的,谁知道成婚后却是个把夫郎往死里打的烂人。
林枫确实弱不禁风,好歹他不怕打,也不怕他自己的钱,他有一手做饭的本事,钱没了,他随时都可以再挣,林枫要是没了他,那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边姚乐欢天喜地地把姚乐从春风楼里赎身出来,两人夫夫双双把家还,畅想着回去再琢磨个新面的做法,下次展销会好卖手艺!
通过这次的行走,姚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原地踏步始终挣不来大钱,要想挣大钱,还得自己想办法革新才是。
那边做首饰的小姑娘也带着一荷包的银子回了京城的家。
原来她出身京城的小户人家,家里以前是开首饰铺子的,奈何后来京城世家开的首饰铺子兴起,挤兑得他们这些小户人家无路可走,只好关了铺子。
后来,商部鼓励女子、哥儿自己创业,小姑娘也鼓起勇气去报了名,奈何她交不是盛北区的铺子租金,只能做些首饰在盛北区摆摊。
盛北区都是些从盛北逃难来的灾难,刚经历过灾难的人舍不得花销,平日里有一个铜板都攒着,除非遇上逢年过节的才会拿钱出来买些米面粮油,衣裳鞋子之类的。
她的首饰当然不好卖了,隔三差五才卖出去几样,这点银子都不够养家的,家里人和街坊邻居都劝说她不要做这行了。
这是她试的最后一次,要是这次展销会也不成的话,她就会听从家里人的意见找个人嫁了或者去大户人家找个当丫鬟的活计。
可当她带着从盛北把首饰卖光的一荷包银钱拿回来,家里人和街坊邻居们都不淡定了。
“这展销会竟然那么神奇,竟然连那些几年前京城不时兴的首饰都卖了出去?”听着她的述说,大家一惊一乍的。
这家人以前开首饰铺子,铺子里有许多滞销的首饰,改又没办法该,卖又不好卖,就积压在家里了。
这些积压的首饰也正是他们家铺子落寞的根本原因,不卖首饰没有流动资金,他们买不来新料子,做时兴的首饰,恶性循环,最后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关门。
这姑娘出门走了一遭,把那些积压的首饰都卖出去了,还带了一荷包的银钱回来,让她家里人看到了希望,家里会做首饰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囡囡,下次你们商部的展销会也能带上我们不?”
就连她的街坊邻居们也凑了过来:“你看看我们呗,我们也想去这展销会!”
这些街坊邻居跟这小姑娘家一样,家里或多或少都做着点生意,看着曾经落寞下去的邻居现在又起来了,一个个都跟着起了心思。
小姑娘心善,没说不许去,只是说:“我得去商部问过陈大人之后,才能告知你们。”
就这样,在陈烈酒跟许怀谦回家后又京城里刮起了一股展销会的风。
这会儿,陈烈酒还不知道,他就带着人这么跑了一趟,后头无数商人堵在商部的门口,要求纳入商部旗下。
现在陈烈酒还没空搭理这些,他抱着糯糯小朋友跟许怀谦一块回了家。
许怀谦让人把他给陈烈酒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这是什么?”陈烈酒看着一碗类似于米浆又带着点酒香和花香的酒水,问许怀谦。
“我亲自酿的米酒,你尝尝。”许怀谦也没有卖关子给陈烈酒说了。
米酒,隔现代有酒曲,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但在这个曾经缺粮食的时代就不要想了。
老百姓连大米都吃不起,怎么拿米来酿米酒。
而许怀谦想到酿米酒还是京城最近掀起一股酿酒热潮,他想到陈烈酒也喜欢喝酒,于是就亲自和他酿了几坛米酒,够他喝到过年去了。
陈烈酒闻言端起这碗酒抿了一口,眼睛微亮地给许怀谦点头:“好喝,香香甜甜的。”
“我加了蔷薇花瓣,揉杂着一块晾的。”其实不是蔷薇花瓣,是玫瑰花瓣,奈何这个世界的玫瑰名字还叫蔷薇,于是许怀谦也只能跟着这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