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是这个理。”段祐言刚点完头,听到许怀谦后面的话,跳了跳眼皮子,“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院?”
“不然呢?”许怀谦看他。
“我劝你还是再多装一会儿的好,反正装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段祐言正了正神色,“不然,你就等着朝堂那群被你戏耍过的人的报复吧。”
这次是许怀谦装病他们才妥协的,许怀谦声望高,又是昌盛帝和太子看中的人,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反对党脱不了什么干系。
所以反对党这次才答应得这么爽快。
可要是让他们发现许怀谦是装病的,甚至在病好后,面色红润身体健朗地走出太医院。
被戏耍的反对党会不会气恼?
朝堂上的把戏,不仅仅只体现在嘴炮上,还有各种阴谋诡计上。
商部的人都是些女子、哥儿,他们真想下手的话,有的一百种方法,让商部的女子、哥儿们集体不去商部任职,然后趁机偷梁换柱,将商部的人都换成男子,甚至是朝堂上的人。
届时,许怀谦又该怎么办?
经过段祐言这么一提醒,许怀谦的脸色变了变,他好像把人想得太好了。
也是。
在现代就算是办公室斗争,也都体现在打小报告和穿小鞋上,极少有这种耍肮脏手段的。
可这里是古代,权力至上,有权者,有一百种方法让人消失得无影无形。
他被他家夫郎保护得太好了,都快把这些阴谋诡计给忘了。
“那我再多在太医院里待待吧。”许怀谦摸了摸自己煞白的小脸,真是的,当官就好好当官嘛,他还是觉得大家打打嘴炮,扯扯头发,你气气我,我气气你可爱多了。
为了商部的女子、哥儿不会无缘无故遭受到朝堂大佬们的报复,许怀谦又多在太医院待了半月之久,久到,朝堂已经把商部纳入朝堂。
昭告天下。
天下女子、哥儿无不为之欢呼的时候,他这才出院。
出院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出院,而是用一顶银舆皂帷的官轿给抬出来的,轿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点都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而四个抬轿的轿夫,都是陈烈酒挑选的孔武有力还能把轿子抬得稳稳当当之人。
许怀谦向来节俭,能省则省,病入膏肓了连棺材都要仇家筹备,如果不是实在见不得风,怎么可能如此大肆铺张。
一直关注着太医院这边的官员们,一看到许怀谦这情形出院,全都不由得怔了怔。
这都过去多久了病还没有好?
那这出院究竟是治好了只需要回家休养就好,还是没有治好,太医院也束手无策,让他们回去准备后事?
许怀谦这一病,病得实在太久了,若是装病,根本没有人会在太医院里待这么久,所有人都相信了,许怀谦这次是真病了。
而且病得还不轻。
现在这情形像是好了,又像是没好,本就因为他生病,弄得人心惶惶的人们,此刻再被他一手给弄得心惊肉跳的。
因为有人已经写好看折子,准备把京城这边,太子联合许怀谦要把商部的女子、哥儿给纳入朝堂的折子传递给昌盛帝。
希望昌盛帝能够尽快回来肃清朝野,但许怀谦现在这样,这折子,根本就没有人敢发。
若是许怀谦生龙活虎,这折子发出去,就算昌盛帝不回来肃清朝野,对太子和许怀谦的做法听之任之,但好歹他们也不会遭受什么责罚。
可许怀谦这样病着,或者许怀谦这一病干脆没有好,直接去世了,这折子送出去就是催命符。
以昌盛帝对许怀谦的厚爱,他看中的臣子死了,与他不对付的臣子,第一个就要遭受昌盛帝的反噬。
折子发不出去,许怀谦又这样,本来因为商部的胜利,热闹多了的京城,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无人敢喧哗。
听说京城外为许怀谦祈福的寺庙都点满了许怀谦的长命灯,没有人希望他死。
好在,许怀谦的官轿回家没过多久,太医院就有人出来说话了。
“太医院发明了一种治病神器,听说有这神器在,不少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许大人能够被治好出院,多亏了这神器和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不眠不休的医治。”
这则消息一出,大家听到许怀谦没事,不免都松了一口气了,松气的同时,大家又好奇那神器来。
“不知是何神器,竟然这么厉害,大部分的疑难杂症都能治,我父亲那条摔断的腿也能够医治吗?”
“断腿算什么疑难杂症,至少也得像那种活死人一样,明明是活的,但就跟死人一样躺着不动这样的才算是疑难杂症吧?”
“不得不说,治病还是太医院厉害,许怀谦先前病得就剩一口气,陈大人都去何大人府上讨要棺材了,这都给他拉回来了!”
“就是可惜了,这太医院只给宫里达官显贵们治病,不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治病,不然,我怎么着也得去见识见识这神器的厉害!”
百姓们转移注意力的速度很快,听到许怀谦没事后,大部分的百姓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太医院的那个能治病地上去了。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此事,毕竟,生老病死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而商部的女子、哥儿们能不能进入朝堂入朝为官,对他们的影响太小了,大多数的百姓也就是跟着瞎起哄罢了。
而官员们在听到许怀谦病愈的消息后,也全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下谁都不用死了。
就连何大人府,何夫人问何大人:“这棺材还做不做?”
他们刚托人找到能够做一副双人棺材千年乌木。
何大人都一口回绝了:“还做什么?那许怀谦刚痊愈,我们就去给人家送棺材,还嫌不够晦气,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是不是?”
缙朝跟许怀谦认知的不一样,许怀谦认知的老人家在家里备上一副棺材,有为自己准备后事,也有寓意希望自己长寿的意义。
而缙朝大部分人的还是普遍认为棺材是晦气的,哪有活人在家准备死物的,不见大街上的香火铺子都开在犄角旮旯?
所以许怀谦这棺材是注定收不到了,他回了家,还在日日仰头看何府什么时候给他把棺材送来呢。
“别等了,肯定不会送了。”看许怀谦对棺材这执念的模样,陈烈酒不由得好笑,“哪有人给活人送棺材的,而且我们现在去要也不太合适了,随他去吧,大不了以后我们挣钱了,再做一副好的棺材。”
许怀谦对自己的棺材都快望眼欲穿了,结果得到的就是这个消息,不由得泄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钱?”
“嗯……”陈烈酒沉默了好久,他也不知道,一直在赚钱一直没钱。
“爹爹我有钱!我有钱!”听到许怀谦回来的,糯糯和垚垚两个小朋友,下了学就往家跑,在家听到许怀谦和陈烈酒在讨论钱的事。
小富哥儿垚垚当即就表示他有钱,表示完,扔下重重的背包就向他自己的房间跑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垚垚就从自己的房间里噗嗤噗嗤拖出来一个箱子,箱子有些重,他拖不动,还招呼糯糯:“糯糯哥哥,帮帮忙。”
糯糯愣了愣,走过去,跟他一块噗嗤噗嗤拖起箱子来。
许怀谦和陈烈酒走过去,问他俩:“拖什么?”
“给爹爹拖钱!”垚垚回答得坦坦荡荡,说些他从脖子上取出一把小钥匙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亮晶晶的金条,都快闪瞎许怀谦的眼睛了。
“给爹爹!给爹爹!”垚垚小哥儿将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往许怀谦手上塞。
“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多钱?”对垚垚有一个箱子的金条,许怀谦表示很震惊,他怎么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富有。
陈烈酒摇摇头,最近他也忙,根本没空去关注垚垚,对于他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箱子的事,他也不清楚。
“是娘给的!”垚垚毫不犹豫道,“娘说了,让我随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