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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作者:梨子甜甜 时间:2023-03-02 03:07:12 标签:甜文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成长

  陈烈酒知道,这一定是太子受益的,且这群朝臣都已经答应他进入朝堂, 却还给他整这一出,为的就是存心让他难堪。
  陈烈酒不如许怀谦那般大度, 只要不是什么太过于让他气愤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这个最喜欢睚眦必报了,先前是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嘛……
  他看着那位最先甩袖说他的大人:“这位大人, 我与祝大人能够站在这里,是朝堂诸公一致决定的, 朝服是礼部赶制的,玉碟是皇家亲刻的,你说我们这样成何体统,我是不是认为你在说朝堂诸公,在说礼部,在说皇家都不成体统?”
  “你!”陈烈酒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女子、哥儿出现在中门这条路上,脏了这条路。
  但他不能说出口,不然就跟陈烈酒说的一样,觉得是朝堂诸公、礼部、皇室的不成规矩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家和朝堂诸公决定了的事,即使是不合规矩的,也要把他说成合规矩,不然就以下犯上了。
  “我怎么了?”陈烈酒向这位大人看过去,“这位大人,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哼,好男不与哥儿斗。”这位大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甩袖,把头偏向了一边。
  “巧了,我们好哥儿好女子也不跟佞男斗。”这人甩袖不说了,陈烈酒身旁的祝双双转圈被宫女检查完身上没有带着利器等物后,转过身来,浅笑颜兮地回怼了一句。
  这句话可谓杀伤力之大。
  佞乃奸佞也,这个词用在朝堂上他就是个贬义词,只要不是官宦和真正的佞臣,谁都不愿意被人套上个佞字。
  而反对党多数都是一些遵从古制的老古板,更是受不了佞这个词,这位祝大人一上来就给他套了个佞字,就不是在说他是个正经的好官。
  这他们哪儿受得了,当即想要反驳回去,人家祝大人又说了:“刚大人们才说了好男不与哥儿斗,怎么,这才片刻工夫就变卦了,莫非当真是佞男,巧言谄媚,说出的话都当不得真不成?”
  众位大人被她的伶牙俐齿吃到吐血,被她这么一说,有理也变成无理了,偏偏还回不得嘴,这回嘴就正好落入他们陷阱,可若是不回嘴,他们就要捏着鼻子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果然这朝堂之上,就不该混合着有女子、哥儿,这还没上朝就已经有把人气吐血的本事了,上了朝堂这还得了?
  一众大臣在心中计较,当初就不该答应得这么爽快,把他们给放进朝堂来!
  “祝大人我们是来上朝的,不是来称口舌之争。”陈烈酒在一旁听祝双双发挥完,道了一句,“与不把心思放在政务上的人费那么多话做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进宫跟太子交接得好。”
  “陈大人说得有理。”祝双双听了陈烈酒的话,笑了笑,“这男子都与长舌妇一般争长论短去了,怪不得政务做起来比我们女子、哥儿做起来差得远多了,不怪太子殿下破不得要把我们商部并入朝堂,只怕再不并入,朝堂之上以后恐怕都是些臭鱼烂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往宫殿里走去,可怕旁边的反对党们气坏了,要不是顾及形象真想上去撕烂两人的嘴。
  瞅瞅这都说得什么话!
  哪里还有半分女子、哥儿的腼腆与温婉,出口成章,与那地痞流氓又有何异!
  一想到以后还要和这样的女子、哥儿同朝为官,反对党们痛心疾首,在心里认定许怀谦就是个祸害。
  自他那届科举起,这朝堂就如脱缰的野马一偏就偏不回来了!
  现在竟然连女子、哥儿都给整上了朝堂,这以后,天下还能安宁吗?!
  反对党们在想什么许怀谦一点都不知道,他早早地进了宫,在大殿里站着等候。
  他今天为了装病,身上拢了个黑色的氅衣,顶端围着一圈白色的兔毛,把他的脸显得苍白又纤细,配合他那常年病恹恹的身体,看上去真跟大病初愈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会儿打量他的人不少,见他病还未好痊愈就又来上朝了,全都不由得摇了摇头,何必如此拼命,左右朝堂都已经答应商部进入朝堂,还怕他们把商部给吃了不成啊?
  他们哪里知道,许怀谦等和陈烈酒一块上朝都已经等了十几年了都,这会儿他老婆终于可以和他站在一块了上朝了,他别说是没病,就算是有病,爬也得爬起来,见证这一天。
  在大殿里等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看到领着祝双双姗姗来迟的陈烈酒。
  主要是祝双双第一次来这金銮殿,路上看什么都稀奇,耽误了一点时间。
  以后她再来上朝就可以独自来,不用陈烈酒领着了。
  “陈大人!”看到陈烈酒的许怀谦眼睛都亮了,朝他们招了招手:“这里!”
  陈烈酒领着祝双双走到了许怀谦面前,挑了挑眉,正想问许怀谦,他们商部的站位在哪儿,就有人开口了:“许大人,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商部只是一个五品衙署,不能与二品衙署站在一块吧。”
  “怎么就不能了。”来得早的许怀谦早留意到了朝堂没有给商部预留站位,商部若是在开朝之前没有位置的话,就只能站到众臣身后去。
  本来衙署的官位就不高,再站在后面去,以后商部在朝堂上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他反驳后面追进来的大臣:“商部行商,好多事情与我户部有关,户部也有很多政务要与商部商讨,两个部门站在一起,才能更好地处理政务,怎么就不能站在一起了?”
  朝堂上的站位有讲究,但又不是那么讲究,比如文臣武臣不站在一块,这是铁律。
  但是文臣和文臣怎么站却是没怎么分的,只要下属不站在上司面前,不以下犯上,怎么站都行。
  商部一个新的衙门,站在户部边上怎么了,户部边上又没人。
  只不过陈烈酒现在暂时还不能与许怀谦站在一块,因为他只有五品官,还没有达到二品官的级别,站在许怀谦身旁确实不妥。
  他只能跟户部的五品官站在一块。
  不过这不是还没有开朝么,还没有开朝,众人可以随意站在一块讨论问题,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反对党们对许怀谦的维护气得牙痒痒,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有心想要反驳他,又怕他没有好全,万一有刺激到了他怎么办?
  “——咳咳咳。”他们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许怀谦不疾不徐地掏出帕子来咳嗽了一声,向礼部侍郎问询了一声,“是吧,何大人!”
  何洪钟被许怀谦气抖冷,他明明都已经退了一步了,为何许怀谦还咄咄逼人,但他看了眼许怀谦咳嗽的帕子,一不小心看到他帕子内有一团颜色鲜艳似血之物。
  挑了挑眉,想到许怀谦在太医院治病的这些日子,他家门前堆积如山的垃圾,以及市井百姓的咒骂,连请的医馆大夫一听是来给他看病,都推诿着不愿意来。
  何洪钟实在是被这种日子给整怕了,许怀谦活不活死不死地跟他没有关系,有关系的,许怀谦绝对不能是他气死的。
  前段时间许怀谦若是被他给气死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过了这个风头,许怀谦再死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何洪钟想着许怀谦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就算现在好了,身体可能也大有亏损。
  说不得现在他就拖着一条病躯在给他家夫郎铺路呢,若是这个时候招惹他,说不得还要被他给赖上。
  左右许怀谦这个样子,剩下也没有多少寿数可活了,何必与他硬碰硬,撞自己的满头包,还落不到一点好。
  于是何洪钟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回答许怀谦的话,打定了主意不接许怀谦的话茬儿。
  他不接话茬儿更好,许怀谦顺势就将陈烈酒他们安排在了户部边上。
  何洪钟都不接话了,其他反对党们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只得任由商部的两人站在了户部的边上。
  朝堂六部,从来都只有户部和吏部权力最大,站在他们边上也是最容易被上头的人发现的。
  眼见自己的计划落空,还让商部讨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反对党们一个个磨牙切齿,怎么这个许怀谦就是阴魂不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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