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许怀谦哭笑不得,只得一边抱着他,一边轻哄着他,让他别再出声了,让别人赶紧汇报。
现在冬天了,除了大军开拔的事要汇报,其他也没有什么事了,所以只要等各部门汇报完,就可以下朝了。
下了朝,到官署里去就好了,随便他怎么闹腾都行。
“户部,钱粮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等所有部门汇报完,轮到户部汇报的时候,身为户部左侍郎,又专门负责这件事的许怀谦,理应出去汇报。
但他抱着孩子。
没办法,他看向一旁对他孩子颇为感兴趣的右侍郎,把孩子递给他:“帮我抱一会儿。”
右侍郎接过香香软软的糯糯,十分懵,这孩子不认生么?
只要有他爹在,他就不认。
许怀谦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了右侍郎,拿着玉笏出去汇报去了。
右侍郎和糯糯再次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糯糯耳边听着他爹的声音,一点都不认生,还给右侍郎笑,笑得胸前的口水巾上全是口水。
右侍郎没忍住,拿口水巾干净的地方给他擦了擦。
“呀!”似乎是好奇,这个伯伯还给他擦口水了,糯糯又吱了一声。
这道声音把许怀谦都给打断了,他顿了顿,没发现儿子有什么异常,准备继续汇报了。
“万里。”昌盛帝这一朝被小孩子的声音逗得好奇心强烈,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神。
鹏万里心领神会地下台,将右侍郎手中的孩子接过,给抱上了龙椅,递给昌盛帝。
“这孩子长得跟许爱卿还挺像。”昌盛帝今儿也是第一次看到陈诺,入目第一眼就夸道。
“是。”鹏万里跟着应承,“跟许大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昌盛帝和鹏万里的话引起了朝堂的好奇心,大家纷纷向昌盛帝手中的孩子看过去,想知道究竟有多像。
许怀谦的话也被迫中止了,看着被抱上龙椅的孩子有些无助。
但糯糯小朋友一点都不无助,还朝在朝堂下拿着玉笏给昌盛帝汇报的许怀谦笑。
好似在说,爹啊,你看我在你头上哦!
“你继续,孩子我给你看着。”昌盛帝抱了会儿孩子,没见孩子哭,也没见孩子闹,觉得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听话,心中欢喜,有点爱不释手了。
许怀谦看着被昌盛帝抱在怀里的儿子,咬了咬后槽牙,小小年纪就会到处卖萌了是吧。
无奈,只得继续汇报起来:“陛下去边关,一路要经过六个州府,这些州府,户部都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钱粮,恭候陛下大驾。”
“另陛下在边关的大营也建造完毕,五十万大军的粮草已经从户部陆续运往边关,随行的御医与御厨人员也都为陛下安排妥当——”
许怀谦一条一条详细说着,这个昌盛帝在边关的大营就是许怀谦和沈温年商议出来的。
皇帝御驾亲征,说是跟其他将士一样就差不多,但皇帝必定是皇帝,该有的排面不能少。
况且,昌盛帝也不年轻了五十岁了,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跟他二三十岁的时候不能比,他这个时候出去打仗,就凭借着年轻时的一腔热血,至于武艺等东西,许怀谦都不敢保证。
而边关气候又没有京城好,许怀谦和沈温年怕他去了一时间不适应,特意给他造了个大营,内部按照他居住的宫殿打造,就算水土不服,也能让他有个缓冲的地方。
而且给皇帝造了大营,也能让随行的大臣们少点怨气,毕竟,朝臣不同意昌盛帝御驾亲征,就是因为他们也不想去边关。
为了能够让这帮人舒适,许怀谦和沈温年绞尽脑汁,还在给他们建造营地的钱里抠了些钱出来,为战场上的伤者服务。
也不能都是皇帝和大臣们享福不是,在战场上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也要把他们的待遇提升起来。
毕竟,这一去,五十万大军,能回家多少,没有人知道,能为他们多做一点,就为他们多做一点。
“你爹办事,爷爷放心。”许怀谦在下面侃侃而谈着,昌盛帝听了几条后就放心了,逗着陈诺玩,“以后我们的糯糯也要跟你爹一样能干啊,做个能安国兴邦的好贤臣,才不会辜负你爹给你取的名字。”
昌盛帝抱着孩子晃了晃:“诺,堂上一呼,阶下百诺,你爹对你的期望很大啊,陈诺。”
底下的许怀谦和太子听到昌盛帝的话,都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许怀谦:我给我儿子取名字,才不是抱有这个期望,那是我老婆对我的爱。
太子:不知道谁前些日子说陈诺这个名字太软糯了,一点气势都没有,这是翻书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词,不然还是会觉得“忠耿”好听是吧。
对于许怀谦和太子的吐槽,陈诺小朋友一点都不知道,在被昌盛帝逗着玩时,吐了昌盛帝一手的口水,吐完还觉得非常好玩,还朝昌盛帝笑得格外的甜:“哈哈!”
谁叫昌盛帝把他抱起来玩了。
“陛下,这样对小孩子脊椎不好。”许怀谦在底下看得眼皮子飞跳,不是自己的孩子,玩起来不心疼是吧。
这才几个月大啊,就这么抱着玩?
昌盛帝一听许怀谦这样说,这才讷讷地止手,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在陈诺怀里:“朕看你这个孩子,颇得朕心,好生养着,又是一枚能臣。”
然后让鹏万里抱着孩子,把他还给了许怀谦。
“谢陛下赏赐。”许怀谦看了眼陈诺手里拿着极品羊脂玉,抱着孩子,立马给昌盛帝道谢了。
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陈诺手里拿着的这块玉佩,是无价中的无价,刚刚对昌盛帝把糯糯把起来把玩的怨言,一下就消了。
他儿子,好像还挺招财的?
他跟昌盛帝这么多年,没见他赏赐给自己什么东西,他儿子好像都得两回了。
上次的满月宴,也是皇帝和皇后赏赐的金银珠宝最多。
下了朝,许怀谦将陈诺手里的羊脂玉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一摸还是热的。
不愧是极品羊脂玉,怪不得他儿子拿着爱不释手,大冬天的手里拿个暖和的东西,当然舒服了。
“啊!”许怀谦把他的东西拿走了,糯糯还朝许怀谦问了一声。
“这东西太贵了,你还小,爹给你收着,等你大了再给你啊。”这么贵的东西,叫你个小家伙摔碎了多可惜。
“玩娃娃吧。”许怀谦把他丢在朝堂上的布偶捡起来,拿酒精消了消毒,又塞回他手里,让他继续把玩。
“阿秋——”
“阿秋——”
陈诺小朋友对酒精的味道还是不太习惯,连打了两个喷嚏。
打完也没有哭,抓着这许怀谦塞给他的娃娃,像是注意力被转移掉了一样,扯来扯去,偶尔还给许怀谦发出两声不知道什么声音:“哦!哦!”
看到儿子不哭不闹的模样,许怀谦欣慰地笑了,小孩子就是好骗啊。
“许大人,你这孩子真乖巧。”不止许怀谦笑了,旁边看稀奇的大臣,看到许怀谦骗孩子这一幕,孩子没哭没闹的,跟着赞叹道。
“他还小嘛。”对于这些大臣,许怀谦都统一用官方话术回答。
“欸,可不一样。”大臣们不认同道,“那家那户的孩子有你孩子这么听话的,整朝下来,没有哭过一声。”
要换作别家的孩子,早在他们行礼的时候,就被吓哭了吧。
“他这是有我在,胆子大着呢。”谁的儿子,谁知道。
要是许怀谦不在,那胆子就跟猫儿一样小,生怕别人会害他,他姑姑都带不了他。
“那也很乖巧了。”有大臣看到许怀谦怀里抱着的孩子,心生欢喜,向许怀谦问道,“能不能给我抱抱?”
许怀谦巴不得有人帮他抱一下,他累得很,想也不想地递给他:“给。”
这人接过孩子,摸了摸还干燥的尿片:“哟,尿片都还是热的呢。”
“他两个时辰拉一次,这还没到点呢。”许怀谦算了算,今天上朝就用了一个时辰,加上从家里走过来的路程,他也还有半个时辰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