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十五日,有时准,有时不准。”站在角落里并不关心朝政的闻星辰听到许怀谦的话,忙站出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许怀谦又问:“那是准的时日多还是不准的时日多?”
“这个要分地方,如果是在京都观京都的天象气候,那大多时候都是准的,”虽然不清楚许怀谦不是在说邸报的事吗?为何突然把他给牵扯进来了,但涉及他的领域,闻星辰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许怀谦的话,“可要是在京都观天下的天象气候,每个地方的天象气候不一样,所产生的变化也不一样。”
“这也就是说京都的天象气候基本上都是准的,”许怀谦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们钦天监推演出来的这十五日天象气候,写在邸报上,让京都周围的百姓能够从邸报上获得天象气候下地种地,这不比他们自己看天象气候胡乱推测来得更准确?”
虽说民间都有一套自己的天象理论,比如什么蚂蚁搬家蛇过道之类的谚语,但是这些谚语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很多时候都是不准的。
要论准的话,还是得看钦天监。既然朝廷有这个部门,那他就不是个摆设。
钦天监监正一听许怀谦的邸报上能够放他们推演的天象气候,顿时眼睛一亮,还给许怀谦出主意道:“不止如此,还可以将四季节气一块放在邸报上。”
他们钦天监是每年都会出一本《时宪历》的,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黄历,但是因为这天底下识字的人少,又深奥难懂,推行的并不是很顺利。
天底下的百姓还是按照他们祖祖辈辈传下去的经验在种地,但时过境迁,以前的气候经验并不顺应现在的气候经验。
如果他们能够每年按照钦天监发行的时宪厉上的节气来播种种地的话,不说让他们的粮食增收一两成,起码可以让他们根据节气气候,知道今年适合种什么,从而减少损失。
但他们钦天监在朝中人言轻微,说了也没人会听,反而会嫌他们一天没事找事,因此平日里他也不会多这个嘴。
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许怀谦要全国推行邸报,在邸报上多加一行关于节气气候的字,又不占多少地方,是完全可以实施的!
也可以让朝堂和天下百姓意识到,他们钦天监不是朝廷里没有用的一个部门!
“我正有此意!”许怀谦见闻星辰如此积极,向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钦天监在古代不怎么受欢迎就是因为传播面不广,百姓觉得没什么大用。
但在现代天气预报多重要啊,不管是电脑手机还是手表这些与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上面都带着天气预报,现在既然要推行报纸,那就一块放上呗。
不准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就在后面写上“不确定”几个字也是一样的。
反正他在现代的天气预报里也没有遇见过几回特别准确的,只要大方向不差就行了。
“那感情好!”闻星辰见自己的心愿达成,满心欢喜道,“许大人在发行邸报的时候,有任何需要用到我们钦天监的地方,尽管吩咐。”
这就意味着支持了。
许怀谦朝他点头,该不客气的时候他是不会客气的。
“还有众位大人,”紧接着,许怀谦向满朝抛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拒绝的诱惑,“这个邸报上,除了记录灾情、节气,广告,我们还会记录众位大人在朝廷的表现。”
“比如刑部办了什么得力案子,兵部又打赢了什么胜仗,工部又修了什么水渠,吏部又出了什么厉害的官员,户部又实行了什么政策,这些都是我们可以放在邸报上的。”
不要把一份报纸的能力想象地太过于脆弱了,在这个完全没有娱乐可言的时代,一张写满了内容的报纸的影响力,绝対不亚于现在的全国热搜榜。
只要把这个热搜给做起来,还怕后续不能可持续性地创造广告收益吗?
“!!!!”
许怀谦的话一出口,满朝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可以。”
“这个好啊。”
“这个不错。”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対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的,対于官员来说好的名声不仅仅可以让上司注意到自己,从而加官进禄,也能够让自己在民间的声望更盛,从而光宗耀祖。
但是普通官员当官想要名声实在是太困难了,更多的时候是他们即使是为百姓做了事,百姓也不记得他们谁是谁。
如果有这样一份邸报,将他们所做过的功绩都记录在册,并且供全天下的百姓传阅,别的不说,起码在他们的家乡,都知道他们家乡出了他这样一个人物,宗族族人都以自己为傲,这样的场景是何等的风光。
“你说得容易,可一份邸报的总共就那么点大,要放上这么多内容,如何把商人们的广告给凸显出来?”朝堂之上已经有不少人被许怀谦给说动了,跃跃欲试,但还有不少胆小怕事的人,担心许怀谦口气太大,主次不分,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好,又把他们给拉下水。
“现在盛北灾民的钱粮都已经筹集到了,”许怀谦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対于这类胆小怕事,连尝试都不敢去尝试的官员,他也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难道就因为担心一份邸报写不下这么多内容,凸显不出商人们的广告,就退回去么?”
许怀谦一直以来的理念都是:有困难就去解决困难,而不是遇到困难了就选择放弃。
这个世界上的困难多了去了,他们既然都已经想到了一份写满了内容的邸报,凸显不出广告的重要性这一点,那就好好地去想想怎么把广告的重要性凸显出来就好了,而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把问题又抛回给许怀谦,想要砸许怀谦的主意,许怀谦如何不生气。
“要凸显出广告的重要性很容易吧。”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许怀谦侃侃而谈,被他新退出来的邸报广而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沈温年,见朝廷又要和许怀谦吵架了,忙站了出来说道,“不说别的,翰林院前几次的广告完全可以如法制炮的照搬到这邸报上。”
“対啊!”
沈温年这一提醒,其他已经被许怀谦给说动了的朝臣,纷纷站出来说话:“像这钱粮捐得多的,翰林院完全可以再给他们写点诗广、赋广、文章广之类的,钱粮捐得中等得可以做个画广嘛,那钱粮最少的就只能获得一个边角料的字广了。”
众位朝臣,你一句我一句,把那几个出生反驳许怀谦的胆小怕事的官员,给说得面红耳赤。
他们这不是怕许怀谦摆不下这么大的摊子,好心为他着想么!
“好了。”昌盛帝见底下的朝臣们乱哄哄的,立马出声制止了他们,“既然许编撰已经说得如此清楚,邸报的事也大有可为,那就如此执行下去吧。”
昌盛帝拿着许怀谦给他的那份钱粮名单,总之,这进了他口袋的钱粮,他是绝対不可能再还回去的。
许怀谦跟他一个想法,他老婆熬了一夜,辛辛苦苦为灾民们筹集来的钱粮,他明明有两全其美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法子,却因为那么一两个胆小怕事的给搅和散了,让他老婆在众商会商人面前丢脸了,他怕是呕到要怄死了。
许怀谦这边的事尘埃落定了,那边无所事事在家等许怀谦下朝的陈烈酒,等来等去,等到了皇后的召见。
“皇后突然召见我做什么?”得到宫里传唤的陈烈酒愣了一下,不会是他筹集的钱粮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那也应该是昌盛帝召见他才対,为什么会是皇后召见他?
想不通的陈烈酒把自己压箱底的诰命服拿出来穿上了。
这衣服自礼部把许怀谦的官服拿过来那日就一并送了过来,送过来就被陈烈酒给束之高阁了。
太繁琐了。
他连试穿都不想试穿。
不过,既然皇后传唤,再怎么说该给皇室的颜面他还是要给的。
水绿色雍容华贵的诰命服一穿,把家里的两个妹妹和三位下人惊得不轻:“这也太有气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