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见许怀谦不再给他钱后,传旨太监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见许怀谦有跟上次伴驾一样出现不稳定的情绪,传旨太监这才笑眯眯地与许怀谦说道:“许舍人,陛下特意交代了,现在朝中事物繁多,你能者多劳,这恩荣假就不休沐了。”
所谓的恩荣假就是皇帝给臣子升官,让他和亲朋好友炫耀炫耀的假期,这个假期多的能有三个月少的至少也有五天。
昌盛帝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盛北灾情,哪哪都需要人,许怀谦点子多,能力强,多给他放一天假,盛北的百姓们就多受一分苦。
“知道了。”许怀谦听罢后没什么感觉,平时他上班摸鱼也就算了,在这种灾难时刻,他还摸鱼的话,就有点太不是个东西了。
“许舍人大义。”传旨太监见许怀谦一点埋怨都没有,对他更为钦佩了,夸赞了一句,笑道,“咱家还有其他的旨意要宣,就不打扰许舍人与家人热闹了。”
“公公,慢走。”许怀谦和陈烈酒把传旨太监送出了门,跟在后面的王婉婉和陈小妹向许怀谦问道:“二哥,这中书舍人是个什么官啊?”
因为许怀谦在翰林院里当官的缘故,陈小妹她们早把翰林院的升迁之路摸透了,像许怀谦正常升官的话,该是升五六品的侍讲、侍读才是;再往上就是各类学士,少詹事,如果能在这个期间担任一项实权,比如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之类的,那就意味着妥妥的阁老预备役了。
原本陈家和许怀谦都按照这个升级准则在为许怀谦准备,这一下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大家都有点无所适从。
许怀谦也有点蒙:“我也不知道。”
他虽然读的是文科,可他对历史也没有研究得很透彻,中书,他倒是知道,是中书省内的一种官职,但自前朝废中书省之后,朝中的中书官位也相对应的没了,缙朝官衙沿至前朝,现在突然给他封个朝中没有的官位,他也不知道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
“管他是个什么官呢。”陈烈酒才不在乎这些,笑道,“总归,升官了就是一件好事,我们出去庆祝庆祝吧。”
“好啊!好啊!”陈小妹一听可以出去吃饭,忙不迭地就答应了,虽然家里的饭菜也好吃,可偶尔出去觅些新鲜的吃食,也是一种乐趣。
“去城中新开的望湘居吧,”王婉婉提议,“听说是湘南商人开的,布置得也清雅,还请了艺人弹琴,在京里生意可是红火了。”
“那就去吧。”这望湘居,陈烈酒知道,在商会里听过一耳朵,有昌南商人想要模仿来着,可惜他们昌南曾经穷得连出名的秦楼楚馆都没有,去哪儿找会弹琴唱曲的艺人,这会儿听王婉婉说起,想着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那我去收拾收拾。”王婉婉一听陈烈酒答应了,高兴了,她也是听京里人议论的,没有去过,现在能出门去见识一番,飞奔回房,换衣服打扮去了。
她原来不这样的,都是被许怀谦给带的,家里有个比女人还要臭美的男人,身为女人的王婉婉就会觉得自己活得还没有一个男人精致,太不应该了。
在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出门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好。
“你呢,”王婉婉一走,陈烈酒看了眼已经长到他胸前的陈小妹,“不去换换衣裳什么的?”
“麻烦死了。”陈小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把王婉婉给她插的步摇都要甩飞出去,“出门吃饭嘛,带张嘴就好了。”
“……”陈烈酒看着都已经十三岁了却没有一点女孩子模样的陈小妹,头疼了一下,怎么都跟他一个性子了。
“阿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什么事没办?”许怀谦看陈烈酒安排了这个,又安排了那个,都没有安排到他,不乐意地问了过去。
“什么事?”陈烈酒问过去,过后想了想,“哦,我还得去把小锦他们给一块请上,你升官可是件大事,不能只让我们自家人热闹。”
“不是这个。”许怀谦摇头,提醒道,“我们刚刚在房里说的事。”
他升官了,这升官福利是不是也该给一给了?
“你说得那些,我都记着呢,”陈烈酒颔首,“在盛北灾民到来前,我会安排好的。”
“……”许怀谦不高兴了,他老婆又准备装糊涂蒙混过去。
偏偏他不能当着陈小妹的面说,我们刚刚准备做的事吧?孩子大了,一听就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至于其他的,”陈烈酒一看许怀谦抿着唇,一脸委屈的模样,笑了笑,“晚上回来再继续?”
!!!
这还差不多。
许怀谦一瞬间就被哄开心:“那我跟你一块去请人。”
请了盛云锦,就不能不请宋微澜,都请他俩了,段祐言他们也不能厚此薄彼,一块出来热闹热闹吧。
翰林院的官署又不是不允许学员休沐。
昌盛帝的圣旨是在朝堂上直接下的,没有走翰林院的渠道,许怀谦去翰林院请人吃饭的时候,翰林院的官员都还不知道许怀谦升官的事。
听闻许怀谦升官了,一个个都跟他贺喜:“恭喜,恭喜,许大人。”
“同喜,同喜,有空再请你们吃饭啊。”许怀谦乐呵呵的给他道贺的官员回礼,然后带着孟方荀几个麻溜地走了。
翰林院里近两百多位官员呢,上次在家请他们吃饭,就让他大出血了一次,这次在外面吃饭,更贵,他的俸禄可消费不起。
许怀谦来得快,走得也快,等他人走了之后,翰林院的一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问了一声:“许大人升了什么官,侍读还是侍讲?”
“不知道,他没说啊。”众人相互对望,回想了一下,许怀谦进翰林院的时候,只说他今日升官了,陛下不给他恩荣假,他来找两个相熟的好友聚聚,旁的就没再多说一个字了。
有人猜测道:“以许大人这次立的功劳,肯定是侍讲了!”
别看侍讲和侍读都一个品阶,正六品,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侍读只能刊缉经籍,为皇帝及太子讲读经史,丰富他们的学问。
而侍讲就不一样了,侍讲除了侍读的那些还多了一项,进论文史以备君王顾问,这就是说,侍讲可以一块和皇帝讨论朝政了。
其实,许怀谦现在干的差不多就是侍讲的事了,甚至职权已经超越侍讲,不过谁叫他能力大嘛,被皇帝惦记也在常理。
不过,他能力再怎么强,这职位肯定还是要一步一步往上升的,他们翰林院的官员晋升本就比别人快了,要是许怀谦一下升太快,那岂不是他二十多岁就能入阁了?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年轻的阁老!
所以,大家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觉得许怀谦至多就升到侍讲了。
“不愧是是许大人,这才大半年的时间吧,这就升到侍讲了?!”
“就算是侍读,也是我们缙朝翰林院里头一个升官如此之快的吧!”
“何止是我们缙朝翰林院,前朝的翰林院里也没有升官如此之快的啊。”
即使是猜到了,翰林院的官员们也都羡慕得不行,大半年的时间,还没有一年呢,官位就升了一阶,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翰林院的正常擢升,至少都得三年起步,三年还是短的极为受宠的官员才能有这个擢升速度,其他普通的至少都得五六年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其他各部的官员都要羡慕死了,因为五六年升侍讲,再熬几年到詹事府,就能直接担任各部侍郎,他们翰林院最慢,十几年的时间就能爬到正三品的位置,而其他各部基层的官员想要爬到侍郎的位置,至少都要二十年!
不然,谢玉堂当初被贬为七品官为何会心态爆炸,他有第一个二十年的时间爬到侍郎,他还有第二个二十年的时间爬上去吗?!
“许大人升得快,许大人干得也多啊!”羡慕归羡慕,对于许怀谦升职的事,翰林院的官员心里还是有数的,“数数这大半年的时间,许大人都做多少事了,这陛下要是不给许大人升职,我们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