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阿酒,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许怀谦把头从脖颈上埋起来,意外地看着陈烈酒。
“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喜欢。”陈烈酒想了想也不能太打击许怀谦自信心,男人是需要鼓励的。
两人的目光一对视,一触即燃。
“许大人,许大人,”就在许怀谦有所想要跟他家夫郎进行造人行动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灾民的声音,“我们又捉了几桶蚯蚓,这新的蚯蚓放在那个帐篷啊。”
蚯蚓……
满地蠕动的蚯蚓……
堆着无数枯枝败叶臭气熏天的环境……
许怀谦一瞬间思绪点歪了,他们这样生出来的宝宝不会是个臭宝宝吧?
这样一想,许怀谦瞬间什么兴致都没有,抱着只能看,不能吃的老婆,憋屈道:“朝廷那群官员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他得把手上的这些事甩出去,才能安心跟他老婆造人啊!
第89章 携酒上青天33
朝廷派来的官员正在等麦种呢。
盛北此次遭受如此大的灾情, 百姓手中的粮种肯定也没了,户部考虑到许怀谦手中没钱,主动帮他把粮种的事情解决了。
这批前来治理的盛北官员, 都在等户部将麦种整理出来, 一起带往盛北赴任。
“也不知道盛北被淹没的土地都开垦出来了没, 就这么巴巴地送麦种去,”麦种整理出来之后, 严智渊被叫到库房和方天禄一块搬麦种,盛北那么大块地,需要的麦种可不少, 严智渊一边气喘吁吁地搬, 一边和方天禄吐槽, “要是土地都还没有被清理出来, 这么多麦种送过去也是浪费。”
“不管浪不浪费,”方天禄却和他有不一样的意见,“能种一点是一点吧, 而且许大人対种地很有见解,没准,他已经将盛北的土地都清理出来了?”
方天禄不相信, 一个在秀才时期就能带着村民们种地挣钱的人,当了官后, 会把土地忘了。
“你现在已经把许怀谦神化了,”严智渊看方天禄话里话外都是対许怀谦的推崇,摇了摇头, “许大人是很厉害, 但是他再厉害也是个人,不是神。”
“盛北刚经历过水灾, 他就算是想要治理也需要时间,他才去盛北几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把盛北管理得井井有条都算是不错了,还怎么有精力去管理被淹没的田地?”
方天禄反驳他:“那也肯定有做开荒等措施。”
“才开过荒的土地什么都不肥,这些好麦种,种下去都浪费啊。”户部这次为了不被昌盛帝骂,可是下了血本了,给的粮种都是好粮种,严智渊觉得这样的粮种就该种在良田里才是,给荒地种太不值得了。
方天禄觉得他在说屁话:“本来地就不肥了,要是再给差一点的粮种就更种不出什么粮食了,你是想盛北的百姓都饿死吗?”
说対了,户部就是这个想法,灾民们的粮食只够维持到五六月份的,要是再给他们差一点的粮种,到时候粮食出不来,盛北的压力又要落到户部身上。
一场灾难已经把户部给掏干了,他们五六月哪里拿得出救济整个盛北的粮食,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们好的粮种,看在粮种这么好的份上,只要他们勤快点,努力耕耘,没准到收获的时候,和着一些野菜之类的,还能接上茬。
严智渊被方天禄怼得说不出话来了,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吭哧吭哧地搬起粮种来。
其实跟严智渊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都觉得户部这次的做法有些激进了。
盛北的土质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与其给他们好粮种在荒地或者凉土上浪费,不如户部再寻块地精耕细作,待收获的时候,再把收成给盛北运过去嘛。
到时候,加上盛北或多或少有一点的收获,灾民们今年就能挺过去了。
対此,户部只想翻白眼,说得容易,他们上哪儿去寻那么多人、那么多地精耕细作去?
真当户部的土地随便一划拉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良田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管京都的人如何说,总之方天禄是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妻儿老小去往盛北了。
临行前,还发生了一件事,他的儿子死活都不愿意去盛北。
方行简:“爹,盛北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学堂都没有,你让我去做什么啊!”
自他爹要去盛北,他要从国子监退学以来,他就被周围的同学给笑话死了:“你爹这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你这一去,两年后的科举还能够考得上举人吗?”
考不上举人,就没有办法参加后年的春闱,最后他们同窗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同窗成为他高攀不起的人物。
明明最开始大家都是一样的,最后却因为他爹一个举动,毁了他所有前程。
方行简当然不愿意了,他只要一想想都觉得窒息,対盛北更为抵触了,扒着门框死活不愿意上马车离开京城。
“就你这没骨气没志气的样子,留在京城你也考不上!”方天禄见自家儿子这个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现在科举刚刚改革,国子监里的先生教导你们也很困难吧。”
方行简心想何止是困难啊,简直就是拿着新科举书不知道从何教起。
史记、统筹这些还好,那医学、天文、建筑这些可谓是跟他们这些学子一样,一窍不通。
方天禄循循善诱:“你想想新科举是谁改革的。”
“许怀谦许大人啊。”方行简抬了抬眼,现在全天下的读书人有谁不清楚这个昌盛七年改变了他们科举之路的状元郎?
国子监里原本诗词歌赋的学长们,恨都要恨死他了!
当初京都学子反対科举,就是那些学长们在背后挑唆的。
此事学长们做得极为隐蔽,他能够知道,还是有次跟着他们去红袖招无意间听一个喝醉酒的学长嘀咕:“都怪京都的那帮学子无用,连闹个事都不会闹,不然我等现在何至于此……”
吓得他当即就将目光沉溺在舞台上的舞女身上,他的这些学长个个有权有势,不是他这个七品给事中官员家的儿子能够招惹得起的存在。
这种事还是装作不知道得比较好。
“那现在许大人在哪儿?”方天禄给他儿子踩碎了说,“他在京城,我们这样的人永远也接触不到他,但他在盛北,又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近水楼台先得月,”方天禄自严智渊给他说了那番话,回来仔细思虑过了,“只要你爹我踏踏实实跟着他干,干好了,你爹我舍个脸面,向他在翰林院里给你讨个先生,你直接拜官为师,不比你在国子监里强?”
方行简顺着他爹的思路想了想,许大人在翰林院里的那半年可没少给翰林院的官员挣活,一些他们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官员,都因许大人而出了名,不少官员都感激着他呢。
若是他爹得了许大人的眼,让许大人给他推荐一位恩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眼界要放长远一点,”方天禄看儿子态度有所松动了,“变则通,不变则不通,一时的低谷并不代表永久的低谷,只要抓住机会了,一样可以青云直上。”
方天禄说完也不再劝方行简上车,径直上了马车。
他夫人见连他都没说动儿子,不禁担忧道:“要是简儿实在不愿意去怎么办?”
方天禄早就给方行简做好了决定:“那就让他回老家读书去。”
好在方行简并没有辜负方天禄的期待,没过多久就期期艾艾地上了马车。
方天禄欣慰地看着儿子:“想通了。”
“想通了,”方行简颔首,看着外面跟随着他们连绵不绝的麦种车队,又担忧起另外一件事来,“爹,你有信心在盛北干好吗?”
这灾后的复建,比直接去治理一个贫困县城还要困难,他爹这种从来没有在基层干过的人能行吗?
方天禄心里也没有底气,只是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把学问学好,你爹我这里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