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所以,陈烈酒也猜不透究竟是谁要害他们。
“阿谦,我们得活着,活着,才能知道究竟是要害我们。”
死了,就让那些坏人得逞了。
“我明白。”许怀谦调整了一下身子,将撑在他身上保护他的陈烈酒扯了下来,背靠在马车车凳上,将陈烈酒抱进怀里,蜷缩在被子里,“我们一起。”
“可能不太行。”陈烈酒侧耳听了一下还没有停止射箭的身影,“外面的人肯定挡不住,我得出去帮忙。”
他在马车里,不清楚马车外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和他家小相公等待着,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外面的人手忙不过来,他俩都会困死在这辆马车里。
他出去,好歹知道情况,殊死一搏,没准能给许怀谦留下一条生路。
反正最坏的结果都是他们两人一块死,他有什么好害怕得呢。
“不行。”许怀谦一听陈烈酒要出去,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走,“外面这箭射个不停,你只是会打架,又不会躲箭,你出去帮不到什么忙的。”
“但我总要出去救人吧,”陈烈酒抬眸望着许怀谦,“阿谦,你听,裴望舒在惊叫,他们的马车上没有我们车上的棉被多,他们的反应可能也没有我的反应快,我要是不去的话,他很有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一边是老婆,一边是挚友。
许怀谦咬紧了唇,这个时候,他真的很难抉择。
“我披床棉被出去,”陈烈酒掰开许怀谦箍在他腰上的手,“我会尽量小心的。”
想了想,他还是给许怀谦叮嘱了一句:“阿谦,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你得给我报仇。”
“不要。”许怀谦这次脸色白得比刚才还要难看,他接受自己随时会死,都接受不了,他老婆随时会死。
“不要怕,我命向来很大,没准这次也没事,”陈烈酒看许怀谦这样,亲了亲许怀谦的眼睛,“等我好消息。”
“阿酒!”许怀谦真的很喜欢他老婆明媚又胆大,但这个时候,他简直讨厌死他老婆的胆大包天了。
山匪他都敢出去面对,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但他没有办法阻止陈烈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烈酒披着棉被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箭矢停了,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些,可能山匪也没那么多的箭矢了?
事实上,山匪不是没有箭矢了,而是在他们射箭的第一时间,穆将离就带着人朝射箭的方向探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
一味地在原地阻挡,很有可能挡不了多少箭矢,还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只有控制住箭矢,才能彻底地令箭雨停下。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她没有想到,这完全就是敌人的声东击西,她这边刚带着人把射箭的人控制住,那边有人看到陈烈酒披着棉被从马车上下来,往裴望舒的马车而去,还以为,许怀谦坐在那辆马车上。
当即就有两个躲在暗处,人高马大的大汉骑着马,手拿锃亮的砍刀冲出来,朝陈烈酒和裴望舒那辆马车而去。
这边,陈烈酒披着被子抵达被射成筛子的马车,掀开马车车帘,扫了眼安好无损的裴望舒,松了口气,指着自己身上披着的棉被说道:“你们拿棉被将自己裹住,有几床裹几床,好歹能抵御一会儿箭矢。”
“啾——”
正说着,两匹快马向他们疾驰而来,那银光闪闪的大砍刀,对着马车就是一通乱砍。
“我的天!”刚躲过箭雨,又面临刀阵的裴望舒吓得六神无主,直接从马车里跌了出来,被陈烈酒一拉,两人躲在马车车厢底下了。
那两人骑的是高头大马,砍得到马车,砍不到马车底,愤恨地又向别的马车砍去。
上头给他们的命令是,另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们没有许怀谦的画像,当然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放过了。
正当他们要向许怀谦那辆马车砍过去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的穆将离折反回来,抽出自己腰间的双刀指着躲在马车之下的裴望舒说道:“快去保护许大人!”
众人顿时明白穆将离地用意,齐齐向裴望舒那辆马车而去。
听到暗示的山匪又立马折身回来,对着躲在马车下的裴望舒和陈烈酒一阵乱砍。
“我的天,我的天!”裴望舒好几次被近在咫尺的砍刀擦身而过,吓得手脚都在发麻。
幸好,还有陈烈酒拉着他左躲右躲,才让他毫发无损,不然他怕是一刀都躲不过。
就在他觉得他们一定可以撑到穆将离回来的时候。
不耐烦的山匪一刀将砍得快要散架的马车挑开了,这下好了,他和陈烈酒直面面对山匪。
“死了,死了,死定了。”裴望舒看着两个山匪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裴望舒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觉得他今天肯定得交代在这儿了。
尤其是,穆将离还指着他说了许大人后,那两个山匪更是把目光死死地盯在他身上,马车车厢一被挑开,没了遮挡之物,他和陈烈酒更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别怕,别怕,我保护你。”面对裴望舒的害怕,陈烈酒像保护许怀谦一样保护他。
穆将离那声音他也听见了,裴望舒这是替他家小相公受无妄之灾呢,他怎么可能不保护他。
山匪不管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手持砍刀磨刀霍霍地向裴望舒和陈烈酒而去。
就在他们的即将冲过来的时候,裴望舒不知道从哪儿使出来的劲,将陈烈酒给推走了:“谁要你保护了,回去多看看我娘。”
既然山匪都认定他是许怀谦了,他们不把他砍死,不会罢休,又何必拉着陈烈酒跟他一块死。
“裴——!”陈烈酒没想到裴望舒回来这一手,一个踉跄跌了出去,他转过身去看裴望舒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山匪已经到了裴望舒跟前了,眼看着就要朝他身上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穆将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奔了出来,直接扑在裴望舒身上,生生替他挨了这一刀。
“嗯——!”
穆将离呼痛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抱着裴望舒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站起身去,眼神发冷地看着两个山匪。
“哟,还是个小娘们呢。”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救下他们要杀的人,两个山匪不乐意极了,但在看清楚穆将离是个女人后,又对她极为轻视。
女人,女人能有什么用。
穆将离不搭理他俩,不顾背上的伤势,手放在腰间的双刀上,做出一个随时拔刀的动作,眼神冷冽地看着两个山匪,颇有一种誓死保护身后人的架势。
“还不服气,”其中一个山匪见穆将离如此,拉紧缰绳对另外一个山匪说道,“大哥,我们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另外一个山匪没有说话,双腿一夹马腹,跟另外一个山匪一样,勒紧缰绳。
两人一块向穆将离冲了过去。
而穆将离也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在两匹马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手上的双刀同时抽出。
“嘶啾——”
两匹马同时发出两声哀嚎,穆将离的刀从两匹马的中间对腹切过,马血四溅,两匹马当场殒命,山匪也被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刀斩双马!
好飒的女子!
“不许动!”在所有人惊呆了,和山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烈酒从自己的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架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山匪头上。
穆将离带的人也赶到了,他们团团把另外一个山匪围住,见两个山匪都落了马,这才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他们以很快的速度去制止了射箭的人,但是他们这边还是产生了些伤亡。
有五六个人因为躲避不及时而被箭雨给射伤,还有五六个则是永远地死在了箭下。
陈烈酒见局面已经控制住了,飞奔到许怀谦的马车前,而在车里听到动静的许怀谦也撩开车帘走了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陈烈酒,忙紧张地问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