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妃家的老皇叔
“谢谢大师。”
这一夜
顾许没有离开,而是同顾夫人睡在了一处,她窝在顾夫人的怀中喃着鼻子问道:“娘,你说我是不是太过狠心,直到她快死了,才唤了她一声娘亲。”
听到这样一说,顾夫人柔柔一笑,自是知道顾许嘴里所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许儿,其实到最后你能喊她一声娘亲,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伸手揉着顾许的发丝,顾夫人满脸疼爱。
“可是…可是…”
半天顾许也没有说出来,她觉着鼻头有些发酸,其实她根本没有恨过南卿娘亲,从始至终,她恨的仅是廖如风而已。
看着顾许,顾夫人紧紧地抱住她,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再了解不过了,这孩子看似天真顽皮整日都开心得跟个活猴子似的,其实她的心思很重,只不过都憋在了心底而已。
“许儿你无须自责,这一切都是南卿的命,纵然你没有出现,她的身子也熬不了多久。”
“可是您说,她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同廖如风生下我,我真是……”
顾许拼命地摇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被她甩得到处都是,有些还甩到了顾夫人的脸上。
顾夫人赶忙伸手去为她擦拭眼泪,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微微提高音量说道:“许儿你冷静一点,娘知道这件事令人很难接受。莫说是你,这是就算落在我的头上,我的反应也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
见她平静了一些。
继续劝着,“但是你想想,这世间所有的人,有哪个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
顾许摇头。
“这就对了,咱们就当这是老天降下的考验,而且许儿你也已经熬过去了。你与曾经的顾许告别,现在你身体里流的是北风国上官家的血,与廖如风再无瓜葛,这难道不是老天的恩赐吗?”
“对啊,我现在身上流的是上官家的血,不再是廖如风的……”
聊着聊着,顾许渐渐地陷入了浅眠,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她身旁的顾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哎,这廖如风作恶多端,到头来却是让他的妻儿来尝这恶果。
第二日
顾安醒来之后便准备出门去打柴,结果刚出房门便看到了在院中站了一夜的廖如风。此刻他面色青紫,双唇毫无血色,两只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只有那双yīn鸷的双眼在向外界表达,他还活着。
饶是心里承受能力再qiáng,一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顾安还是惊得倒退了一步,皱眉喊了一声,“廖如风,你怎么还不走?”
那天看在南姨的面子上才勉qiáng留他一夜,这下南姨也不再了,他还赖在他们顾家做什么,难道就不怕被打死吗?
廖如风嘴巴动了半天才虚弱地说道:“你们把卿儿还给我!”
南姨?南姨昨日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顾安疑惑地看向廖如风,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廖如风,昨日可是你亲手葬的南姨,来找我们要人作甚。”话落顾安不想再理会他,背起自己的柴刀向外走去。
站在院门口回望了一眼,廖如风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顾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离开。
直到太阳又升起了一些,顾家人才陆陆续续都起了身,才都发现了院中冻的跟冰雕似的廖如风,顾夫人皱眉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把卿儿还给我。”反反复复又是这句话。
无论顾家人怎样劝说,南卿并不在他们这里,廖如风就是不为所动,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最后没有办法,顾忠便让他自己去搜。
一个时辰后
甚至连jī窝都被廖如风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南卿的尸身,他彻底地失控了,扯着顾擎的衣领便问,“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盗走了卿儿的尸身!”
这下,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
怪不得这廖如风似疯了一般地向他们要南卿,原来竟是南卿的尸身被人盗走了。
这下顾许也不淡定了,立刻扯着廖如风去南卿葬身的地方查看,果见坑中无人。
当夜
不知慈心和尚与廖如风说了些什么,那几yù成魔的廖如风竟是冷静下来,连夜跟着慈心和尚走了。
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映衬得院子里异常的亮,顾许站在院中望着那两道越走越远的身影,长叹一口气才放下不停挥摆的右手,她终是了结了一段恩怨。
廖如风,将来希望你不要再作恶,我顾许不再恨你了,从此只愿你我形同陌路不再相见。
不恨不代表不愿,她毕竟是个人不是菩萨,心胸没那么宽广。
“许儿,别站在这儿了,免得冻到你自己。”顾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拿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顾许伸手握住顾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娘,我不冷,你和爹有什么打算,是留在京城还是准备离开?”
“既然知道你已经安然无事,而且南宣那边也不再通缉我们,我和你爹打算回南宣国了。毕竟,我和你爹也老了,落叶总要归根的,那总归有我们的家。”顾夫人眼中满是怀念。
“可是……”
想了想,顾许还是将那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若是告诉娘亲顾家老宅早已被廖如风派人给烧了个一gān二净,她怕是要难过死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第二日
顾许回到了望暖楼,直接冲到了风明珏的房间,“四叔…四叔…你别睡了,我找你有急事。”
“……”
风明珏缓缓地从榻上坐起身,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脸不慡地看着顾许,“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老人家,哎…这又要长白发了…”
看着他这副耍宝的样子,顾许嘴角一抽。
须臾
待风明珏三杯茶下肚,顾许没忍住开口,“四叔,缓好了吗?”
“说吧,这么早找我到底有何重要的事?”
“是这样的四叔,昨日我偶遇一得道高僧,他为我和阿宣算了一卦说,我们三年内不要见面为好。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安排我们见最后一面。”
听她这样一说,风明珏直皱眉,严肃地问道:“这高僧叫什么名字?”
顾许心知他会有疑,也不打算隐瞒,“回四叔的话,他曾是南宣护国寺的住持,慈心大师。”
风明珏眸光一亮,竟是慈心大师,当下便应了顾许的请求。
“四叔知道慈心师父?”顾许没想到他听到自家师父的名字后竟会一口应下,心下好奇,没忍住问出了口。
风明珏点头,沉声说道:“我受陷害被贬出皇宫的那一年,游历了许多地方,偶然一次机会遇见了慈心大师,与他促膝长谈三日受益匪浅。”
待听风明珏说完这其中缘由,顾许傻了,心中大叹,世间缘分真是奇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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