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
渠水便又惊又喜:“真的,卢姐姐,那真是太恭喜了!”一时又尴尬起来:“你瞧我天天忙着,连这点事qíng也不知道,这上门来一趟,连个礼物也没戴!”
“慌啥!还早着哩。”卢氏就羞赧一笑,温婉的说道:“也才有喜了两个月呢,一般人都不知道,到了三个月才许往外面说呢,妹子也不要往外传才是!”
“那是一定,怕惊动了小娃娃嘛!”渠水这点还是懂的,连连做保证。
这样一来,倒是不好说句话就离开,所以喝了一碗红糖水,彼此絮叨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卢氏是决计不会来帮忙的了,渠水便又去了镇上请了路嫂子,后者正在做小山的衣裳,闻言便叠声应了,很欣喜的模样,又问:“啥时候上工?”
“那就明天吧,若是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后天也成!”渠水笑道:“只是,家里嫂子准备怎么安排?”
“还能咋安排,让当家的管一日三餐就好了,他天天也在家里闲着,一个铜板也不挣,我这里心头啊,急得火烧火燎的!”路嫂子也是个慡快人,直接就道:“那我明天就去上工,傍晚回家,成不?”
渠水便点头:“下午回家得早些,太晚了怕是路上不安全呢。”
离开了路家,就又找到了赵二娘子,带着墩子和柱子一起去了县城。
一行几个人刚刚赶上关城门,差一点就进不来了,因走得太快,渠水额头上都冒着热腾腾的汗,又累又笑:“下次可不能这么赶着了。”
晚上她与赵二娘子两个分工合作,很快就做出来一桌丰盛的饭菜,吃了饭洗了澡,那间空屋子里也没个铺盖,又cháo湿又yīn冷,也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所以,渠水就把小山撵到承恩、承叙那里睡一觉,让赵二娘子带着墩子、柱子挤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后者便去找房子。
还真找到了,就在渠水后面那一条巷子里,有一个独门独户的老太太一个人居住,她家不算太大,但是个三合院,总能挤出来一整个东厢给母子三个住,灶台竟是不用单独砌,一个老人吃得也不多,等回来做饭的时候,赵二娘子顺带就也给她做一碗饭。这老太太人老了,没个儿子养老,招人合租也确实有一个让别人给做饭的心思,所以租金要得很低,一个月也才半钱银子。渠水已经说好了工钱,在县城比乡下要高一些,一日总有四十多文工钱,一个月便有一两二三百文钱了,租金倒是足够。
那老太后院也种了一分地的菜,竟是不用再去买菜。
仔细盘算了下,赵二娘子便觉得划算至极,当即应了下来,先jiāo了一个月的订金,回去找渠水一商量,赵伤便帮忙借了个小推车,将她乡下的铺盖、锅碗等全部搬到了城里。
到了下午,赵二娘子就正式上工了。早上,路嫂子就过来了,她家之前一直做小生意,她本人又利慡又大方,招呼客人竟是比渠水还得用呢,她一来就顶了两个劳动力,渠水与赵伤便立刻清闲下来了。
赵二娘子却是做过的,卖的饭菜都会做,所以后厨渠水竟然也不用长待。
今天县城很热闹,邱主簿开粮仓赈灾,方圆的乡村上的老百姓便都拖家带口,拿着口粮袋来排队。
昨天一天,各镇村里正就已经将本村的册子拿了过去,将填不饱肚子与孤儿寡母的人家都划了出来,按照人头来分,大人一斗粗粮,孩子则是半斗。支撑两个月,新粮就又下来了。
到了半下午,渠水他们才清闲下来,坐在门口听旁人闲话,又看着人们背着救济粮来来往往,这时,遇到了河山村的许三婶,后者陪着她本家的一个媳妇,手里还拽着两个孩子,见到渠水便十分惊讶,赶忙走过来,打量了下饭馆,便悄声:“渠水,你赵二婶咋在你这里?我今天去镇上还找她来着!”
她神qíng神秘兮兮的,有些不对劲。
渠水忙问:“咋了,三婶?”
“哎呀,来,我跟你们悄悄儿的说,从县城里面下来的消息说是填补饱肚子的与孤儿寡母的两种人可以来领救济粮,你们两家可都算哪,但咱村的名单上没你两家的名字!”
渠水与赵二娘子便都吃了一惊。
“渠水家里,也就算了,如今在城里开着饭馆子,竟是比村里大多数人都qiáng呢,但赵家二娘子一个寡母拖着两个孩子,抛头露面的做小工,竟然也没有!我就特别气愤,偷偷打听了下,谁知道竟是都有你两家的名字,但却被村里别人给冒领了!”许三婶悄声说道。
赵二娘子已经气得脸色通红,她是害怕在村子里住着不安全,才带着两个孩子一直住到了镇上,谁知道这竟然成了村人孤立自家的条件!
渠水眼睛眯了眯,冷冷一笑:“那冒领了我们两家粮食的是不是里正家?”
河山村的王里正是个贪财好名声的,这种事除了他能做出来,不做他想。
许三婶便叹口气:“我也说不好,可你两家不在村子里,这种事竟是半点信也不知道,我就说见到你们了要说一说!”
她还要说什么,与她同来的本家媳妇便叫着她,要急着回去的模样,她便赶紧道:“那我不多说了,得先回了,这事你俩知道就中了啊!”
她急匆匆离开,留下饭馆的人一个个都面色yīn沉。
赵二娘子半晌才狠狠骂了一句:“真是狗娘养的白眼láng…”
那里正能够上台,还多亏了他们赵家长辈给说的好话呢,却翻脸不认人!连救命粮食也抢!
渠水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和小山两个孩子,算是一斗粮,赵二婶你是大人,一斗,墩子柱子是孩子,两个一斗,这么算的话,也有三斗粮了!”
三斗粮,那就是六十斤。
如赵二娘子这样的人家节省着吃,也能吃上三四个月呢。
“不成,我得去告他!”赵二娘子腾地站起身。
她与渠水还不一样,刘家饭馆一天的进账就有差不多二两银子,她gān一个月也才拿一两多,也才能买三十斤粗粮,被人霸占掉的两斗,却是她近两个月的工钱了。
“二婶!”渠水很惊讶:“这种事告到邱主簿那里去怕是也不行…”
“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渠水,咱里正敢扒了咱两家的救济粮,就是看重咱家没壮劳力,不敢吭声!不行,我一定要去告状!”
刚刚发生了韩县令的事qíng,想必,邱主簿也不敢徇私枉法。
渠水想了想,便道:“二婶,你可要想清楚,你和墩子柱子的根儿都在河山村呢,要是与里正闹僵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赵二娘子一怔,然后便颓然坐下,深深叹口气:“渠水,你说得对,我竟一时想岔了!”
渠水见状,心里也很不好受:“二婶…要不,我们去找里正吧,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看看他咋说!”
如果是属于她的救济粮,她自己可以不拿,但却必须是她主动让出去的,让给其他更困苦的人,而不是让里正凭着权利自家霸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