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寻情
莫遥设想过很多遍,回来后两人见面的场景,怎么都是含情脉脉不得与,温柔相拥话离肠,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这叫什么,把我晾着,不管不问,闹情绪,闹什么情绪。莫遥烦了,刷的一下站起身,冲着门吵道,“闹什么脾气,我还有脾气呢,我这跨越时空到这来,还不是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我割舍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一回来了,就赔笑脸,解释,口水都说干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居然一句关心都没有,面都不见。我也是人,我也会寒心的好不。”莫遥瞪着门,还是悄无声息,狠狠的一拍门板吼道,“爱咋地咋地,老娘我不伺候了。”
说罢一撩袍子走人,眼神一扫以各种理由聚在新房院落里或者院落外的小厮和仆人,“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下得人做鸟兽散。横了一眼,凌风的贴身小厮,青儿,半句话没有,擦身而过,身上散发的寒气,差点没把青儿冻死。
“公子,公子,您开开门,妻主大人真的走了。”青儿赶紧去拍门,“你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可不能真把人气走了啊。
妻主大人是被人绑走的,脱险后不就回来了嘛,我真不知道您气什么,她这两天也是好好在外面哄着你,连觉都没睡,就在门边靠着门眯了一会。您两天没吃饭,她跟着你没吃饭。她没做错什么呀,您这脾气发的也是莫名其妙。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妻主大人呢。就坡下驴就好,您看看您,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拎不清呢,生生把人气走了,没事都要被您整出事来了。”青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但自家公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唉,我还是派个人跟着妻主大人,好有个照应。公子您自己好好想想,赶紧去找人去吧,瞧我这心都操碎了。”青儿撩着鬓角的青丝,好担心生出几根银发出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叹了口气,就找人去跟着莫遥了。
凌风抱着双膝靠着门坐在地上,这样已经两天了,只是想离莫遥近一点,当莫遥靠着门睡的时候,他也靠着门,但没有睡,他不敢睡,他怕一觉醒来,发现莫遥回来了是个梦。靠着门,凌风居然能感到莫遥的温度、气味,甚至于心跳,仿佛自己就靠在她的心口一样。
当莫遥回来的时候,凌风真的恨不能化成一阵风扑过去,但立马脑中警铃大作。待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将门死死地关住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莫遥,他已经知道了莫遥的过去,知道她的回归,意味着她将彻彻底底的跟她的过去了结,但这个过去,却是有她的至亲,她以往的成长,那些成为她本人的岁月。她在这边就仅仅只有自己,因为她放弃一切选择了自己。
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是很开心,很开心,但为什么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却是怕她因为他而做出的选择和牺牲,会让她不开心,这余生中岁月漫漫,怕她不经意间想起,轻轻一声叹息,要是当初没这样就好了,他的余生甚至承担不起这一声叹息的风险。
他现在甚至在想,如果她没回来,他也不会怪她的,真的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了,但现在她回来了,他不敢让她过的有一点不好。本来可以心无负担的两个人直面生活中的不愉快甚至是苦难,但现在好像不敢了,怕她过的开心,怕她在这个世界上不顺遂,自己义无反顾的把她的牺牲全都背负在自己身上。自己并非多想,刚才莫遥离开前的话,言犹在耳,“,我这跨越时空到这来,还不是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我割舍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太知道了。所以我不敢见你,余生要是不能长相厮守,如果以后生活变得不那么浓情蜜意,你是不是在不经意间,怀念过去,怀念你本来的世界,然后用一种后悔的眼神看着我,我想都不敢想,我承受不来,你一个眼神就能定我的生死。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你,面对我们以后的生活,面对生活中的势必要出现的不如意,争执,以后的种种设想,种种不确定,让凌风的思维搅成了一团浆糊。所以下意识的,采取了最原始,最小孩的本能冲动,关门,不见,先逃避。让自己冷静冷静,想好了,理顺了,再去见她。毕竟她回来了,她不会在离开他了。即便刚才她愤然离去,凌风心还是安的,她不会真正的离开他。
莫遥回到了尚若书院,她现在也是尚若书院的教习之一,但并不是教授经典或者诗词,是太女殿下请了皇上旨意特开的实验性课程:体育。这是莫遥舔着脸求来的,体制类的差事。
躺在教习宿舍的床上,莫遥想还好有先见之明,兼了这么一份差事,不然吵架都没地方去。
莫遥在床上挺尸,心中刚才烦躁情绪渐渐的转回到了,自己回家的时候。莫遥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谎称自己是莫遥的大学同学,来看看二老。
父母老了很多,头发都已花白,听说是已故女儿的朋友来看望,还是很高兴的,仿佛能从这个姑娘身上找到一点自己女儿的回忆,也是很让人开心的。
坐在久违的家里,跟父母一桌吃饭,熟悉、亲切、感动;还是爸爸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说着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莫遥的糗事,逗得父母开怀大笑,只是父母的笑意中那抹不去的伤痛,还是深深的刺痛了自己。当天莫遥被父母留宿在自己以前的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跟几年前一模一样,却一层不染。甚至被子上的味道,都是午后阳光晒过的那种熟悉的干燥的味道,只是半夜又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父母来到自己坟前,这种感觉真的奇怪。父母在前方引路,广阔寂寥的公墓,一个个树立的墓碑,一个个消逝的生命,父母很熟悉路线,在众多石碑中能一眼寻找到埋葬自己的位置,就像所有的父母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找出自己的孩子一样。献上一束花,给埋葬在这里的自己,妈妈坐在墓碑旁边的石阶上,望着墓碑的照片,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神情一如以前跟自己絮叨时一模一样:你这成绩的抓紧搞,马上要考试了,再不抓紧,年都过不好;到外地上大学,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晚上跑出去,一周给我打个电话;找工作不着急,不要要求太多,先找一份先干着,关键是要离家里近;闺女,这都多大了,还不抓紧找男朋友,先成家后立业,女孩子年纪大了不好嫁,你看看隔壁的,你们还是同学呢,人家孩子都有了,别眼光太高,挑花了眼。
“闺女啊,以前念叨你,你都会跟我顶嘴,每次都把我气得恨不得缝上你的嘴。现在呢,想让你气气都没这个福气。孩子都是父母欠下的债,你这讨债的,没讨完咋就走了呢。”母亲摸了摸泪。
“老婆子,哭啥哭,这孩子同学面前,也不怕笑话。”爸爸说道了两句,“别介意,这老太婆就是爱念叨。我说你今天就别瞎念叨,让孩子在那边也不安心,我们挺好的,身体也好,不要担心我们。”
莫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涕泪横流,直接就坐地上痛苦,一时把老两口也给吓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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