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育儿心经》这类的书,他已经预料到了有多枯燥,一定没有话本子好看。
“姑爷,少爷,一个公公来了!”
柳应渠精神一震:“清梧,你装作没在。”
沈清梧立马理解了柳应渠的好意,肚子大了他也不想跪就点点头自己回房去了,他走到一半就悄悄的在扒拉着屏风往里面望。
回房可能吗?他一定要瞧瞧。
蒋罗罗:“……”
此时的庞全老太监把大昭的栋梁柳大人扶起来,捏着兰花指:“把箱子给咱家抬上来。”
柳应渠和沈清梧心神一动,抬?竟然用了抬?
一箱,两箱,三箱。
柳应渠的心怦怦直跳,眼中已经发出了金灿灿的光。
庞全笑容满面说道:“这次陛下可是对柳大人看重得很。”
“其中有一个箱子前些年的贡品,两颗夜明珠,有人头那么大一样。陛下都舍不得用,赏给柳大人啦。”
柳应渠闻言很感动,“陛下大气。”就是这破比喻怪怪的。
“还有两个箱子,柳大人可以自己打开看看,是咱家羡慕的东西。”
柳应渠上前打开一个箱子,沈清梧踮起了脚尖,蒋罗罗也有些好奇也伸长了脖子。
箱子还泛着香气,是名贵的箱子,箱子都不一样了,那里面的东西也不一般,柳应渠告诉自己不要心急,他打开箱子看见了一块牌匾,是一块“柳府”的牌匾。
他顿时脸上就没了表情,一旁的庞全还在夸张的夸耀。
“看看,这龙飞凤舞的字,这是陛下亲手写下的字,御赐之物,柳大人陛下对你很看重啊。”庞全对柳应渠挤眉弄眼的。
柳应渠:“……”
“还有一个箱子,柳大人打开吧。”庞全催促道。
柳应渠已经麻了,他恶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心里很委屈,他打开箱子看见一张纸,偌大的箱子里只有一张纸。
柳应渠差点看哭了。
“柳大人这是陛下给您的房契,陛下听说柳大人家要添新丁了,把柳大人宅子旁边的房子赐给柳大人,陛下说来日等添了新丁,陛下还会赐下东西来。”
柳应渠愣了一下。
要说比金子还贵重的,昭烈帝最后的这一张地契才让柳应渠心中感触,送礼要送到心坎上。
……可是他也好想要金子。
柳应渠送走了庞全太监,递给了庞全二两银子的银子,庞全看着柳应渠真诚的眼神,庞全把银子收进袖子里,落寞的走了。
没想到柳大人也抠。
大昭栋梁柳大人看着这三个箱子,有点犯难,他把最后一个箱子打开了,夜明珠泛着莹莹的绿光,有些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折射下十分好看。
庞全也确实没有说假话,这两颗夜明珠很大,柳应渠小心翼翼把其中一颗捧了起来,沉甸甸的。
沈清梧在屏风后面看着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假装从房间里出来了,假装惊讶道:“柳郎,你手上拿着是什么?”
“夜明珠,怪沉的,你慢点拿。”柳应渠拿着夜明珠,沈清梧对这种看上很贵,又漂亮的东西完全没有抗拒力。
他伸手去摸了摸。
“陛下还赐下了牌匾,还有旁边的宅子,等会就把这块牌匾挂到旁边的宅子去,再喊人把墙可打通。”柳应渠有了新宅子后,心里颇有些想把宅子办得漂漂亮亮的。
“不必喊人打通,燕长戈可以打通,一个人顶十个。”沈清梧说道。
燕长戈是抱着剑来的,他拿出自己的剑唰唰唰好几下,墙裂开了。
柳应渠也裂开了。
燕长戈,他去江南的时候竟然没带上,真是一大损失。
“长戈啊,你有没有想过去军营的试一试。”柳应渠看着燕长戈实在是不忍心埋没了人才。
“没想过。”燕长戈十分的酷,很有江湖人的做派:“我们江湖中人才不去给朝廷卖命。”
而且他也没学过什么兵法,他要是杀激动了,哪还管什么军阵,自己直奔敌军主帅去了,他也不喜欢受到约束。
在柳府上挺好的,他打算赖在柳府一辈子,已经打算在柳府养老了。他看柳应渠性子温和,也不是那种两面插刀,以后等没用了还要把他赶出去。
那他不介意收一个人头,高手老了也是高手。
柳应渠突然脖子一凉,他说:“长戈,你能教我一手吗?”
燕长戈挑剔的看了柳应渠一眼:“老了,换你的崽来还差不多。”
柳应渠胸口插满了刀:“……”
江湖人,你等着。
在皇宫之中,小太子正在练习拉弓,昭烈帝在一旁看着。小太子力气还小,拿着的弓箭比他人还要大,那是昭烈帝平时里练习的弓箭,小太子非要试一试,现在使出了吃奶的劲连弓都没拉开。
唐清在一旁看着,昭烈帝差点就要嘲笑出声了,然后他被唐清看了一眼,昭烈帝摸了摸鼻子。
小太子涨红了脸,他还跟这把弓箭较真了。
他听说父皇以前都拉得动这把弓了,而且跟着昭烈帝听了西北的战争后,小太子心里也对武艺渴望起来。
昭烈帝走上前去,龙袍把他衬得身姿修长,五官轮廓深邃,带着点冷的俊美,朝议上的帝王流冠已经摘下了,他弯下腰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小太子的手。
小太子身子瞬间紧绷起来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身体放松。”
小太子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昭烈帝挑眉。
“瞄准,仔细听风的声音,手再放低一点,双腿向外站,肩膀放松。你要把射箭看做是一种稀疏平常的事,不要急于射中红心。”
虽然他向来只喜欢拿第一,但小太子嘛,昭烈帝大发慈悲的想可以宽容一下。
昭烈帝握住小太子的手松开了弓箭,一箭正中红心。
他确实只喜欢拿第一,昭烈帝客观的评价自己,然后打发小太子:“自己去玩。”
唐清和昭烈帝走在御花园里,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的:“陛下,你真要修一条西从京城到西北的路?”
这不仅仅是运输物资那么简单,万一路真的修成了,根据柳应渠说的,比平时的路快很多,那么要是西北以后有什么问题,会更直观的威胁到京城的地位。
还有皇帝的性命。
这事在朝廷上早就吵了好几次,他把西北修路的事是交给了柳应渠,那是柳应渠做工部主事最后的一个任务,理应要做完。
昭烈帝给他升了职,还要他干完最后一件事,相当于他打了两份工只拿了一份工钱。
工部主事是正五品官员能够上早朝,只是一般都是在角落里待着。虽说侍读学士是从四品,但地位完全不一样,一下子就把摸鱼打瞌睡的柳应渠拎到人前来了,曝光在朝臣眼皮子之下。
“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这关乎大昭社稷,陛下万万不可糊涂!”
“陛下趁现在还未犯下大错,及时收回成命!”
沈忧也有忧虑,他便没开口。
昭烈帝看向了柳应渠。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身穿绯色官袍,他像是一个铁豌豆一样,把周围的朝臣一顿乱喷,丝毫不顾及诸位前辈大臣,还有自己没有根基。
柳应渠拱手道:“君辱臣死,要是敌军有一日攻进了京城中,那一定有一部分是做臣子的出了问题,我们能做的是防守好,找准时机由守转攻,把西北这条路守好,而不是把一切怪在这条路上。”
有大臣不死心说道:“那陛下的安危……”
他们只能抓住这点,而后用这点去攻击,百试不爽。
他们在意的不是西北这条路,在意的是自己荣华富贵,若是京城直接掌控西北,对军资更为严格,那他们上哪去捞油水。
以后万一西北真的破了,他们这些贵族不就是百年基业给毁了,时时刻刻处于恐惧之中。
金銮殿黄瓦盖顶,金碧辉煌,柱中金龙缠绕。
柳应渠挺直了脊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他高声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