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她知道他自称本王,便是真的生气了,当即觉得又是委屈又是丢脸,忍不住哭了出来。
“出去。”景煜见她那模样分明是做给他看,想要让他软言好语地去哄她。
他忽然觉得很累,女人的心思要说复杂确实复杂,要说简单也实在是简单的可怕。她的一个皱眉一个神情,他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以前无伤大雅的事情,他都遂了她的心意,现在却觉得疲累不堪。
叶疏桐哽咽的声音吓得猛然停住,最后捂了嘴跑出了洗砚楼。
这一闹,下人们是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新夫人吃醋跑去洗砚楼找王妃的不痛快被王爷赶了出去,再加上第二天晚上王爷仍然没有留宿在新夫人房里,府中的风向便明确了。
放在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还是她们的王妃啊!王妃足不出户便勾的王爷整日呆在洗砚楼里,这不是得宠是什么?
虽然这洗砚楼跟冷宫没什么两样,但说不定就是人家夫妻俩之间的情趣呢?两人小打小闹有助于夫妻感情增长。
天微亮,江远便裹着晨露来到了书房。
景煜被福安从睡梦中叫醒,看着身边依旧安静沉睡的女人,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福安看得傻眼,王爷一向都是有起床气的,今天竟然没对他发火,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想着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晚上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了,景煜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
“王爷?”福安见他那样子忍不住提醒,还有一个人在书房等着您了,您痴汉一样看着王妃傻笑,这样真的好吗?
景煜正了正脸色,这才朝外走去。
不出景煜所料,江远去了那韩渡的家里,家里只有一个失明的奶奶,家徒四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能去杨柳青的人。
“那韩渡是个屠夫,同村的人都说他是个大孝子,挣的钱全给他奶奶看病了,可惜老太太的眼睛都一直没有好转。之前每天到了晚上就准时回家,后来几个月却是杳无音讯,老太太拉着人就问,大家也不敢说什么怕刺激老人,就说他找到大户做工去了,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回家。属下擅做主张将人给接来了。”江远垂着头道。
景煜抬眼看他,直盯得他头皮发麻,不知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对,差点儿就要跪下请罪的时候,座上的人才开口:“哦,现在终于带脑子办事了?”
江远松了一口气,抓了抓脑袋傻笑:“是王现说的,王现说若是韩渡进大狱是另有隐情,就将他家人接过来,好好伺候着。”
景煜点头:“难怪,本王还以为你终于学聪明了。”
“王爷……”江远被打击的耷拉了脑袋。
“接着说,那韩渡你查出什么了?”景煜问。既然他将人接来了,说明韩渡的事果然有内幕。
江远走进一些,面色也难得严肃,压低了声音:“韩渡是替人顶罪进去的。”
“顶的杀人罪?”景煜手下一顿问道。
“是,您猜猜那御史大人的公子是谁打死的?”江远神神秘秘道。
景煜掀了掀眼皮,懒懒地吐出几个字:“兵部尚书的公子。”
江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您听谁说的?”
本以为自己查出了一桩惊天大案,谁知道主子全都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善恶两面
“猜的。”景煜不甚在意道,“让你去查的时候就猜到了,不过是没有真凭实据而已。
好男风的公子哥儿不少,但多是自己在府中豢养娈童,像这般敢大摇大摆进出杨柳青的也没几个。既然能找人顶罪这位公子的身份自然不会低。
你上回说御史大人的公子被打死的时候,兵部尚书的公子也在还做了证,那么真正的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江远听完,佩服的五体投地:“没错没错,确实如您所说,那兵部尚书的公子柳源和御史大人的公子谢进为了争一个小倌大打出手。
那柳源生的高大魁梧又自小习武,谢进的花拳绣腿哪里够看,这下就出事了。
不过那柳源相当镇定,当下便给了杨柳青一大笔封口费,然后找上了正为钱发愁的韩渡。
当时韩渡的奶奶染了顽疾,大夫开的药不是雪参就是灵芝,他一个本本分分的屠夫上哪儿弄这么多钱,但是不用药他奶奶便活不了了,于是一咬牙就答应了。
那柳源倒还算守信,韩渡认罪以后便亲自请了大夫带着药去了韩家村。”
景煜听后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太子赶在本王府里当着众人的面儿对本王下杀手,咱们也该回敬他了。”
“王爷的意思是……”
“让韩渡翻供。”景煜眼里染上了狠气,“并且告诉他,他奶奶的眼睛本王会给他想办法的。”
“是。”
“老太太你安置在何处?”景煜问,他得表示表示自己的诚意。
江远:“下人房里。”
景煜面露不悦:“那是咱们的座上宾,要不说王现比你会办事。”
“着人把南院收拾出来,让老太太搬进去。”
“是,王爷。”江远领命,立刻就去办了。
景煜想了想,备车出府去找了叶丞相。叶疏桐又是一天没能见到她的明照哥哥,昨天好歹还陪她用了午膳,今天竟是面也不露。
到了傍晚一打听,原来是去了相府。
叶疏桐饭也顾不上吃了,她要去看看洗砚楼的女人。这几天她都没出来露一下脸,昨天她硬闯进去时就觉得那女人有问题。
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任他们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动也不动一下,那样子分明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叶疏桐抖了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可是为什么王妃怀孕这么大的消息,明照哥哥要隐瞒……
想到此处,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叶疏桐带上王府中新给她配的贴身丫鬟春桃去了洗砚楼。
“听荷姐姐,郭大哥找您呢!”伺候在院子里丫鬟朝里面喊道。
听荷按照沈知非昏睡前交代的,昨天一早便将信送去了云升茶楼交给了拂柳,郭奇也按照王妃说的一直暗中跟着拂柳,现在来找她,可能是跟拂柳有关。
听荷快步出来,果然见院子外面站着郭奇。
“郭大哥。”听荷跟他往外走去,毕竟是暗中操办的事情,最好是避人耳目,“可是拂柳出了什么事?她现在还没有要来王府的意愿吗?”
郭奇正是为此事而来:“我看她那样子,已经收拾好了包袱,约好了马车明天一早启程。我私下打听了,她是要出京城,并不是要来王府。”
听荷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两封信,王妃说的是三日,现在怕是等不了三日了,听荷要走,她得把信送到赵公子手上去。
郭奇依旧去盯着拂柳,听荷则去了国公府。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就是离开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发生一件不可挽回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