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沈知非一时语塞,她背叛组织的事情大概组织上下没有人不知道吧!
“我本就不是组织里的人。”沈知非苦笑道。
她一直不明白她既是苏府的千金,又怎会成了赫真的余孽,后肩上的疤明显是当初为了去掉“风露”的刺青留下的。
从前一直想着要跟离影打听来着,后来一见面就忘记,离影那人又闪得飞快。
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这个男人打听一二。
“哼!”男人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难不成真以为那苏善宇是你爹。”
沈知非隔着窗帘,脸色变了变,如她所料,就连原来的苏淮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年苏善宇出使赫真,你娘一个舞姬想攀上高枝,趁其醉酒便爬上了苏善宇的床,可惜醉到要死的男人又能做什么呢?但你娘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第二天一早便哭着要跟苏善宇回黎国,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苏善宇是个惧内之人,无论如何都不敢将她接回去的。
又过了半年苏善宇再一次跟着使团到了赫真,他觊觎你娘的美貌,你知道的,露水姻缘什么的,男人是拒绝不了的。”男人低声道,“你娘那个时候已经大着肚子了,不过她的情人早就死了。她独身一人还怀有身孕,苏善宇自己撞上门她便也起了心思,跟他说孩子是他的。”
沈知非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苏淮竟是这样的身世。
“后来呢?”她忍不住开口问。
“后来,你娘依然未能如愿,苏善宇没带走她。直到你三岁的时候,你娘生了重病,她找不到能托付的人,便给苏善宇写了信。
苏善宇惧内,但想着既是他的骨肉,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的。他的妻子是大家做派,女人不能抬进门,孩子却可以商量。于是苏善宇便把你带回了黎国。
知道苏家为何没落,你又为何不招他们待见?明明是他当初自愿将你接回去的……”
沈知非知道十一看不见她,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听着苏淮的身世,就像是她在亲身体验那些不为她所知的人生,不知不觉见竟然湿了双眼。
“苏善宇的妻子可以容忍你,她的家族却不能,当年他妻子的娘家可以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对苏府的助力有多大,不消我多说。
从那以后没了大家族的扶持,苏府便一落千丈。当初为了不想背负愧疚而接你入府的父亲,想展示自己大度贤德的母亲,看着苏府渐渐衰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说,他们又怎能对你好?”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能戳中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沈知非闭了闭眼,苏淮的这一生,该是怪她娘,还是苏善宇,抑或是苏善宇的妻子?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苏淮,大概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吧!
当初爱上赵墨池,便奋不顾身地去跟他坦白一切,或许……或许只是那些年她活的太辛苦,看见一束光便不管不顾地飞身扑了上去。
最后才知晓,那不是一束光,而是一团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美人环伺
京中的形势风云莫测,自从赵墨池入了楚宁王的阵营,一直以来处于优势的太子一党便开始渐渐显出颓势,再加上叶相为了赎女儿犯下的罪而不遗余力地在一众官员中‘穿针走线’,楚宁王景煜一时间在京中声名鹊起。
楚宁王妃丧葬没多久,王府便进了不少美人,多是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官员子女,当然也有些是叶疏桐带进府中,景煜自己相中的。
照福安的说法,那就是王爷又回到了十七岁以前还是京中那个桀骜不驯的皇子的时候。
叶疏桐看着那个坐在水榭边抚琴的紫衣女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梦云眼里带着刺望着水榭边的两人:“这个谢夫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好歹也是您将她带到王府来的,现在那副得势的嘴脸,居然不把您放在眼里。”
梦云是她还在丞相府时的婢女,当初进门的时候她带了用的比较顺手的梓心,没想到却被梓心坏了事,还顺带坑了自己一把,这回她学聪明了,趁着给景煜纳妾的机会,将梦云也带了进来。
梦云现在是景煜的侍妾,可惜,景煜并没临幸过她,或者是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叶疏桐不言,只是悔青了肠子,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谢长陵长得竟与那死去的苏淮有六七分相似。
景煜对她纳妾的事情不置一词,进了府的女人只管安排住处,却偏偏那晚看见了在院子里寻猫的谢长陵,从那以后便上了心。不仅如此,还赐了单独的小院,椅柳院。更巧的是,那院子就在洗砚楼旁边。
众人都道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至今都难忘记,就连现在宠幸的人都带着王妃的影子。
此刻景煜正坐在谢长陵对面,听她抚琴,那眼神有些入迷。
叶疏桐站在不远处,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知道两人相谈甚欢,从男人勾起的嘴角也能知道他的愉悦心情。
自从那女人死后,景煜已经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脾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正此时,一位身姿婀娜的红衣女子也往水榭边走去,朝着景煜盈盈一拜,景煜抬了抬手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若说谢长陵得宠尚有迹可循,那么这个素红就是真的让叶疏桐想不通。
素红是歌舞坊的舞姬,既不是她替他物色的人选,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女,偏偏得了景煜的青眼。
如今楚宁王府的后院充盈,跟沈知非在的时候截然不同。
可惜美人环伺,真正得宠的却只有他眼前的这两位。
雁城在今年入冬以后便大雪不停,如今已成灾情。这对百姓来说无疑是要命的天灾,在太子眼中却成了暂时缓解时局的机会。
戏园里,戏台上的武生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
“你到雁城走一趟也好。”景牧寒眼睛看着戏台上,手捧着暖炉道。
景煜似听得认真,良久方回道:“不去。”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景牧寒这才把目光转到身边这个侄子身上。
“我没有在任性。”景煜说。
景牧寒准备跟他好好理论理论:“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叫任性?整天不是听戏就说听书,不是去歌舞坊就是看你那枯枝败叶的荷塘,你花了多少时间在正事上?”
景煜不否认,一双清冷的眼看也没看这位年轻的皇叔,只道:“不用管我花了多少时间,最后能达到目的就行。”
“你现在一无军功二无政绩,就算到时候太子败阵,你的路依旧艰难。”景牧寒苦口婆心,“雁城一事你若办好了,就是一个好的开端。而且雁城离孙龙将军驻守之地相隔不远,你不是早就想结交一下他吗,这是个好机会。”
说道此处,一心只在戏台子上的男人总算给了景牧寒一些回应。
“也好,左右京中有你在,我也是放心的。”
景牧寒眼珠一瞪,惊道:“我一个无官无职的闲人,你就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