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驻足了许久,沈知非还是转身朝着晋王府的方向去了。
“王爷,外面有个自称是您故人的女子求见。”管家小跑到正在跟顾蝉下棋的景牧寒面前道。
对面的顾蝉落子的手一顿,嘲讽道:“师兄的故人还真不少。”
“你别误会,都是来讹钱的。”景牧寒摆手,“去去去,给她点儿银子打发她走吧!”
他承认自己曾经是风流了些,可没想到这些女人不管是不是他往日的红颜知己,都把他当成冤大头了,不是这个来说自己怀孕了,就是那个说家里突遭变故,反正目的就一个,要钱。
一切能用钱来解决的事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不过,这说起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风气呢?
两个月前?
仔细一数,这两个月以来找上门儿的女人至少都已经上十个了。
一个女人一百两,他这眨眼就支出了千两银子啊!
“是。”管家哒哒地跑掉了。
顾蝉看着老管家的背影,默默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景牧寒眯了眼睛看她。
顾蝉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故作镇定道:“我有笑吗?没有啊!”
没过一会儿,老管家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王爷,那女子说她不要钱,就是要见你。”
“不要钱?”顾蝉比景牧寒反应还大,“怎么能不要钱呢?”
景牧寒这才回过神来,合着这两个月来坑他银子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丫头。
“估计是嫌钱少。”景牧寒幽幽来了一句。
顾蝉灵光一现,我的天哪,这女人真上道,竟然还懂得坐地起价。
第一百四十四章是人是鬼
“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她倒是想知道是哪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管家摇头:“那姑娘带着斗笠,看不清长相。”
这般遮遮掩掩,景牧寒心中起疑,遂起身迎了出去:“我倒是要去看看,是谁这么眼力界儿,不懂得见好就收。”
顾蝉丢下棋子,忙跟了上去。
沈知非见两人迎面走来,便自顾自跨进了晋王府的大门,然后在那两人刚巧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摘了头上的带着纱帘的斗笠。
看见这一身粗布青衣女子的脸,景牧寒先是一愣,不过片刻便大叫一声转身抱住身后的人:“鬼!”
顾蝉自然是看见了沈知非,不过她的反应没她师兄大,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人是鬼?”
沈知非默默翻了个白眼,从两人身边走过,吐出一个字:“鬼。”
景牧寒只感觉沈知非所过之处掀起一阵冷风,手下抱得顾蝉更紧了。
沈知非径自往大堂走去,不管后面两人神经兮兮。
顾蝉大着胆子回头去看沈知非的背影,而后拍拍景牧寒的肩,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哎哎哎,她有影子有脚,不是鬼。”
“真的?”景牧寒把脸埋在顾蝉的肩窝处,说什么也不愿抬起来看沈知非一眼。
“真的真的。”顾蝉说。
景牧寒勉强把眼睛露出一丝缝隙,往那个已经坐在大堂主位上的女人看去,只见她已毫不见外拿起了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
“放心吧,再说,就算她是鬼,左右不会是来害我们的,要抓也是去抓那叶小姐。”顾蝉道。
景牧寒一想:“你说的有理。”
然后两人整整衣服,总算朝大堂移了过来。
两人进来以后眼睛一刻也不敢移开地盯着她,拉拉扯扯最后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沈知非见两人这样子,脸上露出一个甚是嫌弃的表情:“把你们吓得……”
“你不是鬼吧?”景牧寒还是不放心问道。
“我要在你这儿借住一段时间。”沈知非说。
“不行。”景牧寒想也不想就拒绝,他怎么能让一个鬼在自己府里住几天呢,那还不得把自己给吓死。
沈知非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不住也行,告诉我景煜在哪儿。”
景牧寒摇头:“我怎么能知道他在哪儿,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儿,端妃就不用天天以泪洗面了。”
“赵墨池敢在遇春楼说那样的话,目的不就是要给太子泼脏水吗?如果景煜真的已经死了,你们这么做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沈知非笃定道。
“不错,我肯定他没死,但是他在哪儿,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景牧寒说。
“真不知道?”
“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沈知非起身,面色疲惫,最后叹口气道:“借你厢房睡个觉,累死了。”
“鬼还用睡觉?”景牧寒震惊,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沈知非是活生生的人。
沈知非睨他一眼:“飘来飘去也是很累的。”
此话一出,吓得两人又是差点儿要尖叫。
趁着沈知非睡着,顾蝉大着胆子蹲到床边探了她的脉象,这才放下心来,跟景牧寒说:“活的活的,放心吧!”
沈知非本想先去会会叶疏桐,却听说她从得到景煜失踪的消息以后便回了娘家。
“算了,先放她一马,这笔帐总还是要还的。”沈知非磨牙道。
没在晋王府住上两天,京中便传来消息,赫真族在黎国边境发起了暴动。
“赫真这么些年来一直都不是真心诚意归顺我朝,这动乱看着像是蓄谋已久的啊!”景牧寒道。
趁着朝堂上鸡飞狗跳,皇室倾颓,发起暴动,说是偶然事件估计都没人会信。
沈知非皱着眉沉默不语,想到离影,想到“十一”,想到了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暴乱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朔州。”景牧寒说。
沈知非下了决心要去朔州走一趟了。
“给我准备些银钱,我去朔州一趟。”
顾蝉不解:“那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你去做什么,还有生命危险。”
沈知非张了张却解释不了什么,只道自己非去不可。
景牧寒哪里拦得住她,替她准备好东西,想了想又叫上两个人跟着她一起。
一个是郭奇,另一个是韩渡。
沈知非看见韩渡的时候,愣了有很长时间,最后才喊道:“韩、韩大哥?”
“王妃。”韩渡躬身行礼。
当初在阴阳山,韩渡形容看起来多有狼狈,如今一身玄色长袍,腰佩长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还相当有气势。
她都有点儿不敢认了。
沈知非这才知道景煜是如何借着韩渡顶罪之事将兵部尚书拉下马,将赵墨池送了上去。
“再给你们派十个暗卫暗中保护你们,还有你师傅他老人家正在朔州,若是他遇上什么麻烦,还劳你要多照顾。”景牧寒说。
“外公怎么会在朔州?”沈知非不解,这首富去哪儿玩不好,偏偏跑到战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