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反正假的布防图给出去了,大魔王不死就是她死,或许就算大魔王死了,景煜这个腹黑狼大概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总之,千算万算,如履薄冰,最后还是变成了最坏的境况。
赵墨池见她一人坐在火堆旁喝着热粥,难得的表情游离,便忍不住上前,与其并肩而坐:“王妃好雅兴,对月小酌,当真风流。”
沈知非回神看他,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笑道:“见过有人拿青菜粥小酌的吗?”
“面前正有一人。”赵墨池道。
说完,两人都笑了。
“可是有心事?”赵墨池见她脸上的笑容相当敷衍,忍不住问。
沈知非摸了摸自己被风吹得冰凉的脸:“很明显吗?”
“嗯。”赵墨池点头,“不过听我说完这件事,你的心情大概会好一些。”
沈知非洗耳恭听。
“你上次说与我的事,我都转达给王爷了,王爷很快行动,先是用西靖还没派上用场便全数被消灭的那一万人马去挑拨东夷与西靖的结盟。飞仙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西靖那一万人根本没来过一般。东夷现在怕已经跟西靖理论去了。后又设计一批东夷军违纪,那赫真将军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违纪的东夷将士全数被杖杀,现在东夷的将士们对这位将军可以说是怨声载道了。”赵墨池道。
沈知非听后放下了心,而后问:“他没问你如何断定那将军是赫真族人?”
“问了。”
“你如何说的?”
“我说,我是掐指算的。”
“他信了?”这不科学啊!
“信了。”赵墨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简直不敢相信,景煜竟然是一个有神论者!
沈知非回营帐的时候,景煜果然不在,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哄他的疏桐妹妹吃饭喝药吧!
不过这叶小姐还真是生了个娇弱的身子,染了风寒有些日子了竟然也不见好,她见了两回,那小脸儿可怜见的,如顾蝉所说,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去怜爱一番。
又看见那大喇喇挂在一边的假的布防图,沈知非心里那口气儿还是咽不下去,拿过一旁的毛笔蘸饱了墨汁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看着自己的杰作,沈知非点点头,这才满意地躺进被窝,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骂人,没有暖气、空调、电热毯的冬天果然是要人命的。
今天不知是吹多了风还是心情影响身体,捂了半天也不见被窝儿里暖和,脚尖儿已经没了温度。沈知非忍不住把身体团了一团,双臂抱住膝盖,头埋在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景煜掀帘入帐,入眼便是那张被破坏了的布防图,看着上面的叉有些哭笑不得。走到床边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怎么,自己做了坏事,还觉得委屈么?”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的话。
景煜脱下衣物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似以往被子里暖烘烘的,反倒是冰凉透骨。见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男人终于还是伸出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身后的热源让睡梦中的人忍不住靠近,翻过身就往人怀里钻了进去。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景煜心中一软,微微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头顶。
第二天景煜醒来的时候,沈知非依旧睡得很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
“醒醒。”男人发现不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沈知非皱了皱眉把脸埋在枕头上继续睡。
男人一只手顺着她后颈的领子进去,探了探脖子的温度,当下皱了眉。
“你干什么?”男人的动作太大,沈知非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道。
大家都说开了,还占她便宜是个怎么回事?
“你生病了,躺着吧,我去叫顾蝉过来。”景煜道,穿好了衣服还给她把被子掩了个严严实实。
沈知非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圈儿有些发热,人一生病果然情绪容易控制不住。
景煜去叫顾蝉正巧赶上了叶疏桐对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愁眉苦脸,怎么都不肯喝下去的时候,无奈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顾蝉是一个人过来的,沈知非的视线在帐帘上停顿了片刻才堪堪收回。
不出所料,她也染了风寒,还有点儿发烧。
第七十六章议和
“你这身体不是壮的跟头牛似的嘛,怎么也倒下了。”顾蝉问,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贱兮兮问,“该不是吃那叶小姐的醋,故意把自己给整病了吧!”
沈知非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她:“你没事儿也给自己诊诊吧!我吃醋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况且,眼下我是病了,人不是照样去给人家那疏桐妹妹送温暖,有我什么事儿啊?”
顾蝉点头,这倒是真的。
男人啊果然靠不住,有一座自己的别院才是真的。这么一想,自己当初问那花蝴蝶要别院的决定果然是明智的。
病来如山倒,沈知非喝了药竟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布防图既然已经给了出去,东夷军怕是会及时行动,景煜拿出真正的布防图安排好所有人的位置,大家严阵以待。
心里放心不下那女人,趁着午饭前回来一趟,那人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
桌上放着一个空碗,和已经凉透却一口未动的饭菜,那只空碗的碗底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的液体,一看便知是汤药。
药喝完了,饭却没吃,就这么睡了一上午?
“王爷。”听荷手里提着食盒,见景煜在,忙福了福身,“奴婢给王妃送午膳。”
“放着吧!”景煜道。
“是。”听荷将食盒打开,看见桌上的冷粥,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出口,只老老实实把早上王妃没动过的清粥馒头给收走,然后摆上中午的饭食和药。
听荷刚走,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像是心中牵挂着什么事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
见状,景煜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是不是到喝药时间了。”沈知非看起来还有些神志不清,说话倒是清清楚楚。
景煜有些好笑,合着这人脑子里有自动定时的东西,时时刻刻牵挂着她的药。
“先吃饭。”男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
“怎么是你。”沈知非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听荷。
“这是本王的营帐,本王不能来么?”景煜道。
沈知非坐起身披上外衣,双脚沾地站起来时,估摸着是躺的时间太长突然起猛了,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男人发现不对,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扶上一把,沈知非便伸手扶住床沿‘咚’的一声又坐了回去。
沈知非使劲儿闭了闭眼,过了片刻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