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景轩那天打包了两笼包子两份油炸混沌,老板还问他是不是给家里人带的,他说是给他最喜欢的姐姐带的,姐姐很喜欢吃你家包子。
由此可见景轩买完包子定是去找了澜月,而澜月却道没有见过景轩。
景煜的人查了那天澜月的行踪,澜月那天一早便去了太子府。
而景轩去没去太子府,虽然太子府上的人一直否认,但还是被景煜的人查到了,有人见到景轩进了太子府。
那是给太子府每月十五送菜的人。
那人见到一个小公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子府,至于有没有出去他就不知道了,他送完菜结了月钱便离开了。
景轩去过太子府,而太子府上下全部否认,其中必有蹊跷。景煜断定景轩的失踪定和太子景潇有关。
沈知非不只一次托听荷去跟景煜打听景轩的事情进展,得到的回答一成不变。
“此事我自有定夺。”
景煜跟景轩的情谊在沈知非看来既是兄弟又是父子,景轩对景煜的依赖源自小时候景煜的救命之恩。景煜傻了七年,景轩便从三岁跟随他到了十岁,不论别人如何看待傻了的景煜,在景轩心中他依旧是那个犹如天神一般天底下最厉害的哥哥。
她相信不管真相如何,景煜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对景轩下此毒手的人。
第八十一章春猎
沈知非不知不觉在洗砚楼已经住了月余,瘦小的春卷也膨胀了一圈儿,黎国皇室一年一度的春猎很快就到了。
自从听听荷说起过皇室春猎,沈知非便日思夜盼,因为春猎基本都会拖家带口去,对于那些参加围猎的人来说是去打猎,而对于沈知非这样的家眷来说相当于春游。
景煜派福安提前跟她打招呼,要她准备一下。
沈知非自然高兴,要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学校组织的春秋游活动,几个小伙伴一起商量着要带什么吃的,穿什么好看的衣服……
做准备这种事没有人比她更在行。
第二天一早,沈知非终于再一次踏出了洗砚楼,时隔一个月也终于再次见到了景煜。
短短一月的时间男人看起来越发稳重沉默了,沈知非想起成亲那晚掀开盖头以后看见的那张俊雅还带着点儿稚气的脸,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而已。
“哎,岁月催人老啊!”沈知非没在意就这么说出了声。
男人站在马车前等她,见她走近就听见她看着自己的脸来了这么一句。
岁月催人老?他现在看起来很苍老么?倒是她,比最开始来到王府时清减了不少。
“没有,我是说……酒还是陈年的好。”沈知非赶忙改口道。
今天男人穿了一件紫色暗纹蟒袍,发束紫金冠,沈知非甚少见他如此穿着忍不住多看两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真他妈帅。
马车里两人并排而坐相顾无言。
沈知非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氛,扭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想下去骑马。”
男人抬眼:“你会骑马?”
沈知非点头,当初在琼岭山跟着郭奇这个老司机学了好些日子,郭奇说她别的都一般,就是骑射进步很快。
“去吧。”男人松口。
江远给她选了一匹颜值高脾气好的大黑马,沈知非很满意,对嘛,只有这样的骏马才配得上自己。
皇家大队伍绵延数理,沈知非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在楚宁王府的队伍里或快或慢行进。
深春时节草长莺飞,入目皆是一片绿,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沈知非手里扯着缰绳,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胯下的马慢慢在队伍里跺着步。
她想回家了。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遇到的人不是想杀她就是想利用她。嫁给一个善良单纯还有些傻的男人,却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
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的马车,她想,幸好陷得不算太深。
景煜掀开窗帘正好对上沈知非有些游离的目光,沈知非后知后觉,调回了视线,一扯缰绳走到了队伍前面去。
骑马这种事就是图个新鲜,真让她赶路似的跑还真是受不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沈知非觉得自己的大腿根儿酸痛无比,便准备弃马上马车。
调转马头回到了马车旁,刚准备下马,就听见马车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说好了,这回打猎若是得了彩头可是要送我做礼物的。”
是叶疏桐的声音。
马车两边的护卫江远和王现垂目不敢跟自家王妃对视,沈知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叹了口气甩了马鞭朝队伍后面的顾蝉飞奔而去。
直至到了目的地龙虎山,沈知非才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去哪儿了?”
沈知非见景煜一人下的马车,也不知那叶小姐是何时走的。
“没去哪儿,找顾蝉说了会儿话。”沈知非跳下马,摸了摸马头道。
景牧寒被削了爵位,这次狩猎自然没有他的份儿,这个花蝴蝶宠他师妹却是宠上了天,自己不能来师妹哭着喊来要来怎么办?
简单,塞到楚宁王府的家眷中不就好了!
春季行猎大多数朝臣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刚入朝为官的小鲜肉们,毕竟这是一个难得能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以前春狩,承德帝无一次缺席,参加狩猎的王孙子弟文武百官抽签分组,若是有幸能跟天子分到一组且在行猎中能得到天子青眼,那回朝之后基本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了。
可惜的是如今承德帝病重,勉强到了龙虎山,却没有行猎的打算。
这次的春狩由太子景潇代为主持,老油条们见风使舵,纷纷盼着自己能与太子分到一组。
上了年纪的老骨头们已经找好了位置观望,家眷们则是该吃吃该喝喝,平日里关系好的小姐妹也趁着这机会拉近拉近距离。
沈知非拉上顾蝉,带着听荷和福安把事先准备好的小零嘴儿拿了出来。他们没有在搭好的遮阳棚里就坐,而是拿了一块床单似的布铺到了草地上,水果、蜜饯、花生、核桃……摆了一地。
“我还带了个好东西。”沈知非神神秘秘道。
“什么好东西?”顾蝉对她所谓的‘神秘’东西十分有兴趣。
沈知非对听荷招了招手,听荷立马上前将神秘物件呈上。
方方正正的一个大木头盒子,一打开全是大小一样的长方形小木块儿,顾蝉拿起一个翻过来一看,上面还刻着一个小鸟一般的动物。
“这是什么?”顾蝉举着手里的东西问。
听荷看了一眼:“幺鸡。”
“幺鸡?”
沈知非住在洗砚楼没人搭理,只能自己琢磨着干点儿啥打发时间,于是就让听荷找人做了一副麻将。
在洗砚楼里就沈知非、听荷还有两个小丫头,在她软磨硬泡下大家也都勉强放下尊卑观念敢陪她一起打几圈儿,可眼下是在外面,听荷说什么也不敢坐下了。
好在没一会儿他们这边不走寻常路的野餐形式便吸引了不少人,被国粹吸引的大都是女眷们,最后太子妃和沈知非的婆婆便坐下给她们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