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老子要被你害死了,你刚才干嘛说我有身孕了?”沈知非面目狰狞。
顾蝉被她掐的呼吸困难:“咳咳……不是你要装怀孕的么?我在配合你啊!”
怀孕当然是假的,她跟端妃说自己可能有身孕了,不过是想打破她跟太子的僵局罢了,待顾蝉一诊真相大白,端妃顶多失望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好了,这丫居然理解成自己要装怀孕!
早知道这般,还真不如直接让太医来诊就好了,反正她也没真怀孕。
当时真是脑子坏了把这个BUG引了进来,不过也怪自己,明明毫无默契的两个人,她还偏偏要给她那么多眼神,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她终于相信,她最大的敌人果然是这个不讲道理出牌的女人。
沈知非松了手,自暴自弃地瘫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顾蝉摸了摸脖子,然后还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问:“但我还是没想通,你装怀孕干嘛?”
“吃饱了撑的呗!”沈知非生无可恋。
景煜的伤确实如他所说,因为没有伤到要害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医将衣服从伤口处剪开,露出一枚铜钱大小的一处伤口。全程叶疏桐都在一旁照看着,看见那血淋淋的伤口,忍不住蹙起了秀眉,心疼地问道:“疼么?”
“不疼,你去外面转转吧!一会儿该吓着你了。”景煜温声劝道。
可巧沈知非刚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有爱’的画面,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不过对外她还是楚宁王妃,那么来关心一下自然是应该的。
“没事吧!”沈知非想了半天开场白,最后干巴巴问了一句。
太医正在给景煜清理伤口,涂上去的透明药水不知是不是类似酒精一般的东西,沈知非知道酒精消毒那种痛到酸爽的感觉,况且这伤口还挺深。
不过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无碍,不必担心。”
“哦!”沈知非点点头。
清理好伤口,消了毒,太医在那伤口上洒上上好的金创药,然后用白纱布包扎起来。
做好这一切,那满面褶皱的太医起身,浑浊的视线在眼里还含着雾气的叶大小姐和一脸僵硬站在门口的楚宁王妃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几遍,最后还是对着沈知非道:“伤口不能碰水,平时行动最好不要牵扯到有伤的这边身体,晚间要时刻注意一下王爷的体温,若是有发热的症状,要及时处理。”
“有劳太医了。”沈知非十分得体倒,“福安,送送太医。”
福安候在门口将棉帘掀开。
端妃忙完了媳妇,这会儿才进来看儿子,见沈知非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处,叶家小姐与儿子并排而坐,还拿起衣服帮忙给他披在身上,就忍不住咳了一声。
三人同时抬眼,叶小姐见长辈来了,赶忙松了手,起身莲步轻移退到了一边。
当年景煜跟叶家小姐的事,身为母亲端妃哪能不知道,后来两人再无来往,景煜到了年纪该娶亲的时候她还是考虑过这位叶小姐的。
只是人家这么些年来的表现明显是不想再跟他的儿子有什么联系,她也不好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这几个月倒是经常见两人在一起,之前也听到过风言风语说叶家小姐退了国公府的婚事,其实是因为景煜,再加上叶疏桐一人跑到琼岭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见两人这般,这位叶小姐是否也想入楚宁王府呢?
“太医怎么说?”端妃走到儿子旁边,边替他将衣服穿好边问。
“没事,要不了多长时间伤口就能愈合了,让母妃担心了。”景煜安慰道。
端妃抬手招了招,沈知非听话上前。
拉过两人手攥在一起,端妃有些欣慰地笑道:“虽然你现在受了伤,但是淮儿有了身孕,还得是你照顾着她……”
此话一出,景煜和一旁的叶疏桐同时将目光锁定到沈知非的肚子上。
叶疏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随后又是伤心又是忿然地瞪了男人一眼,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使劲儿捏了捏,最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景煜的目光只在退出去的人身上打了个转便又移了回来,语气有些玩味道:“爱妃有身孕了?”
沈知非这会儿的脸色比调色盘都好看,内心欲哭无泪,脸上却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轻轻点了下头。她深怕他别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类似咱们已经很久没同房了之类的话。
景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嘴角带笑,表情却说不出是喜是怒,就在沈知非紧张地心快蹦出来的时候,男人脸上的笑意到达眼底:“那真是太好了。”
沈知非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露陷儿,也没有再横生枝节。
“淮儿若是受了委屈,我可是要拿你试问的。”端妃道。
“孩儿怎敢。”
送走了端妃,景煜这才有时间跟他的爱妃来谈谈这个怀孕的事情。
“坐。”男人折身回来见沈知非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指了指旁边的坐凳道。
沈知非坐下,刚要解释这个乌龙事件,便被景煜抬手打断,“这就是你把母妃骗走的理由吧!”
沈知非一愣,看看,这才是默契。
第八十五章你怎么来了
沈知非被怀孕以后总是在找时机‘堕胎’,不过端妃对于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关心在意,怕给婆婆浇了冷水,迟迟也未能找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听荷说最近叶小姐往王府跑的挺勤的,沈知非抱着春卷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它薅着猫,听到这话手下一停,春卷本来舒服的半眯着的眼不悦地睁开,伸出爪子勾了勾她的手,意思是不要停啊!
沈知非手下又动了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嗓子眼儿的地方有点儿苦。
“没事儿别瞎打听了,你还能绑着人家腿不让人家跑不成?”状似斥责,听荷讪讪闭了嘴,觉得自己自从跟了这个主子,以前学的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都给丢了,然而沈知非话头一转,好奇又探究什么似的问道,“你说她来这儿干什么呢?”
听荷嘴里的话在舌尖儿滚了一遍,还是八卦地说出了口:“福安说是来给王爷换药的。”
“换药?”沈知非拿起一只小线团逗春卷,猫这种小东西最拒绝不了的就是线团,“这偌大的京城,咱们府里还请不起一个大夫了么?”
听荷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点儿不屑但又有点儿嫉妒的意思。
“哪能是请不起大夫,就是不请大夫还有婢女小厮一大堆呢!”
“司马昭之心……”沈知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哼哼道。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干坏事被抓了现行,有什么底气去吃醋啊!
听荷一直觉得她家王妃从来都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可是这回面对叶小姐却是‘百般纵容’,甚至有时候表现的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
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一蹶不振,不,她是连想要爬起来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