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计
容池见醉梦有些反常,警告了画菀汀一眼,扭头看向他:“醉梦住持,您没事吧?”
被容池触碰后,醉梦不仅没有平复心情,反而更加反常,情绪激动:“别,你别碰我!”
被人喝止,容池也不再靠近。
此刻车夫正好抱着一堆草前来,见醉梦至此,慌了神,将草丢在马儿旁,就朝醉梦跑来,他扶起醉梦:“住持师父,您怎么了?”
而后狠狠瞪着容池和画菀汀:“你们将他怎么了!”
画菀汀轻哼了一声:“抽风了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你!”车夫气结。
醉梦听了也不气,被车夫搀扶起身后,眼神有些空洞:“我无大碍,我们走吧。”
车夫点点头:“是,住持师父。”
将他扶上车厢后,车夫正准备驾车离开。车厢内传来醉梦的声音:“捎他二人一程。”
车夫有些犹豫,更是惊讶:“住持师父,这……”
他们可不是回谷城的……
醉梦坚持,声音不容置疑,又重复了一遍:“捎他二人一程。”
“是。”车夫只好妥协,瞪了眼容池和画菀汀,警告他们两,“你们就坐在外面,不许进车厢打扰住持师父。”
能蹭车回城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挑剔的,二人见天色已晚,都纷纷点头。
画菀汀被容池扶了一把,坐在车厢前头,容池坐上来后,二人便背靠着背,闭目养神。
折腾了一日,这二人可谓是心累,身更累。
车夫见这两个人老实了,也不再多说话,直接驾车而走。
“驾!”
随后,马车里的四人便离开了那片小树林,朝着谷城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小树林处闪过一个人影。
那人影蹲在地上,捡起刚刚被醉梦落下的冰魄银针,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小主人……”
熟悉的女声凄凉地在小树林上方回荡,仔细看看眼前那人,会发现她就是方才抢走容池和画菀汀半只兔子的那位“疯婆婆”,她凝视许久马车离开的方向,方才离开。
第四十七章 交换信物
画莞汀与容池坐在马车前面,没过多久,就到了谷城城门口。
车夫将他们放下,语气不善:“住持心善,目的地已到,你们走吧。”说罢,轻哼了一声,再一次上了马车,扬起鞭子。
画莞汀与容池对视了一眼,容池朝马车恭敬谢道:“他日定去大理寺拜访住持,多谢今日的捎带之恩。”
车厢里,如之前他们在马车前面坐着的时候一样,依旧安安静静的,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仿佛里面不曾有人。
不久便传来马匹嘶叫的声音,车夫驾车而走。
没走多远,车厢里便传来一阵声音,那是醉梦住持的手持佛珠清脆落地的声音。
“住持师父,您没事吧?”
车厢里安静了许久,而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冤孽啊……因果轮回,该还的还是得还……”
此时醉梦脑海中浮现起画莞汀那双尖锐的眸子,还有那双眸子瞪着他,恨着他的模样。
“住持师父?”车夫将缰绳勒住,马车停了下来,“您在说什么?”
醉梦捡起手持佛珠,将它再次套在手腕上,双手合上:“阿弥陀佛,前尘往事,都是罪孽,都是罪孽。”
“今日便回大理寺吧,不去周边山村谈经论道了。”
见住持坚持,车夫也不好再多说。
“是,住持师父。”
他本是一罪孽深重的山贼,终日过着刀剑下舔血的生活,可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便遭遇到湿鞋的时候,官兵将他捉了去,本以死罪论处的他在行刑途中逃跑。
醉梦住持救了他,给了他新的生活,令他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因此,车夫对醉梦格外敬重,惟命是从。
他再次驾车而走,目的地是大理寺。
画莞汀与容池此刻又遇到一个麻烦,现在可谓是已经天黑,谷城已经封城了。
“你不是王爷么?拿个令牌让守门侍卫开门啊!”
画莞汀见容池脸色越发苍白,呼吸声都变得急促,看来是得早点回府服药了。
容池白了她一眼,不理她,眼神瞟往城内。
似乎是在等某个人。
更深露珠,画莞汀觉得有些凉,止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披上。”
容池突然甩了件衣裳扔给画莞汀。
是件男子的外衣,画莞汀披上后,看了容池一眼:“十王爷,你不冷么?”
“还好。”容池淡淡说道,眼神看向远处,心里琢磨。
距离他离开也有好几个时辰了,以青石的能力倒不至于现在还未找到他才是。
见容池薄薄的唇已经冻得发紫,隔着夜色,都能看出他脸色苍白如纸。画莞汀斟酌了片刻,轻声唤他:“你过来一下。”
容池的注意里本集中在城内,见画莞汀语气认真,且神色小心翼翼,似乎下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
“何事?”
他靠近画莞汀。
画莞汀皱了皱眉,从手腕上拿下那枚玉镯,放在手心:“这是药王谷传说中的玉石玉镯,具有治疗百病的功效,更能治疗伤势。”
权衡了一下,她继续道:“上次我被你属下无意重伤,就是这枚玉镯护住了我的心脉,救了我一命。”
容池眸子微动:“你告诉我这些……”
“给你。”画莞汀眼眸闪过一丝不舍,将它塞到容池的怀中,“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应该对延缓你的病情有利,你先暂时拿去用吧。”
容池显然对她的这个反应有些意外。
见他目瞪口呆,画莞汀神色有些不自然:“若是你不幸死了,记得将它还给我。若是还活着,就等死了再还我。”
这算……什么回答?
容池挑眉,带着一丝玩味儿:“这么说,只有我死了才能还你了?”
画莞汀皱着眉头,似乎是这个道,但也好像不是。
正在她还在困惑之时,容池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给画莞汀。
“礼尚往来,此玉佩为借据,他日若是我死了还未归还玉镯,你也不至于太亏。”
容池似笑非笑,见画莞汀愣住,低笑了片刻,想了想,从画莞汀的头发上取下一根发带。
发带被取下的片刻,画莞汀一头乌黑的秀发正好被风吹散,她一脸惊讶,额头上的美人痣显得更是鲜红,在月光的陪衬下,煞是美丽。
容池有片刻失神。
回过神后,他将发带系在玉佩上,正好给画莞汀带在脖子上。
她的脖子本就纤细,玉佩也不大,衬着特别合适。
“这是……”画莞汀惊讶过后,手指尖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玉佩,只觉得玉质温和,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