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传
一想到,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委屈,埋怨的看了眼屋内的人,不由一惊,人呢?
刚刚还在,难道走了?
秦柯顿觉火大,嘀咕了声,“连勋,我饶不了你!”
便准备夜闯郡王府,真是欺人太甚。
“你饶不了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
旁边突兀传来一声男声,秦柯无意识的接了下句,惊觉不对劲,立马回头,只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不断的贴近自己。
她发誓这些完全都是自卫的本能反应,在自己下意识的推了某人一把,片刻便听到一声闷哼,府里一大群仆人,被秦柯一声尖叫吸引过来,呼呼喝喝地奔至院中,正好见自家公子从屋檐上,以优美的弧线,摔了下来,顿时吃了一惊,又吵吵嚷嚷的簇拥着奔了上去。
那些美人小婢,更是满眼心疼地前去安慰自己的王爷,有的则时怒气难平地看着屋檐上呆住的某人。
一时之间,院中一片哄闹。
“我说,师弟啊,让你等那么长时间,是为兄的错,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你要这般狠心,将我从屋檐上推下。”
忙乎中的众人,惊闻自家王爷的哭诉,这才抬头看着屋檐上的秦柯,责怪,鄙视的眼神直直向她射来。
“我……”
秦柯百口莫辩,一肚子委屈不得抒发,心中却将连勋骂了个几百遍。
“哎哟,胳膊……师弟,还不快来看看为兄的胳膊。”
这会儿师弟叫的这么勤快了?秦柯看着底下形象全无,矫揉造作的某人,只得无奈的翻下屋檐,跟随众人身后,将某人抬进了房间。
“王爷,您要不要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摔伤了,奴婢看您不会武功,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啊,您要是哪里疼,就告诉奴婢啊……”
一绿衣的女子,看着自家王爷受伤,哭的那叫梨花带雨啊!
“是啊,是啊,奴婢看,还是请大夫看看为好。”
旁边几个丫鬟连连附和道。
“你们先行下去,我师弟师承药仙,天底下还有谁的医术比他高,都出去啊,别耽误了师弟给本王看胳膊。”连勋一手托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挥散众人。
“等等,回来。”房中已经散去不少人,还有几个依依不舍的美人,在房中徘徊,这会儿听见王爷突然唤她们,脸上心疼落寞的神情顿无,满脸欣喜。
“王爷~”只是不等那婉转千回的欣喜传至床上某人耳中时,已被连勋抢先。
“去给本王的师弟,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说完,彻底将房中人都打发了出去,此刻房中徒留他与秦柯二人。
秦柯兀自看着房中的男子,发呆。
刚刚在房顶,光线昏暗,也就瞧见他一片黑发以及鼻梁,此刻房中再无旁人,又是灯火通明,自然是将房中的男人瞧得仔仔细细。
这时代是怎么了?专产美人吗?
这连君王,竟然长得如此俊美,比她刚刚在府中见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一双细长的凤眸,此刻正含着意味不明的流光溢彩,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微勾唇角,浅待笑意的薄唇,鲜红欲滴,耳侧几缕碎发飘逸而下,随意地耷拉在他的胸前。
一身藏青色锦缎包裹着他挺拔比列完美的身躯,腰间玉穗,随意垂下,刚刚还假意托着受伤胳膊的手臂,此时已经像个没事人似的别在身后,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仍由秦柯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她这个师兄不简单,明明武功深不可测,为何故意这般?
还是刚刚故意被自己推下屋檐,先前那般折磨自己,现在又这般陷害自己,真是可恶。
“卑鄙!”
等众人退出了房间,秦柯冷不防吐出一个词。
连勋听了,浅浅勾唇,浑不在意,转身,已是潇洒地卧于床上。
“我说,师弟啊,你还不来,看看为兄的手臂!”
秦柯见他此时语气慵懒,横卧在床上,打趣的看着自己,哪里有什么缺胳膊断腿的痛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不用看了,你已经病入骨髓,没得治了,直接截了。”
秦柯横瞥了他一眼,一把拉开了房门,对着一旁听墙角的丫头道,“房间在哪里?”
丫头机灵,带着秦柯去了客房。
身后的连勋,眯着醉人的眼眸,微微提唇,云袖随意一拂,房门便似被一阵风刮到一般,自动合上了。
终于来了,有趣的一天将要开始了。
第22章 猝然惊梦,棋局已成
秦柯负气回到一处客房中,对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惊又怒。
那些人不是说,永安郡王连勋,温文尔雅,举止有礼,一派倜傥,这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她遇见的仿佛就是一个反面素材,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市井公子,一点嫡仙的气质都没有。
她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水,末了才想起那人深不可测的武功,自己只是学了药仙的轻功,顺带学了防身的功夫,也算是勉强出师,但刚刚那人是何时落在自己身旁,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来,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那她这个师兄到底又有几个面具。
秦柯自认向来冷静,今天不免有些沉不住气,难道……是,她垂首盯着手中的茶水,又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与他即为同门之亲,又素无仇怨,这般莫名的对待,倒让她有几分云里雾里。
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堤防这个师兄才是,毕竟,才真正相识……一天不到。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秦柯打开门,是一个面生的小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含笑地看着她,她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房中,一边将手中饭菜一一布置好,口中一边说道。
“奴婢小草,公子想必还没吃吧,这是王爷让厨房准备的。还请公子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晚饭?秦柯这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便匆匆打发了小草,狼吞虎咽起来,算他连勋还有点良心。
“王爷,饭菜已经送去了。”
送往饭菜的小丫头,前来连勋房外复命。门外的小草,等了许久,只听到淡淡的一声,“恩,”小草便识相的退下了。
“主子,王爷刚刚派人送来了口信。”
屋内想起低低的声音,见自家主子没有理睬自己,夜纱垂首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一旁的黑衣女子,却耐不住性子。
“主子,前不久,承王的边疆布局图被盗,至今下落不明,而许牧手中,私下却不知在何处得到两张,这些关乎江山社稷,想必禹王殿下,定是有着必谈之事,才命人催了两三次,但主子,主子为何一直避而不见呢?”
连勋眼神犀利的射向说话的女子,女子立即垂下了头颅,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跪了下去。
“请主子恕罪,青鸢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