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传
“哦,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想来你堂堂郡王也是挺忙的,就不打搅你了。晚安!”看着秦柯没心没肺的样子,连勋微微眯了一下眼,眸中闪动的玩味,在黑夜中显得熠熠生辉。
当天深夜,一条黑影摸进了相府。床上本应该睡着的人却醒了,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黑衣人,也没有惊讶。
微微吸了一口气,慢慢爬起来,披了件外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口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事吗?”
许牧带着浓重的鼻音,想来也是刚醒不久。
“相爷,宫里来消息了。”黑衣人慢慢凑近许牧的耳边,低声对着许牧说了几句。许牧一边听着,脸色渐渐暗了下来。
“此事确凿?”许牧略带疑惑,见黑衣人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倾斜,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好啊,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
旁边的黑衣人见此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仕诚啊。看来我的好好准备准备一份大礼了。”说完就挥手遣退了房中之人,等到房中安静一片,他又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思考了好久,才熄了灯,回床睡觉去了。
翌日一大早,一条惊闻就传遍了黎国的大街小巷,就连邻国的南玉国都因此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什么?”陈玉兰惊了一声,怀中的小白猫的猛地被一声惊道,炸开了毛,不停地在陈玉兰怀中呜咽着,陈玉兰自知失仪,微微顿了顿,继而轻轻抬起自己光华四溢的指甲,帮她怀中那只白猫,慢慢的顺着毛。
微抬眼帘,眼神释放着贵不可及的威严,跪在地上的人微微发抖,“你是说,黎国的摄政王黎贤裕,昨天死了?”
“启禀……启禀娘娘,此事……在黎国都传遍了!”
太监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这南玉国最有权势的掌权人。
女子漫不经心的摸着怀中渐渐温顺的白猫,尖利的指甲不小心划痛了白猫,怀中的白猫猛地在陈玉兰的怀中蹿了起来,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厮~”看着自己刚刚修好的指尖梅妆,被怀中刚刚那只突然发神经的猫给弄花了,顿时心中升起团团怒火,艳丽姣好的高贵面容,立即扭曲了起来。
“喵~”只听见那只白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就在地上扑通了几下之后,瘫软在了地上。地上跪着的太监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又偷偷瞄了眼地上快要咽气的白猫,声中的惊惧更加明显,整个身体伏在地上,直哆嗦。
“行了,没事就下去吧!”听着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命令,太监顿时俯首谢恩,退了下去。就在快要出门时。
“等等……”猛地又听见身后传来的清丽嗓音,太监浑身一震,哆哆嗦嗦的转身。
“娘娘,请问娘娘还有何吩咐。”太监将头埋得很低,不敢看殿中此刻已经斜躺在长椅上的女人。
“将那只畜生,带走。”女人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监赶紧跑进殿中,将那只已经咽气的畜生提了起来,对着女人的方向,行了行礼就匆匆退出了殿门。
待殿中都安静了下来,长椅上似乎快要睡着的女人,才慢慢松开眼眸,抬起自己甚为爱惜的指甲,慢慢的抚摸着。
“灵沅,大黎那边怎么样了?”
这时从殿中的暗处走出一名女子,女子一身鹅黄色纱衣,妆容不如座上女子精致,倒也清新可人,别有一番风情,她朝着陈玉兰的方向,俯首道,“回娘娘,大黎那边近日没有传来消息!”
“哦?这样啊。”
殿中光线有些昏暗,长椅上的女子抬高了藕色玉臂,接着屋顶倾泻出来的光线,慢慢的看着自己在这一米阳光中,呈现绚丽色彩的指甲,又侧眸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灰衣女子,美丽的嘴角淡淡的溢出一句,“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啊!”
“娘娘恕罪。”那黄衣女子听得这句,立即俯首跪地,颤声道。
“呵呵,灵沅,这错认得倒叫本宫有几分茫然?”
长椅上的女子看着底下整个身子伏地,哆嗦颤抖的灰衣女子,神情玩味。
“……”黄衣女子听得座上女子的话,身子僵了一下,继而又跪在地上不语,陈玉兰讽刺的笑容,渐渐冷硬下去,化为一种怒火。
“恕罪?你何罪之有啊?!”
陈玉兰渐渐染上怒火的双眼,带有强烈的压迫感,两眼凌厉地看着底下伏地的女子。
“还请娘娘恕罪,奴婢,奴婢确实没有收到信件,还有,还有……”黄衣似是怕极了陈玉兰,说起话来哆哆嗦嗦,极是畏惧。
“还有什么?”陈玉兰看见沈灵沅露出的那种害怕的模样,不由加重语气,犀利的眼神刺的底下的女子,身形颤抖的更加厉害。
“还请娘娘恕罪,那日,那日奴婢并非有意接近历亲王爷,只是王爷他因雨天湿了衣裳,才着奴婢送去,奴婢送完就立即出来,不曾多加逗留,还望娘娘明察。”
黄衣女子哆哆嗦嗦将那日事情述完,她知道这深宫之中,耳目众多,她只有低调,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方能保命,那日也不过是个巧合。
她知晓皇后与历亲王关系不浅,又素来见不得旁人近得历亲王身,今日这一通阴阳怪气的责问,怕是为了那日雨天之事,虽然她知晓历亲王也不是一个正派之人,但此事她只能靠自己方能保命,更何况她的身份也必须要委曲求全。
陈玉兰看着底下伏地颤抖的女子,听完她的叙述,心中怒火大减,她本就知晓历亲王向来不知自律,经常和她宫中的小丫鬟眉来眼去,看的她心中大为恼火,这沈灵沅倒也算是一个有眼力的,才将她收编身边,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顺便再负责联系外面,收集消息。
前几日,有小丫鬟来告密,说是灵沅进了历亲王的屋子,她听得心中自然嫉恨,今日她这般旁敲侧击,她倒是领悟的快,也算识相。
识时务,那便好。
“行了,下去吧。”
“谢娘娘宽恕奴婢。”一听陈玉兰的口气,沈灵沅便知自己逃过一劫,满脸感激的磕头谢恩,随后一脸劫后余生的神色出了大殿,只是陈玉兰并不曾瞧见她低垂着头被发丝遮住的真正神色。
“来人~”
待沈灵沅走后,陈玉兰又唤出一名黑衣男子来。
“主子!”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毕恭毕敬的沉声应道。
“赫连琛那边,怎么样了?”陈玉兰从旁边的一处,摸出一面镜子来,仔细的观摩着镜中容貌艳丽的自己。
“回主子,瑞亲王他,还在府中,只是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就连几日前,尚书大人刘弼登门,也是吃了闭门羹。”
男子将这一个月来,监视所得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
“哦,是吗?闭门谢客?”女子眼中闪过疑惑,继而轻笑道,“本宫看他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