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飞
“知道侧妃还敢妄议?”魏崇明有些头疼。
“侧妃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咱们韵儿是要当晋王妃的,这样没用的侧妃还留着做什么?光知道耍心眼,耍手段!”赵廉义背过身去,“老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势力了?”
魏崇明气不打一处来,可都是生死弟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内,李朔凝眉望着面露异色的军医,“如何?还有救吗?”
“好奇怪!”军医摇头,“怎么会这样呢?”
“还有没有救?”李朔冷了音色。
军医抱拳,“殿下,侧王妃并无异样,没有中毒迹象。”
李朔一怔,“人是本王从毒蛇坳带出来的,咬伤的痕迹显示是毒蛇的毒牙齿痕无疑,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是不是侧王妃早前吃过什么解毒丸之类的?”军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抚着胡须道,“侧王妃的体内着实没有中毒迹象!”
这倒是奇了怪了,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解了毒呢?
“殿下,这毒蛇咬伤快则一盏茶的功夫,最慢也就是半个时辰,可侧王妃进了林子不止一个时辰。若说早前就被咬伤,那么……按理说生还的机会不大。”军医犹豫了一下。
见着李朔不说话,军医又道,“敢问殿下,当时进去救侧王妃的时候,是否遇见过什么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
李朔皱着眉头,望着昏迷不醒的桑榆。
若说是异样情况,还真的有。
他进去的时候,蛇群只是包围了桑榆,距离她足足一步之遥,似乎不像是围攻,更不像是分而食之。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结合种种,李朔便觉得桑榆的身上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王爷?”军医行了礼,“既然侧王妃没什么大碍,那……”
“谁说侧王妃无碍?”李朔凉飕飕的望着军医,“本王的小榆儿流了那么多的血,被毒蛇咬伤,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儿。而今侧王妃昏迷不醒,身负重伤……”
军医微微一愣,当即俯首,“下官明白!”
等着军医离开马车,李朔深吸一口气将桑榆抱在了怀中,极是无奈的望着这昏睡不醒的女子。
“如何?”魏崇明急忙迎上去。
军医瞧了一眼众人,继而面色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李霸一愣,“不行了?”
军医轻叹一声,“倒不是不行了,只是侧王妃伤得太重,不但被毒蛇咬伤,还……另外负了伤。殿下吩咐,不许外传,所以下官只能说到这儿了。”
语罢,军医行了礼退下。
听得这些话,魏崇明凝眉望着一言不发的赵廉义,心头寻思着这事肯定和赵廉义脱不了关系。
然则这话也不敢随便说,万一错了,可就是大事。
行刺侧王妃……晋王殿下很生气!
回到了别院,李朔大门一关,连带着方芷韵都没让她进来。
对于这件事,方家的旧部还有魏崇明等人都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方芷韵哭出声来。
李霸搀起坐在门口的方芷韵,“大侄女,这事可真的怪不得晋王殿下,你说你没事比什么骑马啊?人家姑娘都说了,不太会骑马,你说你非得比。”
“好吧,这会出事了,怨谁都不是!”李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廉义,“你喊一声叔伯,咱们也得帮着你,可这事儿你也的确不在理。”
祸是方芷韵闯的,谁都没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只能等着李朔的气儿消了再理论。
如今沐桑榆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谁也不能为了方芷韵闹一场。
方芷韵望着赵廉义,“赵伯伯?”
赵廉义瞧着魏崇明那副黑脸,无奈的轻叹一声,“韵儿,你先去你魏伯伯府上住几天。找个大夫,先给你看看你的脚伤,这事儿……再缓缓吧!”
听得赵廉义都这么说了,方芷韵只能猛吸两下鼻子,就此作罢!
别院大门紧闭,今夜的接风宴也只能作罢!
侧王妃都受了伤,这晋王殿下还哪有心思吃饭。
延辛入得房内,“爷,他们都走了。”
桑榆躺在床榻上,身子已经被清洗过,除了毒蛇咬伤的唯一痕迹,没有其他外伤。只不过她还一直没有醒来,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李朔扣着桑榆的腕脉,眉心微微蹙起。
犹记得在不久之前,他似乎在桑榆的身子里探到了一丝异样。如同有异样的力量,在她身子里窜过,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此后便再也没有察觉。
如今探着腕脉,似乎也没有异常,如军医所言,她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其他。
“没说什么?”李朔问。
延辛摇头,“没有。只是为何爷要说侧王妃身负重伤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李朔施施然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并未言语。
见状,延辛没敢多问,想来主子定有其他打算。
桑榆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些模糊的人影,有人在低低的喊着:慕昭!慕昭!
谁在喊?
是谁?
昏暗的世界里,她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脸,像是个男人。
还有小孩子清脆的笑声,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爹!
慕昭是谁?
她不知道,只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分不清楚是沐桑榆本体的记忆,还是她傅云华的记忆?
突然间,桑榆骇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蛇!”
满室茶香,那一袭玄袍的男子气定神闲的坐在桌案边上。风过鬓发,极是好看的凤眸微微挑起迷人的弧度,眸光微淌,不冷不热的斜睨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拿捏着白玉瓷盏,他低低的轻哼一声,“舍得醒了?”
桑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当即环顾四周,“我还没死。”
“爷没开口,阎王爷也不敢收你。”李朔放下手中杯盏,也不急着起身,只是淡淡然的问了一句,“还疼吗?”
掀开被褥,桑榆道,“爷不是应该先问我,是谁下的手吗?”
李朔挑眉,“小榆儿那么聪慧,自然是心知肚明,爷何必啰嗦。”
“爷不是怕啰嗦,爷是怕桑榆啰嗦,一不小心就把心里头的狼给放了出来。”桑榆哼哼两声,缓步走到了李朔身边,徐徐坐定。
“心里头……有狼?”李朔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桑榆深吸一口气,敛了心神笑道,“爷听错了,不是心里,是林子里……有狼!”
李朔突然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拽进了怀中,让她就着他的膝上坐着,“林子里有没有狼,爷不知道,爷只知道爷的小榆儿就像个狼崽子。”
“那爷可要小心了,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多得是!”桑榆笑盈盈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