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飞
李朔抱紧了她纤细的腰肢,“那爷可得见识见识。”
延辛从外头进来,倒也不敢抬头,低头行礼道,“爷,都准备好了。”
“去吧!”李朔轻描淡写。
“爷要做什么?”桑榆不解。
李朔松开她,徐徐站起身来,“爷对外头的人说,爷的小榆儿身负重伤,所以在利州广招名医治病救命。”
语罢,他凝眉望着桑榆,眸色晦暗不明,“知道爷的意思吗?”
“就算是方芷韵伤了我,也不足以让爷把这利州的兵权收回来。”桑榆一语中的,“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在男人眼里只不过是儿戏。”
“利州的兵权都在爷的手里,爷只是觉得有些人不太听话,难免会出乱子,所以……”李朔攫起她精致的下颚,“得借着小榆儿的聪慧,帮爷好好整顿。”
桑榆淡然浅笑,“爷这棋下得太险,就不怕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李朔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就得看小榆儿你……能不能帮爷一把!”
浅浅行礼,桑榆笑靥如花,“晋王殿下算无遗策,桑榆定然竭尽全力。”
心里头却直打鼓,跟地头蛇叫板,会不会太冒险?
第二百三十五章
幽暗森冷的角落里,赵廉义负手而立,冷了一张脸,“不是说人死了吗?为何还活着?”
数名黑衣人跪在那里,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时已经放了狼,以为狼能把她咬死,哪知道她马骑得极好,还把狼给弄死了。”为首的黑衣人上禀,“咱们没了法子,只好把她往毒蛇坳里逼。”
“那她为何还能从毒蛇坳活着走出来?”赵廉义切齿,“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这种机会可一不可二,错过这一次机会就不会有第二次。”
“现如今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晋王殿下恐怕会怀疑到我身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赵廉义冷然,“一帮废物!”
黑衣人垂首磕头,“将军饶命,咱们当时看她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想着已经被毒蛇咬伤定然是无药可治的,谁知道她的命这样硬,这都死不了!”
赵廉义一脚踹去,直接将为首之人踹倒在地,“废物!”
“将军恕罪,求将军给咱们一个机会,咱们一定将功赎罪!”黑衣人磕头,音色战战。
李朔不是傻子,沐桑榆初来利州不可能得罪旁人,唯有这方芷韵……提起方芷韵,李朔就会想到他们这些老将军。
昔年随着李朔出生入死,如今……天下平了,就该到了他们退下来的时候。
可习惯了大权在握的人,怎么可能甘心退下?
“再过两日就是祭祀将军墓之日,到时候你们机警着。”赵廉义眯了眯危险的眸子,“再有闪失,定斩不饶。”
“是!”黑衣人如释重负。
走出黑暗之中,赵廉义远远的看到了站在知府大院内的魏崇明和李霸。
这两人一脸愁容,似乎还在担心沐桑榆的伤势。
赵廉义抬步迎上,“老魏,你们在干什么?”
魏崇明道,“侧王妃伤重,总得想个法子才是。没瞧见殿下不高兴,连别院大门都给关上了吗?”
“这事儿的确是咱们理亏。”李霸道,“这侧王妃初来乍到,说什么都不该去马场的。咱们行伍之人,生杀惯了倒也没什么,反正粗人一个,可人家一个娇滴滴的侧王妃……”
说到这儿,李霸不免轻叹,“殿下肯让侧王妃进林子,已经是莫大的宽容,谁曾想还会出这档子事。你说好的的,怎么就进了毒蛇坳呢?”
说这话的时候,李霸凝眉望着赵廉义,仿佛别有深意。
“谁知道呢!”赵廉义冷笑两声,“毕竟从一开始,殿下就没有承认过她是侧王妃的身份。如今出了事就一口一个侧王妃,让人听着可真是奇怪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霸道,“难不成还怪晋王殿下不成?”
赵廉义邪邪的看了李霸一眼,“我可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头怕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猫腻。好的的,让侧王妃跟韵儿比试骑马还不加拦阻,这本来就很奇怪。”
“这事儿是韵儿自己挑起来的,怪不得殿下。”魏崇明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老魏,你这话说得可不中听。当初方将军走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殿下答应过什么,就不必我再多加提醒了吧?韵儿跟着晋王殿下多久了,何以到现在都没有名分?”赵廉义冷道。
听得这话,李霸和魏崇明没有吭声。
赵廉义继续道,“韵儿无名无分倒也罢了,这晋王府后院也没有什么女子,咱们也是放心的。可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侧王妃,完了韵儿还是无名无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殿下打了咱们这些老臣的脸,咱们跟着殿下出生入死多年,为何殿下连最初的一点承诺都不肯实践?是因为天下太平了,所以用不着咱们了?连带着承诺,都不必再遵守了?”
李霸环顾四周,“你草他娘的少说这些以下犯上的话,晋王殿下怎么做事,还轮不到咱们管。韵儿她爹是为了救晋王殿下而死的,晋王答应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不过是个侧王妃,这不还没有晋王妃呢,你怎么知道晋王殿下就不要韵儿了?凡事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咱们跟着殿下多年,理该相信殿下的为人才是。”
魏崇明也点头,“我也觉得殿下不会这样无情。”
“那便等着吧!”赵廉义嘲冷。
“等什么?”李霸问。
赵廉义冷眼看着二人,“等着殿下食言。”
“不可能!”李霸斩钉截铁,“殿下一定会娶韵儿,绝不会负了咱们这些为大齐打天下的老臣。”
“那就试试看。”赵廉义笑得凉凉的,“我敢打赌,晋王的心思早就不在韵儿身上了,他如今一门心思摆脱韵儿,一门心思要把咱们这帮老人收拾了。”
李霸与魏崇明面面相觑。
魏崇明眯了眯眼眸,“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老赵,无凭无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免得到时候殿下追究起来,军法处置。”
“是吗?”赵廉义冷着脸,“那就看着吧!”
语罢,赵廉义疾步离去。
李霸深吸一口气,“老魏,你怎么看?”
“我倒没觉得殿下是在清剿,反倒觉得这赵廉义有些奇怪。”魏崇明凝眉,“你不觉得他今日的话说得好奇怪吗?”
“是有些不太正常,打从知道殿下要来利州,他就很是焦躁,在军营中也是冷着脸。”李霸想了想,“你说老赵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所以这般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