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柳观印暗叫一声遭了,正要出手,却见觉非跪在了太后脚下。
“太后,小僧有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单独禀报。”
太后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一个和尚给识破了,当即站定脚步,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要紧事,不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对哀家说吗?”
觉非不敢抬起头来,低声道,“此事关系到大烈皇族的江山社稷和皇族的命运,因此小僧不敢随意出口。”
柳观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呵斥道,“大胆妖僧,竟敢妖言惑众,诋毁我大烈国运,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大人,小僧忠心维护大烈的江山社稷,想把师傅亲耳听到的的消息上达天听,只因身份低微,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圣上,因此才冒死惊动太后的凤銮,还望大人恕罪。”
柳观印正要说话,太后却已经开口了,“你一个小小的出家人,如何认得哀家的?”
“太后难倒没有察觉小僧的声音有些熟悉吗?”觉非抬起头来,好让太后看清他的脸。
太后仔细辨认了一番,不由呆住,捂嘴说道,“竟然是你……”她可是知道,骆钰英乃朝廷的钦犯,虽然在法场被人劫走,但皇上并没有宣布赦免他的罪行,因此不敢当众说出他的名字来。
“太后如果信得过小僧,就请移步旁边的偏殿,小僧将师傅他老人家请来,向您说明缘由。”
“也好,咱们许久没有见面了,聊聊也好。至于你师傅,不见也罢。”太后说着便往旁边的偏殿走去。
柳观印从他们的对答中,已经断定眼前的这个僧人就是骆钰英,顿时大急,挡在太后前面,“太后,此贼今日出现在此,定然有叵测之心,咱们不得不防呀。”
太后既然不肯揭穿骆钰英的身份,柳观印也不好直接指名道姓,可眼前这人曾经是皇上的死对头,大烈的逆臣,他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让太后与逆贼单独相处。
“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此番能够冒着生命危险来见哀家,哀家就敢断言,他决无害人之意。”太后当年不过是一名普通个宫女,被隆化帝临幸后,有了身孕,一年后产下三皇子骆钰昭,才由宫女被封为淑嫔,又过了许多年,得以晋为淑妃,这其间经历了内宫争宠、诸子夺嫡,她在宫中的地位却一直在上升,各种多少险恶风波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决不是一个寻常的女流之辈。
太后所言虽然在理,但柳观印无论如何也不敢冒这种风险,当即跪下,“太后决不可以妇人之仁,轻信此贼的巧言令色,待微臣拿了此贼,交与御史台严刑审问,才是对付此贼的最好办法。”
太后脸上微微露出愠色,“柳将军,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哀家是主子?”
“当然是太后,微臣岂敢与太后相提并论。但微臣职责所在,不敢不忠于职守,皇上令保护好太后,微臣就是掉了脑袋,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柳观印只好抬出元亨帝的招牌来。
“皇上那里,哀家自会为你说清楚的。柳将军的忠心可嘉,但哀家自有分数,不会连累于你的。”
柳观印见太后动了真怒,这才不敢再说下去,狠狠的瞪了觉非一眼,“你要敢对太后有任何不轨行为,本将军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斩于刀下。”
“小僧若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将军随时可以动手。”觉非跟着站起了身。
柳观印如临大敌,立刻走到前面,将他与太后隔开一段距离。
几人进了偏殿,太后在正中落了座,柳观印站在旁边,眼睛像两颗钉子的牢牢钉在觉非身上。
觉非看了看众人,又道,“太后如果信得过小僧,只留下柳将军一位就可以,其他侍卫可以在殿外等候。”
太后微微一笑,“准奏,你们四个就在门外听令吧。”
其他的四个一等侍卫听了太后的命令,不禁迟疑的望着柳观印。
“怎么,只有柳将军才能使唤得动你们吗?”太后轻轻咳了一声。
柳观印赶紧朝他们挥挥手,几人这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这时,门外已经被侍卫和暗探们围的如铁通一般,连一只鸟儿都休想飞近。
“钰英,现在可以说了吧?”太后亲切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好像完全忘了曾经有过骆钰英残害他们母子的事情。
觉非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闻言嘴唇微微一颤,伏在地上请罪,“钰英做过很多对不起太后和皇上的事情,太后虽然不责怪钰英,钰英却万分愧疚,多次想以死谢罪,后来巧遇恩师,得到他老人家的点化,才有了今日。昔日的钰英已死,小僧法号觉非,与尘世再无任何瓜葛。”
柳观印嘴角一声冷笑,“说的轻巧!三言两语就想为自己脱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太后脸上仍是一片慈祥,“觉非,觉今是而昨非,法号很有深意,但愿你能真正做到痛改前非,果真如此,太上皇在泉下有知,也能够安息了。”
“父皇,他……他……”觉非虽然遁入空门,突然间听到隆化帝离世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自从帝都被慕容大运攻陷,你父皇便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突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提起往事,太后也颇为伤感,拿出手绢来抹了抹泪。
第256章 师徒入宫
觉非默默的诵了一阵经文,算是对亡父的超度,然后才将方天赐准备南下,来找大烈皇室晦气的事情一一道来,他的口才一向很好,又善于表现语言抑扬顿挫的特质,听得太后和柳观印不由得为之动容。
等觉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太后问道,“方天赐既然是将你从法场救走恩人,你为何要将他的行动告知哀家,这岂不是显得你恩将仇报吗?叫哀家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觉非道行浅薄,又曾经干过许多有害大烈的事情,自是不足以取信太后,太后可召师尊来当面问个清楚,他老人家自有参研佛法,决不会在人前说半句假话。”
太后低声问身后的柳观印,“柳将军怎么看?”
柳观印这些天的任务,就是在时刻防范方天赐的突袭,但他对骆钰英的成见甚深,要他相信刚才的话,实在是千难万难,当下直言道,“启禀太后,微臣以为,方天赐想要不利于皇上和皇后确属事实,但骆钰英与此人早就认识,保不定他是在利用咱们,在取得太后您的信任之后,再借机与方天赐取得联络,暗中对皇上和皇后下毒手也未可知。”
太后略作思索,“柳将军的话确实有道理,觉非,即便哀家信得过你和尊师,但若要让哀家以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来冒险,那也是决计做不到的。你既然已经将消息告知哀家,哀家自当将你的原话转告皇上,至于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哀家也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请他赦免了你,从此以后你可以找一个清净之地,专心研究佛法去吧。”
“这……小僧谢过太后不杀之恩。”觉非听太后不肯让他和师傅进宫,万一方天赐来了,只怕皇宫之内无人能够抵挡得住,“小僧方才听到有香客议论,皇宫内的那些杜鹃花全都在一夜之间离奇的枯萎了,这些传言可是真的?”
太后将目光转移到柳观印身上,示意他作答。
“不错,皇宫内的杜鹃花确实被人给毒死了,不过方天赐在皇宫内潜伏的同党也已被抓,最后畏罪自杀了。”案子是在柳观印主导下破获的,说起这个来他颇为自得。
“这就对了,师傅曾经说过,这些黄花杜鹃散发出的气味,能够克制方天赐的先天罡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来寻仇,正是因为当年他曾在皇宫中数次被擒,如今的事态说明,他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请太后提醒皇上及时做好防范。”
柳观印鼻孔里冷哼一声,傲然道,“皇上的皇后是何等人物,这还要你来提醒吗?实话告诉你,宫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他方天赐有上天的本事,只要他敢露面,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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