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三少爷好。”两个婢女见了慕容近竹,款款的朝他行礼。
慕容近竹一看是香菱和念蓝,微微点了点头,“在阁老府还习惯吧?”
“全仗三少爷的关照,府里的人待咱们都很好。”两人又是盈盈下拜。
“切记不可再像在慕容府那样胡来,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们。”慕容近竹朝她们挥挥手,“下去吧。”
王彦军瞪着眼睛问,“师傅怎么会跟两个下人相熟?”
“她们原是我府中的丫头,因为手脚不干净,被逐出了伯府,我见她们可怜,又是初犯,便让她们来投靠了阁老府。”慕容近竹把整个经过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师傅还真是宽宏大量。”王彦民露出佩服之色。
“这两人今后还有用处,你们可得帮把人我看好了。”慕容近竹神秘的笑笑,迈开往厅堂走去,“我再不进去,阁老可要怪我了。”
“老夫感谢近竹还来不及呢。”王阁老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亲切看着慕容近竹,“这些日子不见,近竹可是更加的英姿勃发了。”
“阁老。”慕容近竹跟他见了礼,一老一少先后进了客厅。
第74章 风云汇聚
王阁老挥手屏退左右,这才开口道,“明日老夫就要去觐见皇上了,好在并不在早朝上。”
“足以见到陛下对阁老的倚重呀。”
“可是如今的情势可谓千头万绪,瞬息万变,老夫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呀,不知近竹对朝局有何高见。”
“皇上单独召见阁老,不正是让阁老能够避开朝臣,畅所欲言吗?”慕容近竹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便侃侃而谈,“在下以为,朝局虽然难以把握,但万变不离其宗,阁老只需顺势而为,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他对王阁老鼠首两端的性格可是洞若观火,不露声色的表明态度。
“老夫还是有些担心,三皇子殿下在朝中势单力孤,真要跟其余两位殿下较起劲来,只恐怕……”王阁老捻须沉吟起来。
“阁老此言差矣。”慕容近竹反驳道,“请问在阁老眼里,当今谁才是朝中最大的势力?”
这可是决计不能让王阁老打退堂鼓的时候,因此慕容近竹说话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难道不是丞相吴文瀚?”王阁老仿佛没有察觉他咄咄逼人的语气。
“既不是丞相,也不是后党,而是当今圣上!”慕容近竹一语点破,“皇上亲政多年,早已总揽朝政、乾纲独断,不再是昔日的弱势天子了。太后也好,皇后也好,贵妃和丞相也罢,如今都不过是他的臣子,试问他们谁还敢再冒犯天子的权威?”
“说得在理。”王阁老连连点头。
“皇上迟迟不立太子,一方面是因为三皇子年龄尚在弱冠,身边又没有强助,因而不希望他处于漩涡之中,成为其他两派的攻击对象;二是希望后党和丞相之间在不断的你争我夺中,取得势力平衡,天子居间调节,可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处处游刃有余。”
“近竹的分析非常到位。”王阁老再次颔首。
“在皇长子的冠礼无法再往后拖的时候,皇上希望的就是像阁老这样有分量的朝廷重臣站出来,把他的心里话借助您的嘴巴说出来。皇上再根据朝议的结果,在合适的时机推出他认为最有利的政策。”
慕容近竹说着站起身来,“如今正是阁老替皇上分忧的最好机会呀。如果阁老临阵退缩,近竹以为皇上可就真要为此寒心了。”
其实这些话,慕容近竹的书信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现在再亲耳听到他的分析,王阁老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近竹说的不错,老夫此次出山,其实已经断了自己的后路,只是事情太过重大,才想再听听你的高见。”
“在下为愿为阁老驱策,绝无二心。今后凡是用得着近竹的地方,近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容近竹再次离座施礼,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不知关内伯对朝局的看法与近竹是否一致?”王阁老对他的表态极为满意,便将话题转到了慕容大运身上。
“只要近竹把对阁老分析过的,再跟父亲说一遍,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也会赞同在下的观点的。”
“昔日追随太祖征战天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今老夫已是白发苍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今后的天下可是你们的了。”王阁老看着慕容近竹,不禁感叹起岁月不饶人来。
“彦军和彦民都是可造之材,阁老大可不必如此感伤。”慕容近竹瞧破他的心事,是在为王家后继无人而犯愁。
“今后他们兄弟还得仰仗近竹的提携了。”
“阁老何出此言,近竹只不过是一介白衣,提携二字如何敢当。”
慕容近竹虽然鄙夷王阁老的老奸巨猾,对王彦军两兄弟可是有真感情的,“彦军性格较为粗犷,凡事义字当头,对兵法又非常感兴趣,是个难得的将才;彦民聪慧过人,个性细腻,将来入主中枢也未可知。阁老切切不可身在庐山呀。”
“如果真如近竹所言,老夫也就可以放心的撒手西归了。还请近竹随时提点他们才是。”王阁老谈的是国事,却处处在谋取自己家族的利益。
“近竹与他们情同手足,阁老就算不说,近竹也会竭尽全力辅佐他们的。”慕容近竹听了不禁微微皱眉。
家国家国,你们这些朝廷重臣,总是先谋身再谋国,朝局往往就是坏在你们这种做事的态度之下。将来钰昭君临天下时,近竹一定要助他铲除这股妖风!
“好,老夫今后定当放手一搏!”王阁老眼中迸射出早已消失多年的光芒。
“在古人眼里,立德立功立言,谓之三不朽。阁老促成此事,足以青史留名了。”慕容近竹抓住他爱惜羽毛的心理,不露声色的拍了回马屁。
自慕容大运派人去通州接慕容近竹母子的那天起,骆钰昭就已经向天下名士遍发帖子,请他们到帝都来以文会友。这天,天色格外晴朗,
正是大家聚会的日子。
如果说皇帝下诏让他们出仕,在功名利禄面前,很多人估计还会考虑考虑。可骆钰昭的文采,早已名动天下,再加上多了个神童慕容近竹,名士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帝都三十外的首阳山,有一座礼贤山庄,是太祖皇帝当年为了延揽人才所建。
隆化帝一听骆钰昭将准备在礼贤山庄举行文会,立刻便准了他。
慕容近竹本来想低调的在帝都生活,如今却被如此隆重在名士们面前推出,虽然有违他的本意,也不好怪骆钰昭,接到请柬之后便欣然赴会。
“近竹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做?”骆钰昭和他双骑并行,这时勒住马头问他。
“想来钰昭是担心近竹在帝都闷出病来吧。”慕容近竹故作不解。
“三月份就是春试,我想近竹如果参与科考,必定能够高中状元。”骆钰昭定定的看着他。
“近竹的母亲出身乐籍,是不能参加科考的。”虽然猜到他是想用名士们来太高自己的身价,却没有估到他还会想到这一手。
“钰昭已经跟父皇请了特旨,准许你参加春试了。”骆钰昭这才笑了亮出了底牌,“再说你是关内伯的儿子,岂有不能参加科举的道理。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慕容近竹本来无意功名,听他提到父亲,想到父亲如此辜负母亲,心头恼恨,我慕容近竹偏不稀罕什么认祖归宗,等我高中之后,看你怎么待我!
想到这里,于是点头道,“既然钰昭为近竹考虑得如此周到,近竹要是出言拒绝,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
骆钰昭一愣,没想到这次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你不反对呀?”
“读书人一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鲤鱼跃龙门,这种美事,打着灯笼都碰不到,我干嘛要拒绝?”慕容近竹勒住辔头,抿嘴笑了笑,“哦,你是不是怕我高中了状元,抢了你天下第一文士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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