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也好,先把怀国公的事情处理好,你也好心安一些。”
李一鸣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他最近四处跑腿,饱一顿饿一顿,现在才想起来,上顿饭还是给寻娘传话时顺手抢的肉饼。
徐原青继续捡桌上的梅花,头也不抬的说,“屋里有吃的。”
李一鸣起身往屋里去,案上搁了几盘糕点,精致小巧,不是徐府厨房的手笔,每盘都吃了一两块。
他手撑在桌上看,还有咬了一半放回去的,他无奈的笑了笑。
徐原青将落在石桌上的梨花都捡到手心,春风一吹,白花簌簌的落下,他摊开手去接,风却将他手中本有的话吹散。
“世子。”
他闻声回头,看向长远急急的跑来,从万千飞舞的白花中奔来,目光灼灼,笑意盈盈。
向长远直奔到他身前急刹住脚步,近在咫尺的距离,双手微颤,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俯身看他,灿若星辰的双眸里只映他一人。
风与梨花交缠,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香味,还有他适才掠风而留下的檀香味,各种味道交织,旖旎风光,暧昧气息随风散落四处。
左越道今日阳光明媚,春日风光好,特意给他挑的粉色对襟宽袍,白羽青氅,他经过许久的调理,如今气色红润,举手投足慵懒自如,如院中最艳的一株桃花,娇美而不媚俗。
向长远身姿飒爽,肩宽腰细腿长,人群中赫然醒目,黑衣尽显俊秀容貌。
两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却都生的漂亮,同处一院,情意旖旎,春日可真是占尽了便宜。
徐原青被他盯得心里颤颤,不自在的别开头,离他下值还有两个时辰,他来这么早不知为何。
不等他张嘴询问,向长远便收敛写眼中肆无忌惮的爱意,嘴角噙着笑意,“世子,你知道我在开心什么吗?”
这没来由的问话,徐原青抬眸看他清澈的眼眸,无奈的笑了笑,配合他的欣喜,故作思索,“你升官了?”
向长远摇了摇头。
“莫不是发财了?”
向长远又摇了摇头。
徐原青见他忍着急色的模样,嘴角上扬,继续逗他,“都说升官发财乃是人生喜事,你高兴成这样,还能是什么?”
向长远抬手撑着石桌,指节泛白,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咽了咽口水,轻声反问,“升官发财后面接的是什么?”
徐原青:“……”
明明是他想逗人,没成想自己挖了个坑。
向长远故意放低了身子,离他更近,身上清冷的檀香味萦绕鼻尖,他略微紧张起来。
“说正事。”向长远看他面露潮红,及时停住,侧身坐好,盘子里拿杯子倒茶水消减身上的燥热气息。
他侧目望他,嬉笑的神情荡然无存,正色询问,“我高兴是我因为陛下定了怀国公的罪,肖大人叫我来问世子,想如何处置。”
崇明帝说过如何处置由他定,所以怀国公认罪画押后来问他情有可原,只是……
徐原青眼中的柔和荡然无存,望着比自己还高兴的人,有些愣怔,“肖征?”
肖征果然是老狐狸。
那日殿上向长远与他站在一起,百官议论向家是否与他一个立场,从不参与党争的向家,从向长远开始介入了储君之争。
百官议论却不敢妄言,毕竟向长远只是世家公子,在刑部任一个小吏,不似向长泊和向长宁手握兵权,权势震得住立场。
这几日,在刑部的举动他都千叮咛万嘱咐避开向长远,不让他沾手,肖予安宁愿亲自来替他爹传话也不劳烦向长远。
没想到,肖征才向崇明帝请示,就明晃晃的用向长远跑腿,试探的意味太深。
这几日徐原青的举动向长远看得明白,这一趟他也清楚肖征的意思,他心里早有了计量,于他而言,徐原青总是更为重要的一方。
他抿了口茶,拍了拍徐原青的手,柔色道,“无妨,我知道他的意思。”
“向老将军……”
“我爹自挂了太傅之职,他就借口战场受伤养病,不上朝不见客,他没有立场。”向长远缓缓说着,宽慰他的心,“我兄长说他愿意做我的盾。”
“向长远。”徐原青闻言心中猛然一颤,原书中向家不参与党争,他至死都不愿被沈玉泽利用,现在却因为他更改了立场,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幸运,“你这样我只会害怕。”
“我知道。”向长远将茶杯放下,转身面对着他,眼神真挚,“所以,我代表的只是我自己,不是向家的立场。”
徐原青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色骤变,拍了桌低吼,“胡闹!”
向长远站起身来,抬手将他飘落在他头上的梨花摘下,眼中尽是柔色,“人生在世,所遇良人乃是万幸,若因时局畏手畏脚,怎么对得起心中所爱。”
徐原青正要斥责,就听他问,“若我与世子境遇移换,世子难道会放任我不管吗?”
“……”这问倒是难住了徐原青,他竟一时难以想象,若是异境处之,那他……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向长远这样赤忱的人,居然被他这样阴险的人骗了,实在是暴殄天物。
“嗯?”向长远看他眼中犹疑的神情,微微一震,不可置信,“世子?”
“那个……”徐原青颇为尴尬的别开头,抽身站起来,“怀国公如何处置容我思量,你回去复命吧。”
说完就忙不得的往屋里走,心虚的心脏砰砰砰直跳。
李一鸣依靠着门框目睹了全程,看徐原青来了忙转身进屋,人一溜烟直奔书桌后,他好心伸着脖子替他往外看,见向长远失魂落魄的离开后朝他示意。
他咬着糕点移到桌前,疑惑,“你喜欢向长远不会是因为他喜欢你吧?”
“什么话。”徐原青白他一眼,到窗前去看向长远,见他转身来看忙躲闪,歇了一会才再看,见他出了院子才松了口气。
“那刚才那个问题你犹豫什么?”李一鸣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丝毫没有偷听他们说话的愧疚感,还撑着桌子身子前倾,活像好奇心盛的猫。
徐原青才不满足他的好奇心,没好气的说,“你管呢。”
向长远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要是他穿成炮灰向三公子,他是否会帮病恹恹的徐世子说不准。
他们是否还会相遇也说不准。
没有发生的事情,光靠设想,有千万种可能如何答?
“向长远真是满心都是你,而你不只有他。”李一鸣一语中的,不紧不慢的倒茶渡糕点,“不过也挺好,互补能长久。”
徐原青靠着椅子思索,照李一鸣所言,怎么感觉向长远像恋爱脑。
他猛地摇了摇头,把胡思乱想赶走,心思转到正事上,“阿越呢?”
“好像去找肖予安了。”
“你拿着路上吃,去追向长远支开他,我要去一趟刑部。”
徐原青吩咐完拂袖起身,脚还没抬起就听到许久未听的叫声,唐骄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脸怒意。
“噗!”
李一鸣正喝水,见他忍不住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
徐原青定睛一看,也忍俊不禁。
怎么许久不见,唐骄变成黑炭了,要不是眼珠子有白,恐怕都看不出是个人来了。
徐原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笑出声,手抓着桌角发疼,抖着声线询问,“你这挖煤去了?”
唐骄气的跳脚,一把拽着李一鸣推开,手拍在桌上,怒声询问,“柳谦呢!”
徐原青手绕了脸一圈,不可置信的问,“他做的?”
唐骄自从被柳谦教训过后就记住了他,不知何时开始就一直找他,找徐原青十次有九次是为了柳谦。
柳谦起初对他各种厌烦,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惹怒他,唐骄也是有点毛病,不仅避还更加来劲了。
久而久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柳谦捉弄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再胡闹也不会过分,毕竟他可是徐世子的人,惹急了唐骄,受折腾的还是徐原青,他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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