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徐原青被他像孩子一样哄着,心里的别扭劲敌不过柔情蜜意,很快就顺服了炸开的毛。
吃完饭,向长远将东西搁在一旁,去取了左越送来的药,盯着喝药的徐原青,目光灼灼,忽然道,“我也很喜欢世子。”
言语诚恳,满眼坚定。
徐原青心里欢喜,垂眸喝完了药,抬眸看他,等着他的糖。
向长远不紧不慢的将药碗放下,双膝往前移,距离咫尺,又吻了他。
唇齿间的药味被湿濡的温热取代,徐原青没想到他还来,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想起这是常老重新配的药,怕有不妥,忙将他推开,又怕他误会什么,急切解释,“药……”
“无妨。”向长远打断了他的不安,捧着他的脸,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眼中情意不绝,“我很喜欢很喜欢世子。”
他又在表白了一次,徐原青愣住,心里的不安感蔓延出来。
“阿远?”
“世子。”向长远扯了扯嘴角,笑意却含着几分苦涩,他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无奈,再抬眸又是如往常一般清明的双眸,“我想与世子一直在一起。”
徐原青闻言,心里微颤,应声,“我知道。”
向长远:“世子一定要长命百岁。”
徐原青:“你也是。”
四目相对,两人都明白了什么,却都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对方。
徐原青用完药不过片刻身体又开始了难受,他找了借口支走向长远,整个人在床上扭曲着痛意。
不一会,寻娘来了。
多事之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徐原青不想让他们担心,便没有让寻娘看见自己的狼狈。
寻娘隔着屏风给他传话,今日陈文敬主审,向长泊遇刺一案终于有了眉目,事关允州余匪,呈报天子,龙颜震怒。
与此同时,允州传来了山匪猖獗的奏报。
徐原青听完忍着痛意回答,叫她配合陈文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沉默,余下的自然会有人处理。
寻娘应声后离开。
半夜,徐原青缓和后又去找了常老。
常老如之前一般给他清理余毒,徐原青经过一次的蚀骨之痛有了心理准备,这次没有昏死过去,他清醒的承受着千万种苦楚。
徐原青扭头询问,“我可以好的快一点吗?”
今日向长远太不对劲,他心里不安,常拖着残躯,他什么都做不了。
常老冷声问,“急什么?”
徐原青沉默的看着他,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想清楚了?”常老面色凝重,似早有预料,“若是循序渐进你可少受些苦。”
闻言,徐原青撑着椅子站起身,颤抖着身躯郑重其事的拜他,“多谢常老。”
常老见他如此坚定叹息一声,从柜子里取了小盒递给他,再次警告,“此丹是血茴草配制的丹药,此法激进,你若熬不过便是瘫子,你可想清楚了?”
徐原青眸光微动,他等了这么多年才有一线希望,他自然也不想冒进,只是时不待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颤抖着双手结果盒子,在柳谦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院子。
“你守着,任何人不要靠近。”
尤其是向长远。
柳谦微微皱眉,犹豫再三还是听他的话去了门外守着。
徐原青将盒子打开,兜兜转转的血茴草最终还是给了他用,他抬头望着书桌上已经干枯的梅花,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放入口中咀嚼,苦味满眼,他皱了皱眉撑着扶手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近书桌,取了一颗糖化苦味。
口中的苦被甜味取代,他浑身瘫软无力,顺着桌角瘫坐在地。
屋里热气腾腾,他却浑身发冷。
徐原青清晰的感觉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痛感递进,一点一点的腐蚀他的身躯,侵蚀他的意志。
比取蛊毒时还要锥心刺骨的痛,他在地上翻滚,咬着手臂忍着叫声,意识涣散时他抓着手中的糖纸,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向长远”,叫着身边人的名字。
他在崩溃中寻找着一点理智,一遍遍的搜寻着记忆中的美好时刻,凭着自己对这个时空的眷恋,让自己清醒的对抗这撕裂意识的痛。
柳谦站在廊下,习武之人无感最为灵敏,之前徐原青犯病时他也听到过,可从未有一次如此可一般崩溃。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手脚蠢蠢欲动。
他认识的徐原青总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即便刀剑在眼前也漫不经心,绝不会像如今这般急切冒进。
他真的疯了。
柳谦紧握着手中的剑,心里纷乱如麻,直到屋里的挣扎声音渐小,他心里的烦乱才消减一些。
直至天边泛白,屋里的声音才彻底停歇。
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推门而入,不可一世的徐世子此刻狼狈不堪的扭曲在地,头发缭乱,衣衫不整,手上鲜血淋漓。
他半跪在地,轻轻地撩开他的头发,眼睛发红,眼下的红痣颜色却黯淡无光,那双淡漠的桃花眼此刻经过折磨反而明亮。
恍若间柳谦又回到了破庙中,依稀记得那双坚韧的双眸,瓷白无力的手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柳谦将他抱回床上,去请了常老来。
他静坐廊下许久,日光刺目,霞光万丈,他浑然不觉,心乱如麻。
左越打着哈欠来,见他坐在廊下呆若木鸡,凑到他眼前晃手,“谦哥哥,你在这做什么?世子还在睡吗?”
柳谦回过神来,目光沉沉,“常老在里面。”
“哦。”左越跳上抬脚坐到他旁边,抬头看漂亮的霞光,发出感慨,“感觉我们好久没有停歇了呢。”
在顾三知没来之前,他的主要事情就守着徐原青,无事时去找府里的大夫学一下药理,在这徐府里悠闲自在,偶尔会逃出府折腾一下,顾三知来后他便有了事做,世子和柳谦也时时忙着。
像以往他们能在一起说闲话的时刻没有了,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看太阳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柳谦回头看他,他才发现总是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小孩长开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了。
徐原青在救人这一方面,倒是做的很好。
左越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去沏茶给常老。
半个时辰后常老才慢慢悠悠的出屋子,手里是端了一盆血水,他顺手就递给了柳谦,笑道,“阎王对这小子还真是纵容。”
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你就不用守了,你家世子的蛊毒解了,那些人害我也没用了,这几日他很费劲,你帮着他些。”
说完常老便甩着袖子离开。
柳谦将血水处理完左越正好回来,闻到屋里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紧张不已,看世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点了檀香散味。
徐原青恢复一些力气,看柳谦立在床边,虚弱的说,“常老有危险。”
柳谦点头后离开。
左越叫人去早饭后趴在床边看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徐原青本来就心虚,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更心虚了。
左越柔柔的问,“世子又犯病了嘛?”
徐原青侧目看他,认真回答他,“常老说是正常的。”
左越瘪了瘪嘴,眼神暗淡下来,“那取蛊毒又要延迟了吗?”
徐原青这两日过得浑浑噩噩,现在看了才想起来前日是什么日子,一脸歉意,“你前日是自己去的吗?”
“嗯嗯。”左越点了点头,眼里有些落寞,“世子身体不好,我就自己去了。”
每年清明,徐原青都会和左越一道去给他娘扫墓,他思绪太乱一时忘了。
“等我好了我再和你去。”
左越拉徐原青的手,小手暖乎乎的往还没他的大,脑袋往他手心里放,咧着嘴说,“世子,谢谢你记得。”
在徐府他过得很好,他在安逸的日子里逐渐忘了过去,母亲的样子都迷糊不清了,但徐世子一直记得。
他很感激。
徐原青再见到他,他在人贩子手中瘦骨如柴,脏兮兮的缩在角落,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看来往的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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