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
“邺城易守难攻,里面的粮食挺上五日也非难事,云将军要好生考虑再做打算。”
云贵道:“我何时说要与二王子交战了?”
诺恩吉雅一愣,大军都摆在眼跟前了,不是交战是什么?总不能是交好吧。
“我是来与二王子谈判的。”
诺恩吉雅问道:“谈判什么?”
“二王子带着你的人撤回东胡,我不动你分毫。”
“笑话!”诺恩吉雅冷笑道,“到嘴的肥肉你说让我便让,置我东胡于何在?”
云贵哼了一声,道:“你若执意留在这里,五日后尽管看是你死在这里,还是你父亲带人来救你?”
诺恩吉雅察觉出不对劲,不与云贵纠缠,转身问随从:“鹰放出去了吗?”
随从道:“回二王子,放出去了。”
城墙下又传来了云贵的声音。
“二王子,别费力气了,晋北五城的人还没死光呢,他们守在边疆,东胡的人甭想再踏入晋北一寸,要不你和你父亲说说,改走海路?半年后总能赶来替你收尸的。”
诺恩吉雅涨红了脸,趴在城墙上,指着云贵怒骂道:“尔等狗彘鼠虫之辈,休要猖狂!”
“姬浊已死,晋北已成一盘散沙,你道何人能阻止我东胡的铁骑?!”
云贵轻蔑道:“姬浊是怎么死得二王子可还记得?”
诺恩吉雅大惊,当即想起发生在十五日前的另外一件事。
“二王子没忘了吧?反正晋北的百姓们是没忘,姬浊的名声放在旁处是臭了些,但放在晋北比财神爷还要好上几分。”
诺恩吉雅警觉道:“于观是你杀得?”
云贵道:“谁杀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颗头颅能为晋北迎来新主人,这便够了。”
“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二王子好好想想吧,日落之前,我再来向二王子讨要个回复。”
云贵拽着缰绳,调转了马头,转头望着诺恩吉雅震惊的脸,又道:“对了,记得把你们东胡的那位驸马留下,原因就不必我多言了吧。”
语罢,猩红的披风扬起,云贵猛击马腹,奔回了阵营当中。
那黑压压的阵营中藏有一双锋利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诺恩吉雅。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天光
夜幕降临, 薄雾渐起。
阿勒坦花拽住诺恩吉雅的衣角,撒娇道:“阿哈,我好累啊,我不想走了。”
诺恩吉雅停了下来, 前后的四个随从也跟着停了下来。
诺恩吉雅轻握住阿勒坦花的手, 发现她的手背有些凉, 便把自己的披风卸下,给妹妹系上。
“阿哈, 我们歇歇,好不好?”
诺恩吉雅摸摸阿勒坦花的头, 解释道:“现在还不能歇,等翻过这座山我们彻底安全了,再稍作歇息。”
阿勒坦花委屈的点点头。
这次离去, 甚是匆忙,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与知丘还有......谢公子告别。
不远处忽然传来狼啸声。
前面持刀的胡人警惕道:“二王子,我们得赶紧走了。”
诺恩吉雅脸色阴翳,默默拉起阿勒坦花的手, 往传来狼啸声相反的一条道走。
他放回去的鹰在天黑前送回了消息, 一切确如云贵所说。
他再恼怒、再不甘心,但面对几万的大军围城,也只能无条件的接受云贵提出的条件。
不过为了防止云贵使诈, 他让大部队走了官道, 而自己则带着四个贴身随从和阿勒坦花走山路。
现在走得这条山路, 正是李寒池丧命的黄泉路。
半人高的杂草丛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四个随从警觉地将诺恩吉雅和阿勒坦花围住中间。
诺恩吉雅缓缓拔出佩刀, 阴狠扫视着四周的草丛, 似是想把那埋伏在草中的野物揪出。
可找了半响, 也没找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下一秒, 四周猛然传来箭矢之声。
“咻——”
四个强壮挥剑抵挡,可暗箭难防,他们的身上还是多处被箭头擦伤了,暗红的血滴了满地。
诺恩吉雅立即意识到方才的狼啸声是人扮的,为得就是将他们赶到这一处没有遮挡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身后只有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除非长生天显灵,保佑他们从这里掉下去摔不死,否则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
阿勒坦花闭着眼睛,害怕地缩在了诺恩吉雅的怀里。
诺恩吉雅紧紧搂着妹妹,期望通过谈判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手下留情,开口大喊道:“你们中原人不讲诚信!你们出来!我们谈一谈!”
声音落下,箭矢停下。
诺恩吉雅脸上闪过狂喜,可就在他以为暗中人会走出来谈判时。
四个保护他们的随从却猛地倒在了地上,眼珠子一翻,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
抽搐了两三秒,便一命呜呼了。
诺恩吉雅又惊又愤:“卑鄙小人!你们在箭上抹毒!”
说完,他又赶忙低头询问妹妹的状况:“阿勒坦花,你有没有受伤?”
阿勒坦花哭着说道:“我没有。”
诺恩吉雅转头望了眼身后的悬崖,不禁咽了咽唾沫。
然后又悄悄觑了眼手臂处露出的伤口,正在逐渐变得乌青,且流出的血也变得黑紫。
他自知难以活命,索性道:“你们要杀得是我,放过阿勒坦花,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智力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你们放过她!她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的!”
草丛中没有答复。
“阿哈我好怕。”阿勒坦花低低哭道。
诺恩吉雅攥紧拳头,恨恨道:“藏在草里的老鼠,出来说句话,怎么连个脸也不敢露?!”
“咻!”
一道箭矢猛然从草中射出,这道箭矢又快又恨,直直地瞄着诺恩吉雅的心脏。
诺恩吉雅慌忙躲闪,那箭只射中了他的左肩。
他以为结束了,谁知那草丛中又连着射出三道箭矢,全是命中他的要害!
慌乱中,诺恩吉雅能做得只有把阿勒坦花推开。
他的四肢此刻已经全部中箭。
诺恩吉雅跪在地上,面目痛苦地望着草丛。
乌云散开,露出一线天光。
照亮了密密麻麻的野草丛。
他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不由得万分惊愕,他长大嘴巴,刚要开口说话。
那人拉满的却猛然松开,最后一箭穿透了诺恩吉雅的嘴巴,叫他直接去见了长生天!
诺恩吉雅瞪大眼睛,满脸的惊愕。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坠入了悬崖之下。
“阿哈——”阿勒坦花痛苦叫道。
她爬到悬崖边,向诺恩吉雅伸出手,脸色惊恐地唤道:“阿哈!阿哈!阿哈!”
像极了丛林中失去母亲的小狼崽。
草丛中走出七八个黑衣人,两人上前将阿勒坦花拖走,她拼命地挣扎,哭喊道:“还我阿哈!还我阿哈!你们这群坏人!还我阿哈!”
张着嘴巴就要向拉她之人的手腕咬去。
站在她身后良久的黑衣人给了她一记手刀,阿勒坦花立即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拉下蒙面布,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哑声吩咐道:“把她带回去,切记不可伤她分毫。”
架着阿勒坦花的两个黑衣人,高声回道:“是!”
他们二人走后,其余人处理尸体。
李寒池一瘸一拐得走到了悬崖边,脚边的石子掉了下去,他怔怔地望着原本属于他的黄泉路。
那天的记忆一点点涌了上来。
暴雨如注,马车朝着悬崖的方向奔去。
颠簸中,在马车上醒来的他渐渐意识到抹在酒杯上的只是药效浅显的蒙汗药,也明白了这是谢资安在死局中留给他的一线生机。
天黑路滑,加上雨势湍急,马儿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一早踩过点的马夫早就知晓前面是万丈悬崖,故马夫早早便跳下了车,站在雨里,望着那辆马车往深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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