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
知丘道:“哥,那个人是坏人吗?他是要伤害你吗?”
谢资安绷紧的嘴唇缓缓松开:“不是坏人,只是个需要避开的人罢了。”
谢资安对于知丘来说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人,也是最好的人。
所以谢资安不喜欢的,知丘从来不问。
知丘“奥”了一声,便推着谢资安走出了巷子。
忽然素舆滚动地车轮停了下来,谢资安侧头问道:“怎么了?”
知丘没说话。
“谢......谢提督。”
谢资安赶忙用手帕遮住半张脸,低头道:“阁下认错了,知丘,我们走。”
洪孝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认错。
他松开抓着知丘肩膀的手,绕到了谢资安面前,颤声道:“提督,你原来真的还活着!”
“小将军与我说提督还活着时,我都不敢相信。”洪孝此刻像是做梦一般,“提督,你的腿怎么了?”
谢资安见无法糊弄过去,索性不装了,缓缓拿掉帕子,抬眸道:"谁与你说我还活着的?"
“李小将军啊!他寻你可寻得苦啊,我与他三月分别时,我来了大同上任,他仅凭着一匹胡马在晋北五城四处寻你啊!”
谢资安右手一颤,来不及细细揣摩前因后果,忙道:“今日洪大人就当没见过我,过去的谢资安死在邺城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个瘸子罢了。”
“我在邺城留有一笔不菲的钱财,若洪大人肯应下我的请求,这笔银子便是洪大人的。”
洪孝惊道:“我要提督的银子作甚?”
“我理解提督不愿回到邺城,可是小将军思你思得几欲疯魔了,为了提督,都险些捅死了赵家二公子,提督又何必这般绝情?他人不见,见见小将军也是好的。”
李寒池发疯捅伤白月光难不成是他让得?李寒池真要为了他捅人,应该先捅自己一刀才对。
谢资安冷笑道:“我变成这般模样,他李寒池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可我不怨他,我们本就是刀剑相对,落得这般下场,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只是现在我好不容易求得了一个安稳日子,李寒池凭什么来毁了它?”
洪孝糊涂了:“小将军对提督不是情谊深重吗?坊间都说.......”
谢资安打断道:“坊间传闻全凭那几张嘴,如何信得?我与李寒池从来都是无情无义,我不贪恋李家的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一往情深。”
他要的只是李寒池从他的生活中消失罢了。
不过要不了多久,李寒池自己就会从他生活中消失。
“洪大人既然不答应,我与洪大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谢资安道,“知丘,我们走。”
知丘早就不耐了,扮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推着谢资安绕过洪孝,径直离去了。
“哎呀!洪大人,你怎么跑这里了?可让我好找,你这是看谁呢......”
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远。
谢资安砰砰跳的心脏终于稍微安静了点。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李寒池毁了他现在的安稳。
“知丘,书斋不办了,你回去收拾东西,趁着日头没落下,把能典卖都典卖了。我一会儿再写封信,你拿着信还有银子去找韩裴要路引,我们连夜离开这里。”谢资安道。
“连夜?这么着急吗?”
谢资安紧锁的眉头从见到洪孝的那一刻就没有舒展过。
“嗯,很着急,我们去南方......”谢资安顿了下,说道,“找个没人我的认识地方重新开始。”
大同府,他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明月高悬,夜风袭袭。
知丘怕谢资安受凉,又为谢资安系上一件披风。
“东西都拿上去了,车夫也在外面候着呢。”
知丘真的好舍不得离开这个承载了他满满快乐的小院子,临行又问道:“哥,我们真的要走吗?”
谢资安看到知丘发红的眼眶,软声安慰道:“以后会觅得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知丘吹灭了蜡烛,推着谢资安往外走。
走到门口知丘还没有去开门,那门自己便开了。
谢资安的心骤然一紧。
知丘猜测道:“可能是车夫过来看看我们好了没。”
闻声,谢资安才松了口气。
但下一瞬照进门内的月色就被挡了个严实。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夜色太浓,看不清他全部的脸,只见他抓着门轴,嗓音嘶哑:“扶青,你这是还想逃到哪里去?”
这道熟悉的声音令谢资安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惊颤了下。
男人走上前,躬身抓住素舆的两边扶手,将谢资安囿于他的阴影下。
冰冷的气息渐渐靠近。
谢资安终于看清了那张万分熟悉的脸。
额前的头发有些许凌乱,眼白处布满红血丝,眼底则一片鸦青,唇周还冒着密密麻麻的青茬。
看着不再如从前那般意气风发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憔悴之态。
可仅是看了一眼,谢资安便再受不了李寒池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立即垂下了眼眸。
但李寒池哪知收敛,还是毫无底线地迫近他,直至两人鼻尖碰在一起才停了下来。
李寒池盯着谢资安密绒绒的睫毛,下一秒猛然握住那颤抖的右手,并强势地用自己粗粝的指腹摩挲对方冰凉柔软的掌心。
谢资安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一匹急红眼的狼?
李寒池不放手,谢资安又挣脱不得。
两人无声地僵持不下。
而这场角逐的结局必然是一方先无法忍受为止。
李寒池毫无胜算的成为了赢家。
他贪婪的目光对上一双惊慌抬起的眸子时,一字一句问道:“现在是不是该叫你谢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羞怒
“你......放开我哥。”知丘颤抖得抓着匕首, 咬牙道。
李寒池觑了眼抵在自己腰间的匕首,又看了看那说话的孩子,说道:“谢先生好雅兴,又养了头狼崽子。”
热气拂面。
谢资安把头扭过, 道:“他只是个普通孩子罢了。”
顿了顿, 又抬眸道:“若是阿南, 现在你已经没命了。”
挑衅味十足。
李寒池没被激怒,相反笑了起来:“那李某还得感谢苍天时运呢。”
厚颜无耻的模样竟是丝毫未变。
“不过既然先生说了他只是个普通孩子, 那还得劳烦先生告诉他我是谁。”李寒池道,“毕竟我的目的从来只是先生。”
“哥。”知丘低声道, “你不要怕他,我会保护你的。”
谢资安轻声道:“知丘,把刀放下。”
“哥, 你不要受他威胁。”
“我们认识, 他不会伤害我的。”
知丘一脸怀疑,举着刀仍是毫不退缩。
谢资安无奈解释道:“我与他从前是熟人。”
李寒池闻声,双眸猛地一沉, 手中力道不知轻重, 霎时捏痛了谢资安的手腕,谢资安“嘶”一声。
“熟人千里迢迢找到这里?”
谢资安正想张嘴解释,李寒池却不容分说的用那闲着的左手捏住他的下巴, 强迫他用正脸对着他。
谢资安这时才看清李寒池眼底的阴骛之色。
他慌了。
下一秒, 李寒池就狠狠地贴了上来。
看似凶狠地封唇撬齿, 实则与上一次相比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但李寒池仍不满足于简单的唇齿相依, 他霸道地撬开谢资安右手掌心, 逼迫谢资安与他十指相扣。
谢资安喉咙滚动, 通身如触电般酥麻, 想反抗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喉咙发出的那几道唔唔之声,便算是他最大的反抗了。
“你放开我哥!”知丘急色道,“放开我哥!”
他伸手去推李寒池,但根本是蜉蝣撼树。
知丘手足无措下,竟用匕首扎在了李寒池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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