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娘子
说着,就起身端了茶杯,缓缓往里头去了。
苏暖无法,只得重新坐下,静静地等着。
里头金氏已经醒来,郑容进去,亲自拿过一旁的袍子给金氏披上,宫娥退到门外。
她回身望了一眼门外的苏暖,眸子一暗,附身在金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金氏惊疑不定,几番想说什么,又捺下,只不断点头.....
苏暖在外,但闻衣物唏嗦之声,应该是在梳洗,苏暖知道此番想见师傳一面已落空。
不过,此番进宫目的已达到,师傅的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过急躁,反而惹得郑容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当下默默压下心中遗憾,别过郑容,跟在金氏后面,告别出宫。
两人走后,寝殿内,郑容俏脸含威,霍地起身,吩咐慧姑:“去,把王贵寻来,还有阿明几人......”
她急声吩咐,直挺挺立在屋子中央,眉眼里俱是按捺不住地惊喜。
长长的衣襟拖地,素面绸衣闪着粼粼的暗光,虽是素衣简钗,这一刻,她仿佛又成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郑贵妃。
慧姑望着气场全开的郑容,心知娘娘又恢复了斗志。
九年了,自先帝去逝,梁弘继位,昔日的郑贵妃一夕之间收起了全部的锋芒,温和、谦恭。特别是对着太后娘娘,整个人低调得都要掉到尘埃里去了。
但身为贴身近婢的慧姑却是知晓,娘娘心里有多不甘。
身为位高权重的贵妃,却谦和有礼,默默经营,当日后宫诸人谁不夸一声:郑贵妃的贤良?
可主子骨子里的欲望,别人不清楚,慧姑可是知晓的。先帝众皇子之中,傻的傻,病的病,只有四皇子最有希望继承大统。四皇子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显赫的生母,郑容是一心冲着皇贵妃去的,因为先帝的生母就是玉皇贵妃,她小心翼翼地为四皇子积累着资本,......
可一切,千算万算,却在先帝突然去世后,一切化为泡影,因为四皇子才堪堪5岁。
新帝继位后,在旁人看来,郑容很快就适应了,与其它太妃一样,默默地过起了孀居生活。
可慧姑知晓,郑容是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跪在先帝灵前,与其说是在替先帝守灵,实则是不甘,不愤,借以折磨自己。
但有再大的不甘,也是枉然。
可是,梁弘至今无子,郑容才又瞥得一丝生机……想着从娘家再挑人,得抢占先机,为自己与四皇子谋后路……
万没想到这个表姑娘竟带来这么一个消息,真真是久旱逢甘霖。太后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们一早知晓,但她是皇帝亲娘,无法。
没来由地,她与娘娘都觉得,苏暖说的这件事对她们长秋殿来说,绝对是好事,一定不能浪费了!
这个表姑娘真是个宝啊!
慧姑情不自禁在心里喟叹一声。
她望了一眼郑容,浑身也充满了斗志。
这宫里,就是个踩高拜低的地方。9年了,她也看够了,要不是有四皇子,郑家又争气,她们也与王淑妃一样,清苦得堪比那尼姑庵里的姑子吧?
慧姑眼里闪过笑容,快步出去寻人。
郑容一人在房里转了两圈,方喘息着落座,眼眸里闪现着嗜血的兴奋。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皇太后张嫣么?她除了身份高她一头,有什么?生了二个儿子,可一个是傻的,还有一个病怏怏。梁弘至今未有皇子,这张嫣放着皇家嫡系子孙不亲近,天天把个隔辈的梁旭召进宫里,见天地在面前候着,这宫里的人都快把那梁旭当皇太子般看待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郑容虽很得牙齿痒痒,可又奈何不得,今时不同往日,她有再大的不满,怨怼也得憋回了肚子里面去。
可是,现下不同了。
苏暖今天带来的这个消息,简直是给一个瞌睡的人送来了一个大枕头,咋听这个消息时,她就已经兴奋了,只是强自按捺着罢了。
她心思敏锐,瞬间已是想了好多,得沿着这条线索好好儿地查下去。她有个直觉,此事必不会叫她失望的。
此事,得与那个人好好商议一番了,她坐回椅子上,欲起身,又顿住:”不急,先自己在宫内查证,等有了眉目,再说不迟。
“来人!”
有宫娥应声进来,郑容还是按捺不住:“去瞧瞧,今日有哪位王爷进宫?”
一会,宫娥来报说:今日瑞王进宫,怀王去太后那里。
郑容不语,今日他没来。
100闹事
苏暖与金氏回到府里,小厮顺子老远瞧见,忙一溜小跑地跑走了。
窗下,郑卓信正眯眼,瞧着手上的几份线报发呆。
自上回伤了腿后,此事俱交由手下去察,连日来,虽没有大的进展,但是也有一点收获。
当日,他们几人奉命到达西北月余,每日里明察暗访,却是一无所获,那些人好似得了风声,都躲起来了。一连月余,整日里只能呆在驿馆里,吃饭睡觉,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几人假装离开,在邻近的浦城住了一宿,第二日,又悄悄地摸了回去,这回,没有惊动当地府衙,在城里找了家小客栈,悄悄蜇伏了下来......
三日后,终于探得有一伙人行迹可疑,出没在张家镇......他们跟了上去,不想,却被发觉。
他们抽身,准备回府衙搬救兵,
却不料,被集体堵在了城外老林子那里。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派了二十几人在那城外树林子里,他们只有5人,饶是再精深,也抵挡不住。
他与周长丰拼力杀出重围,为了不全部死绝,留得一人回京,两人分开突围。却因伤重不支,掉入了城外林子里那个废弃的墓道。
那日他爬出洞去,发现他们竟追到了这里,而苏暖所说的那伙人却不见。
事后,他回去歁察过,这附近就那里一处庄子,而苏暖说得正是在那里发现了买卖瓷器的人......
他一拍桌子,窗外顺子进来,说夫人与表小姐已经回来了。
他一推椅子,往外走了几步,又顿住。
此时正值晚饭时候,园子里各房仆妇穿梭,梨落苑那边亦是。
他收回了脚。
第二日,早起,郑卓信出了府门,径直往西街去。
一路上,想着李兆仁的吩咐,心下知道,这事且有得折腾。
他一路想着,不知觉已到了西街,老远就见得门前围了一圈人,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苏暖的铺子?
两人靠近,见很是热闹,不大的店铺门口围了一圈人,当街站了一个瘦高个的中年女子,两手叉腰,正指着门口的一个小伙计厉声叫骂,唾沫横飞:“叫你们家掌柜的出来,这昧良心的,老娘的钱也敢骗?丧良心哪。一个破罐子,要老娘30两银子,这是讹诈,晓得吗?咱们可得掰扯清楚。不然,老娘砸了你这铺子。”
话音一落,这女子身后立时蹿出几个短衣打扮的男子,挥舞着拳头,当中一人上前,对着那扇木门就是狠狠的两脚。因为木门厚重,踹得猛了,身子晃了一晃,引得周边一阵嘻笑。
兴儿吓得抱了头蹲在门槛里,虽然害怕,却是半步不肯退却,只一个劲儿说:”你们欺负人,我们东家不在,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话未落,一个汉子抓过兴儿肩膀,轻轻转了二圈,手一松,兴儿不自觉地“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四周想起低笑声,兴儿大张着个嘴,想冲上去,又看看虎视眈眈逼进的几人,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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