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
《素手谋:帝后攻心》作者:卿弋
文案:
前世,他银甲冷光,恨字断金,”上天入地,北弥皇室,我誓死诛杀。“前世,他浴血而来,执手天下,”我为帝,无人再敢伤你分毫。“她,是他誓要诛杀之人,可偏偏又成了他云淡风轻登上帝位,唯一执念于世之人。她,藏于他身边,以纤纤素手,八年心血,为北弥复辟而谋。无意相欺,却也深陷其中,爱恨不得,终究一死还情。重生而来,她莞尔轻笑,坦然承认,”我爱他。“她唇齿轻启,”爱他最好的方式,便是只与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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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宿命,昙花一现
轰隆,轰隆隆!
闷雷一声接连一声,好似有一只凶兽正蛰夜色中嘶吼,不知何时便会猛扑而出,将所有的生息吞噬殆尽。
宣绫靖浑身紧绷,连呼吸都不敢放松半分,满眸担忧地看向旁侧的幽深小径依稀仍能看见的人影,继而目光灼灼盯着周遭的密林。
周遭的密林里鸟雀惊飞,马蹄声、脚步声急促的好似踏着她的心跳。
不足半息,便从那密林中冲出近千黑铁甲胄卫兵,将她团团围住。
黑铁甲胄卫兵两列排开,露出那站在最后的一抹冰冷银色。
一身银色戎装,简单利落,仅仅站在那里,浑然天成的天子之气便让人不敢直视。
东渊之主,慕亦弦。
宣绫靖怔怔看着那无比熟悉的身影,心口蓦然翻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与窒息,却又被她生生逼退。
随即只听见一声凛冽如冰的命令,“追!”
便有一半士兵飞速追赶那幽深小径而去。
见如此,宣绫靖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慕亦弦亲自去追,他们便有逃脱的机会。
她之所以不逃,便是为了拖住慕亦弦。
二人四目相对,却恍如隔世。
她宣绫靖,乃是已亡之国北弥皇室血脉,暗中掌握北弥十万兵马符。而北弥正是亡于东渊铁骑之下!
父王忽然驾崩,北弥皇室只剩两名幼子,诸国虎视眈眈,迫不及待欲要吞掉北弥这块疆土。她以女子之身,在北弥边界布下葵天兵阵,于诸国野心中,让北弥生生支撑五年,而等东渊破阵,北弥败亡,她又伺机混入东渊,顶替云夕玦的身份藏匿在慕亦弦身边,整整三年。
她以纤纤素手,搅动东渊风云,以八年心血,换北弥浴火重生。她算无遗漏,可却偏偏漏算了人心。
她不会忘记北弥破城那一刻,慕亦弦是如何残忍冷酷,誓要找到北弥皇室,取她项上人头。
可她也无法忘记,那朝夕三年,慕亦弦又是如何温柔缱绻,真诚炽热,与她交心换心。
她不恨东渊,不恨慕亦弦,天下分分合合本是大势所趋,可她不懂慕亦弦为何如此恨她北弥皇室。
她只想不负父王所托,给小皇弟一个安稳的北弥之国,她只想藏在慕亦弦寻不到之处,毁掉东渊的强盛兵力。
这三年,她不负父王所托,不负北弥血脉,却终究欠了一个人还不了的情。
是的,慕亦弦爱上了藏在他身边的云夕玦,却又誓死要找出宣绫靖将其诛杀。
可是,云夕玦是她,宣绫靖也是她。
而她,竟也爱上了不该爱的他。
雷声轰鸣,大雨忽然磅礴落下,好似在嘲笑他们二人的宿命。
迎着雨水,宣绫靖却忽然如释重负。这忐忑不安,爱恨挣扎的三年,终于到头了……
爱也罢,恨也罢,终究,需要一个结果。
如今东渊内忧外患,再无出兵北伐之力,多年筹谋,终于看见了曙光。
北弥十万兵马早已借西殊之地练兵多时,只要小皇弟登高一呼,北弥便可立即重现天下,这已是定局,东渊再无左右之力。
她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历经八年,小皇弟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北弥往后有他,足矣。
“云夕玦,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慕亦弦满目沉冷,一句话好似从牙缝里。
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宣绫靖不忍地撇开眸光,那双纯黑的瞳眸里,有她承受不住的沉痛和震怒。
他钳住她的下颌,她却痛呼一声反而得意的轻笑了起来。
“东帝精明一世,没想到会被一女子于鼓掌吧。”她在痛,可她却在笑,笑得如同一朵开在里的昙花,惊艳无双。
慕亦弦眼眸里爱恨交错,几欲充血,森寒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之音,可却在不为人知处,闪烁着……卑微的祈盼。
“你有过真心吗?!”
宣绫靖怔怔看着慕亦弦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她的狼狈,却又汹涌着慕亦弦痛入骨髓的自欺欺人。
勉强的勾唇笑了笑,她笑得嘲讽至极,一寸一寸挑战慕亦弦最后的忍耐,可她的心却宛如泣血,正如她了解他,她更知道如何轻而易举挑起他的。
“慕亦弦,将一心想要诛杀的仇人立为皇后,这滋味很难忘吧!”
恨吧,反正他早已恨不得她死,那就一直恨她吧,总好过如她那般陷在爱恨纠葛里难以挣脱。
今日,本是慕亦弦立她为后的封后大典,她却早已策划功成返国。
可却没想过,慕亦弦竟是更早她一步等在离开东渊的必经之地,显然早已看透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明明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却仍是自欺欺人的举行这一场封后大典。
他明明早已猜到她要离开,却不就近在宫内多加阻拦,反而在远在空山锋的玉匣关等她。
或许,他根本不想等到她吧,或许,只要她不来,他便就当她只是云夕玦吧。
她从未想过,明明那般恨她的慕亦弦,竟会做出如此自欺欺人的可笑之事。
可惜,这世间没有或许,她也从来不是云夕玦。
她是宣绫靖,北弥长公主宣绫靖,慕亦弦一直在搜寻的北弥余孽,宣绫靖!
忽然,她笑不出来了,她的心好似要停止跳动的让她再也笑不出来。那是一种令她近乎窒息的心悸,缠绕住了她所有的心神。
慕亦弦一把松开她,她跌坐于地。慕亦弦居高临下盯着她,怒急地抽出剑,剑尖直抵她的咽喉。
雨水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滴在她的雪白的脖颈,蚀骨诛心的凉。
她早已不怕死,可慕亦弦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的心一遍一遍的死透。
那双眼,压抑着极端的怒意,就那么居高临下的,孤寂而淡漠地看着她,好似这一刻,他的心,也死了。
“北弥长公主,传言你惊才绝艳,以一葵天兵阵生生阻拦诸国侵犯北弥五年步伐,又在我东渊苦心经营三年,为北弥创造机会,英雄造时势,确实厉害!可是,朕能破你葵天兵阵,就能让你苦心经营的三年顷刻间灰飞烟灭。以你为质,自可让北弥西殊将所有粮草自愿奉上,我东渊仍是强盛的东渊,而你经营的三年,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换了称呼,不再称呼她云夕玦,声音里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与不屑,宛若漠视众生神祗。可那双死寂看不到半点波澜的眼眸,却让她的心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