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夫郎 下
盛鸿并没有因为他的歇斯底里而动容,语气依旧沉沉的。
这一句质问杀伤力极大,直击六皇子的心脏,让他的崩溃止住。
他又恢复成呆呆的模样,但眼眶却是红了,他伸出左手点了点心口:“父皇,儿子从未想过要谋您的反,从未想过。儿子可以发誓,儿子若是有过谋反的念头,就让儿子……”
“不必发毒誓,父皇信你。”
盛鸿打断了他的话,脸色缓和了些。
但就在这时,许府兴猛的喝道:“傻子!煦儿,你废了一条手臂,圣上早就将你排除掉了,就算你做的再好,也竞争不过其他皇子!”
“除了此举,你没任何机会坐上龙椅,不信你问圣上,在你们兄弟几个同样出众的情况下,他愿意把皇位传给你吗?!”
“别说是几位皇子同样出众了,就算其他皇子远不如你,那他也不愿!”
“他防你像是防贼一般,怕你登基之后害了黎荞,你都感觉不到吗?!”
这话一出,六皇子如遭雷击,他先是被雷劈傻了一般呆了呆,似是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渐渐的,他脸上慢慢涌上了不敢置信。
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事儿。
就比如南巡刚开始时的立生祠事件,当时他父皇否决的太快了些……
“父皇?”
他轻轻喊了盛鸿一声,声音颤的厉害,眼睛里也涌出了水雾。
盛鸿沉默了几秒钟。
他这一沉默,六皇子眼睛里的水雾瞬间变成水珠涌出眼眶,还不住的摇着头,似是不相信这么荒谬的话竟是事实。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缓缓开了口,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愧疚:“父皇该给你一个解释。”
既然他这么做了,那他也不是不敢承认。
哪怕是这样的场合,他也坦荡。
他是对不住自己的儿子,可他对得起大盛。
“黎荞对大盛至关重要,且无可取代。父皇挑选继承人,必须要考虑新帝对他的态度。”
“父皇相信此时的你对他无恶意,但将来的你,父皇不能保证。”
“此事是父皇对不住你,你要怪要恨皆由你,今日你母家反了,现在看你的态度了。”
黎荞:“……”
在场众人:“……”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许府兴刚才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是放屁,是为了蛊惑六皇子而故意胡说八道栽赃盛鸿。
因为太扯淡了。
皇帝挑选继承人竟然是根据臣子定皇子?
除了不懂事的三岁小儿,谁会信这话?
刚才所有人都觉得许府兴可笑,编谎话都不知道编一个逻辑通顺的,当众讲这种话,铁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世人笑上个七十八年。
可谁成想是真的。
这他妈是真的。
是盛鸿当众亲口承认的。
是要载入史册一代代震惊后人的!
这真的很难评!
不少人看向了黎荞,视线在黎荞身上扫来扫去。
牛逼了黎大人!
被众人盯着的黎荞,这会儿除了懵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盛鸿对他的偏爱,虽是因为他的能力,可没想到盛鸿会考虑的如此齐全,怕赞赏圣旨兑换的丹书铁券保不了他,于是干脆剥夺了六皇子的争储资格。
做到这种地步,这真是把他当自家晚辈爱护了……
黎荞感动极了,但对六皇子而言,盛鸿此话无疑是夺去他的半条命。
他脑袋像是挨了重重一击,瞬间疼的厉害,身子也摇摇欲坠。
他几乎窒息,不得已,他只能张大嘴巴,靠着嘴巴来呼吸。
可身子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石块堵住,即便张大了嘴巴,他依旧透不过气儿来。
他不信。
不信。
他父皇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因为一个外人……
那他这两年的努力算什么?
他撒出去的银子算什么?
他因为急切当众讨好黎荞反而讨了个没趣儿的行为,又像什么?
又像什么?!
他睁大眼睛望着他的好父皇,他想大声的质问,可是眼泪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决堤一般从他眼眶里涌出。
他也根本开不了口,嘴巴里发出呃呃的几声响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痛了。
是凌迟。
这是当众凌迟。
他最敬重的父皇,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用了凌迟酷刑!
六皇子的崩溃显而易见,眼瞅着他要倒在地上,他的两名贴身侍卫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钱三见状,却是忙道:“圣上,安全起见,您还是先绑了六皇子吧,许府兴和陈枚虎视眈眈呢。”
陈枚可是密探头子,盛家父子俩的密探都是陈枚一手训练出来的,还有盛鸿的贴身宫女太监,全都是陈枚训练过的,所以求贤殿的保密功夫是一等一的好,盛鸿不想让什么消息流出去,那就能真的封口。
陈枚训练人的本事大着呢,他觉得现在最底层那些宫女太监都不能信了!
而且陈枚一身功夫也没差他很多,现在陈枚要反,他前所未有的紧张,谁知道这个陈枚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赶紧将六皇子绑起来才是正经事,有了六皇子在手,他看许家和陈枚还怎么谋反!
“父皇!”
大皇子也上前一步,沉声对盛鸿道:“我很同情六弟,也有些感同身受,但从理智上来说,此时只有六弟才能救咱们。对方人多,近卫可能抵挡不住。”
四皇子叹了口气:“父皇,大哥说的对。”
他说着看向了自己这位六弟,视线里满是同情,别说是他这个六弟了,他父皇刚才的话,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刺,进入他的耳朵里,扎的他全身都不舒服。
身为天潢贵胄,却是被臣子比了下去,别说他是皇帝亲子,就是宗室子弟听到这种话也不舒服。
唉。
这都什么破事啊。
他父皇因为臣子否了皇子。
皇子的母家要谋反。
好好的南巡,就这么毁掉了。
身边的人都在催促自己,但盛鸿瞧着已经陷入崩溃之中的六皇子,嘴巴翕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这时,许府兴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给己方的人下令,要求攻下龙舟。
虽然六皇子身在龙舟之上有些棘手,但到了这一步,他没有其他选择。
许家筹谋多年,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唯有拿下盛鸿,那才能有活路。
有能耐盛鸿真的杀了六皇子,不然这一局是他许家赢了,只要六皇子还有一口气,那就能被他扶上皇位!
许府兴下令下的如此干脆,盛鸿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看向立在对方船头的陈枚。
“陈枚!朕往日待你不薄,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要自误。”
“圣上,老臣知您性子,今日既然这么做了,要么战死,要么拿下从龙之功。”
陈枚不为所动,甚至还劝说起了盛鸿:“圣上,今日许副总兵有八千人手,而老臣这几年也训练出了二千人手。”
“霄州府的红巾军,也会对上您的三千禁军。”
“您没有胜算。”
“不如您放弃抵抗,只要您写下传位诏书,那以六皇子的孝心,您必定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今后远离政务烦扰,只需安享人间富贵。”
“呵。”
盛鸿听见这话,冷笑了一声,对着陈枚勾了勾手指:“那你们打,但到底谁赢。”
“那老臣只能得罪了。”
陈枚说罢一声令下,他们这边的人立马将木板搭在了龙舟之上,要沿着木板冲上龙舟。
钱三见状,立马护着盛鸿往后退。
赵存也示意四皇子大皇子还有黎荞一家子赶紧进殿。
而一百名近卫则是拥上前去。
在这有些乱糟糟的时刻,钱三不忘大叫:“快将六皇子绑起来!”
赵存也下令,赶紧将六皇子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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