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段申鹤解释:“是我弟弟,他身体不好,现在不方便过来。”
“不方便带他的牌位?”辛风皱眉,眯起眼说,“不止是兄弟吧?你看着像是阴桃花缠身……不对,也不像是。”
“什么?”
阴桃花,是指被前世恋人的鬼魂缠着。
“你没有意识到这不是正常的人间,你已经混淆了两个世界。”辛风说着,朝钟表一指,“你想带他回去,却忘了你自己是谁。”
这个驱鬼师傅的话听着像是胡言乱语。
段申鹤皱起眉,已经打算离开了,但顺着他的手一看,倏然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恰好是十一点整,分针秒针都重叠在零点刹那。
从下车到楼上,早已经过了几分钟。
段申鹤旋即低头看自己的腕表——也是凌晨十一点整。
辛风眉头紧锁:“从来没有见过活人追着鬼魂的。这不是阴桃花,他只是好奇看看你就走了,不是想缠着你。是你放不下他,想结阴缘。无缘无分,偏要勉强!”!
第60章 ♂
费凌在柳良辞家里待到了晚上,不知道什么缘故,总之段家兄弟都没有找他。
他给段英叡发了消息,说自己在柳良辞这边。
原本他是打算在柳良辞家睡一晚的,但中途又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
“你在段家吗?”
傅司醒问他。
“不在,出门了。”费凌这时候正在翻柳良辞的相册,“我和柳良辞在一起。”
“你和他一起吃饭?”
“对,我在看照片。”
“嗯,今天伤口好些了?”
“好了,本来也不是很严重。”
傅司醒听他这么说,大概猜测段家是同意他出门玩了。既然费凌可以去柳良辞家里,那么也可以去自己家……他本应该是优先级更高的那个。
这个时间点,傅司醒已经处理完手头的事,打算这几天都围着男朋友转。
傅司醒是希望费凌早点想起来的,否则以他的性格,接下来肯定一天天忙于研究缺失的记忆。
“我去接你。”傅司醒说,“不能太晚回去,我现在没事,开车去接你。”
费凌还以为他是想送自己回段家。
等会儿段家兄弟发觉自己不在,得被说一通。
他应允:“我发个位置给你。”
柳良辞听见了,问:“这就回去了?”
“是很晚了。”
费凌打哈欠。
“我还打算和你多聊一会儿。”柳良辞遗憾。
费凌想着明天也可以来找柳良辞:“明天我来找你吧?”
“好。”柳良辞又问,“你今天有想起来什么吗?”
“没有。”
费凌对恢复记忆这件事,已经抱着怀疑的态度了。
说不定根本不可能想起来呢。
傅司醒很快到了,费凌和柳良辞说了声就下了楼。
不是之前那辆黑色的车辆,而是换成了一辆紫色的炫酷跑车,底盘很低,看着像是快趴在地面上。
傅司醒站在车门前,虽然仍然是一身黑衣,但给人感觉像是……突然不打算低调了。
“你换车了?”
费凌诧
异。
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傅司醒好像没有开过这种车。
“前段时间订的。”
“什么时候?”
“你答应和我谈恋爱的第二天,我打算买新的车。”
“为什么。”
“换辆颜色鲜艳的车来接你。”
“……”
恋爱和买车的关系是?
这种思维,费凌不是很理解。
他看了看车,客观地说:“这辆车是很好看。”
傅司醒嗯了声,转了方向盘开车走了,像是若无其事,问起费凌今天的行踪:“今天怎么出来了,到柳良辞这里是有事?没去别的地方吗。”
“没有,就是过来看看。”
“出门走走挺好。”
傅司醒实则是想着,最好走到我家门口。
费凌托着腮往窗外看,别墅区很静,外面没什么车,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往自己家的方向。
“你打算接我去哪?”
“我家里,”傅司醒听这语气,猜到费凌大概是要发脾气了,“你不想去的话,我送你回段家。”
“不用,就去你那儿。”
费凌反而没说什么。
傅司醒回眸看了他一眼。
费凌不理他,过了半晌又解释说:“本来就该去你那里一趟。”
“嗯。”
“可能你会反感,我打算观察你的日常。”
怎么可能反感。
“你可以随时过来我这里,或者我去你家。”
傅司醒喜欢他这样说。
他甚至想每天写封信塞到费凌卧室门缝里,上面就俩字“快来”。
费凌像是在思忖什么,只应了声“嗯”。
这会儿柳良辞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到家了没有。
Ling:[没有。]
柳良辞:[堵车了?我看路况是正常的呀]
Ling:[不是,傅司醒带我去他家了。]
Ling:[我以为他是想送我回去。]
柳良辞:[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下车吧。]
Ling:[我想去看看,
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柳良辞:[也好,但要注意安全。]
柳良辞:[下次有这种事我可以陪你去的。]
Ling:[(okk)]
柳良辞:[我明天做点曲奇带给你?蓝莓的,你以前也喜欢。]
柳良辞:[吃了说不定就能马上想起来我们的事。]
Ling:[你不嫌麻烦的话?]
Ling:[或者我去你那里吃?如果明天我有机会出门就去。]
柳良辞:[(okk)]
Ling:[你喜欢做饭?]
柳良辞:[算是吧,假期没事做,就是练习。我抱了个甜品班在上课。你挺喜欢我做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费凌感觉柳良辞今天似乎……很活跃?
对他表白了,但没有因此刻意疏远他。
反而是更亲近了些?
为什么呢。
“在想什么?”
傅司醒已经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道在和谁聊天,看起来很愉快。
“好好开车,不要看我。”
费凌头也不抬。
“现在是红绿灯。”
“没让你看我。”费凌眉头一皱,“你不要顶嘴。”
“我不敢。”
“你什么都敢做,不是吗。”
傅司醒知道他是在说口那件事。
在段家的卧室,连着语音,做那种事。
“不说话?”
费凌斜睨着看他。
傅司醒留意到他的头发又长长了,垂在肩下,墨黑的色泽。
像猫咪柔顺光亮的皮毛。
很漂亮,也衬他。
良久,傅司醒才嗯了声。
车已经停在路边。封闭的室内环境,身边坐了一个偷溜出来的男朋友,他很容易走神。
也很不自觉地牵了费凌的手,轻柔地揉着他手背和手心上的伤痕。结痂的地方已经脱落了,剩下粉色的新长出的嫩肉。他垂眼摸着这几处痕迹,问:“不疼了?”
费凌反问:“为什么不回我的问题。”
傅司醒这才说:“我不是
什么都敢做的。”
语速很慢,语气很平静,听起来仿佛很真实。
费凌并不这样认为。
以前如何他不清楚,但傅司醒现在给他的感觉,沉默,听话,又偶尔过分。
“什么是你不敢的?”
“惹你生气的那些事。”傅司醒说着,又重新启动了车子,“我家离这很远,你以前来过一趟。”
费凌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想了下又问:“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