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奇怪。
如果傅司醒喜欢他,理论上应该像原著那样,所有台词都既露骨又直白,一系列的告白,求爱,强制行为……
在费凌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人能生存在中间的模糊之处。
就像当初他在仔细考虑之后,答应了与段英叡谈恋爱,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有道理……】
系统也陷入沉思。
但傅司醒的行为也不是很正常……
费凌思来想去,仍然想不通。
傅司醒这时候,已经拾起了叠在袋子的棉布长裙,米色,很厚实。
费凌今天的约会打扮很休闲温柔。
抚着裙角的褶皱,傅司醒的身体却倏然传来熟悉的触感。
……被踢了踢膝盖。
即便不回头,傅司醒也能想起那双雪白紧致的小腿,系着的黑色吊带镂空蕾丝袜。
脚踝很细,很适合握在手里把玩。
费凌近来很喜欢折腾戏弄他,本是冷淡、不怎么与不熟同学来往的性格,不知为何对他产生了兴趣,总是光明正大地观察他。
而且喜欢看他不情愿的样子。
他喜欢的,傅司醒也会喜欢上。
“你重复一下细节。”
费凌对他说。
“什么。”
“停电的时候,你是怎么亲我的?”
费凌已经踩着他后腰了。
他知道只消一转身,就能见到那抬高了的、穿蕾丝袜的双腿。
而他的长发美人室友,则像坐在王座上,睥睨、审视他。
“说话。”
费凌冷声道。
“说清楚你是怎么亲我的。”
“所有细节。”
“手放在哪里。”
“怎么控制我的。”
“我是什么反应。”
“担心被别人发现吗,什么心理状态。”
“说啊。”
傅司醒背对着他,慢慢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快被他握裂了。
怎么亲的?
傅司醒闭上眼。
停电的时候,一片漆黑。
人多嘈杂,费凌坐在原位。
他穿了宽松的毛衣,抚上去很厚,肩膀有钩花挂饰。
嘴唇没有涂口红,很软,不喝KTV的酒水和饮料而干燥,唇瓣因短暂的蒙蔽而微微张开,那道缝隙很快被舌尖填满,被堵住声音。
他反应过来,开始反抗。
像猫爪子轻轻挠过,没有任何作用。
幻想与现实交织的场景。
在黑暗里接吻……四周都是费凌的爱慕者,他们却不知情。
“很刺激。”
傅司醒最后说。
整个宿舍都陷入了死寂。
准确地说,能听见费凌忍
着发火的呼吸声。
【嗯……】
系统紧张地擦着冷汗。
这,这这这……
当面说这些很涩的,傅司醒真的很勇啊!
费凌冷着脸,听完了一长段第一人称描述。
他想拿鞭子狠狠鞭打这个人。
这些疯子……
不论傅司醒说的是真话,还是刻意恶心他的恶意幻想,这些描述都让他很不高兴。
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谁。
衣柜前的镜子,映出了他面若冰霜的模样。
美人冷面,很危险,也吸引人。
傅司醒慢慢松开了手里的杯子。
硬了。
傅司醒想着换一个话题。
今天的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他很不喜欢。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费凌眼角往屏幕一瞥。
——[四号]。
段申鹤。
“小凌,”段申鹤的嗓音从耳麦传出来,“在学校吗?”
“嗯,有事?”
“你家里人来了信,我过去接你。”
“信?我在宿舍楼,你来吧。”
费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立刻将傅司醒撇在脑后。
他的家人都在海外,遥远封闭的国度,联络难,来信很少,上次收到信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但是按照原著剧情的发展,真心话大冒险之后的第七章 ,标题是“哥哥强势加入”。
得很小心才行。
通话还未挂断,段申鹤在那边忽然问:“小凌心情不好?”
……这是怎么听出来的。
他解释:“没有,我等会儿下楼。”
费凌换了衣服,准备下去。
傅司醒问他:“你要回家了?”
“嗯,”他说,“明天回来。”
下楼的时候车已经到了,车门一开,男人端坐在后座。
他的面貌与同胞兄弟不怎么相像,眼睛更薄,也长,乍一眼看过去,气质更像一位年轻学者,或者文艺片的演员。
“身体好些了?”
段申鹤询问。
他好像天生就是很沉稳斯文的模样。
即便失控,也处理得很得体。
“已经好了,”费凌与他寒暄,也问起那件事,“哥哥,这次来了几封信?”
“三封,一封是给段家的。”
“好。”
略微停顿了片刻,段申鹤又斟酌与他说:“等你看完了,我再找你。”
为什么?
以前没有这个环节,费凌回家拿信件,各自寒暄之后就关房门,段申鹤不会再打扰他。
“我父母说了什么?”
“这件事需要和你商量。”
段申鹤面上是思忖的神情。
肯定是父母对段家说了重要的事……
费凌不好想象。
他的父母,来信从来都写一些很零散飘忽的东西,真的想了解他们的近况,只能从新闻上抠几行字来看。
段申鹤换了个话题:“你也快放假了?”
“是的。”
费凌坐在窗户那边,与对方隔着很远距离。
他现在一遇上段申鹤就很警觉,而且今天很可能发生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以段申鹤的性格,大概也察觉得到他这段时间在躲他,但却从未问过。
“放假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回C国或者去旅行吧。”
段申鹤酌量道:“现在C国不容易回去。”
“我知道,只是这么计划。”
费凌自己也没太大期望。
车停了。
一进门,管家已经取来两个信封。
厚牛皮纸,钢笔字,印了家族徽章的蓝火漆。
不知道父母舅舅们是如何穿越战火送出来这些信件,一路漂洋过海像纸飞机一样轻飘飘落入段家。
因为封闭不便,且两国尚未直接联系,费凌想与父母交流,只剩下通信这种古老方式,尽管如此,从C国送到段家的信件经常在海上遗失,毕竟路途实在太颠簸漫长了,有时候一年两年都收不到信,石沉大海。
费凌迅速看完了手上的两封。
洋洋洒洒几千字,没多少实际内容……大意是他们生活事业顺利,祝贺他成年考入大学变
艺术家,宝贝太棒了亲亲,以后有机会可以回去,但现在还是得留在段家,爱你宝贝。
别的不说……顺利?
但这几年父母的军队,不是在和地方军打仗吗?
在新闻里,舅舅前阵子还在国会和议员们起了冲突。
【爸爸妈妈当然是报喜不报忧啊~】
费凌转念一想,又有点疑惑。
这些信件,与以前的信没什么区别,他父母舅舅们一直都这样写信。
那么,段申鹤为什么特意留他下来?
“坐吧。”段申鹤递给他一杯茶,“爸妈也是担心你在帝国的处境。”
费凌在段家长大,从年纪小的时候就随他一样喝茶。
龙井的味道,沏得很薄,香气四溢。
这时候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蹲在不远处的立式钟表上,尾巴尖晃悠,费凌看向它的时候,忽然就蹦下来,跳到沙发上和他并排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