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不去。”
费凌斩钉截铁。
“……”
为什么啊……
蒋之野有点哀怨,但刚坐下,Ling就问了他家的地址。
蒋之野:!
难道是准备亲自上门,到他家祝贺生日快乐吗……
这样不好吧,多麻烦啊,不如他到Ling家门口蹲着,等她出来扔垃圾的时候听一句生日快乐。
“我买了礼物,改地址寄到你家吧。”
费凌不去聚会是因为人多眼杂,很容易增加掉马概率。
“算啦,你退了吧别乱花钱,我一直认为朋友之间特地送礼物很怪……而且你来和我一起吃饭,我已经很开心了。”蒋之野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跟你出来单独吃饭的男生,估计心里都在说自己走大运。”
【吼吼,男高的真诚嘴甜必杀技!】
……一顿饭就开心的男高中生。
有时候也挺好哄的。
费凌也习惯这么和他相处。
他最后也
没退那些东西,打算以后找个理由再给蒋之野。
午餐时间,蒋之野若无其事说起自己即将毕业变成自由人:“等我考完高考,我就放假了,到时候就在首都玩玩车什么的,你想约我随便约哦。”
“不出去旅游?”
“应该不去吧,多热啊到时候。”
蒋之野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我去外地了还怎么约你出来。
美好的午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蒋之野的心就像那块被Ling吃掉的白切鸡一样幸福而破碎,他慢吞吞地看着Ling去买单,自己拿出车钥匙,准备送她回学校。
出了店门,外面难得地阳光明媚。
“晒得镜子都烫了。”
蒋之野低头调整后视镜,忽地感觉他的头发被谁拨了拨。
“你的发根长出来黑色了。”
在他身旁,Ling仰起脸,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摸家里那只橘猫似的,也顺了顺毛。
手腕很细,没有戴首饰。
Ling的面庞就在咫尺之遥,很干净通透的一张脸,像是清晨的雪景。
与他对视的、靛蓝微垂的猫眼,在阳光下仿佛夏日璀璨的湖面。
蒋之野怔住了。
她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这么随意看了他一眼……但他就是整个人脸红心跳砰砰响。
“发什么呆?走了。”
Ling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很轻的一下,像是羽毛挠过。
“噢……我晚点去补染。”蒋之野有些晕晕乎乎的,又不自觉地看了看身后的人。
再看一眼。
再最后偷看一下……
“可以开车了。”
费凌莫名。
“嗯,马上……”
蒋之野慢吞吞挪开眼,抓了抓她顺过的白发。
很快,他发现自己插钥匙的时候,都没对准眼。
啊……完蛋了。
他真的喜欢上Ling了,情窦初开,超级喜欢,不知道怎么办。
除非Ling跟现任分手,否则他就只能这么暗搓搓又煎熬。
……
费凌在信息里约
了乘淮明天见面。
Ling:[不知道你方便吗?]
乘淮:[明天一整天都可以,到晚上通宵也行。]
Ling:[不用那么久的。]
乘淮:[别客气,我随便你用。(比心)]
魏城的朋友未免太大方了……
费凌这样想。
下了车,他和男高说拜拜。
但蒋之野没走,反而低头踢地上石子,插着兜说:“到时候周六生日你能不能来见我啊?就,不去聚会,我们吃个蛋糕呗。”
“可以。”
“你说的,别反悔哈,”蒋之野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咧嘴笑着说,“先这样啦,再见Ling宝贝~”
他快乐地开机车轰隆离开,路上戴上耳麦,听了点情歌。
发小联系他:“出来吃饭?”
蒋之野的心情急需倾诉,立刻答应了兄弟的邀约。
到了地方,他菜都没吃上一口就疯狂诉说少男的恋爱心事。
“可是她有男朋友了。”
蒋之野叹气。
“长发,学艺术,蓝眼睛……”他发小听得疑惑:“你这个描述,让我想起也是帝大的一个名人。”
“谁?”
“但是性别对不上,他是男的。他在校内有一个千人大群组成的地下爱慕者协会,我看过他们发的照片,确实,啧,但凡是个妹妹……”
蒋之野好奇:“也是长发蓝眼睛吗,可能就是巧合吧。他叫什么名字?”
发小:“他叫费凌。”
嗯?
Ling?凌?
……
与此同时,费凌回了宿舍。
不知道为什么,傅司醒不在。
最新的一条信息是两个小时之前的“我在实验室”。
费凌回了句“知道了”。
他下午没课,在宿舍午睡了一觉。
下午醒的时候宿舍还是没人,但床头杯子泡了温的花茶水,脱下来挂在椅背的衣服也被整理叠好。
他贴身穿的白衬衣,甚至被傅司醒仔细熨过了。
【小傅好会做家务嗷~】
费凌起身喝茶
,将桌上的便利贴一揭,上面写着“在x楼xx教室上课,晚上回来”。
傅司醒真的是去上课吗?
说不定是拿着相机蹲在楼下了。
他有点怀疑。
到了傍晚,费凌准备回家吃饭。
来接他的是段英叡。
一下楼,远远就能看见停在宿舍门口的红色跑车,段英叡倚在车旁,还戴了个墨镜。
乍一看挺酷。
“你今天在首都?”
费凌问他。
“今晚不是家里吃饭么,我当然回来了。”
段英叡见他出现,马上把墨镜摘了开了车门。
很正常的一句话,不知为何,费凌听出了羞涩的意味。
……羞涩?
他奇道:“这么重视吗?又不是过年。”
段家三人其实一直聚少离多,有时候过年了段夫人也不回来。
“嗯……不一样。”
段英叡握着方向盘,心里全是兴奋和紧张混杂的东西。
原本这种类似口头定亲的场合,岳父岳母应该也在的,但费凌家里情况特殊,父母很可能未来几十年都来不了帝国。
只有段家的长辈能主持这件事了。
段英叡和妈妈说这件事时,她也是很高兴,毕竟费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亲上做亲很好。
“但是,有两个丈夫,外人看来也许太惊世骇俗了呢。”她忧心忡忡,“你们俩兄弟被说无所谓,但小凌怎么可以被别人议论?不行。”
段申鹤显然也早就想过了,直白道:“这件事不需要旁人知道。”
段英叡也是这种想法。
他们关上门过日子就好了,不需要对外公开,婚礼也只邀请几位亲人就好了。
段夫人觉得这样很好,为了庆祝,下午就去喝酒了。
……
对此一无所知的费凌,此时闭眼小憩,在听rap情歌。
到了段宅,天快黑了,阿姨们忙忙碌碌准备餐桌。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段夫人也还没到。
费凌转了一圈,瞥见三楼走廊多了一个玻璃养殖箱,几只五彩斑斓的海蟹趴在里面吐泡泡。
“今天早上搬过来的。”段申鹤走到他背后,“你应该会喜欢。”
费凌凑近了在玻璃上看,惊讶说:“好大。”
他在看螃蟹,段申鹤则低下头,牵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左手,无名指和中指都很细。
段申鹤知道他戒指的尺码,但订婚的款式得费凌同意。
他年纪太小了,还不到时候。
等不到开饭时间,费凌和白猫下了楼。
路过桌子,他拿了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